“我听说你要成亲了,是不是有这回事?”
“没错。”迎着她故作冷漠的眸光,他的脸上的神情霎然变得阴沉漠然。
“那你可以把玉佩还给我吗?”
“不能。”景飒面无表情地淡然拒绝她。
“为什么?”他的拒绝,让海儿原本已经死沉下来的心湖起了涟漪。
“扔了。”
闻言,海儿那绝美的脸蛋顿时显得僵硬苍白。
扔了?那是她娘和爹的订情信物,即使喜欢上别的女人,也不能将她视若生命的宝贝扔了。无意识下,她紧紧咬着红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刻,她的心比听到他要成亲更痛上几倍。她突然凄笑起来。“嗯,扔得好!扔得实在太好!”
“海儿姐姐,你没事吧?”海儿的模样吓到任晴晴了。
海儿有点嘲讽的勾起唇角,“我才刚过十七岁生辰,所以,我不是你姐姐,你也不是我妹妹。”
任晴晴顿时尴尬万分。“对不起!”她道歉。
海儿没有理她,昂首望向景飒,“你的意思,我懂了,放心吧,我不再做梦了。”说完,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便离开。
海儿还没有走开几步,任晴晴忍不住问道:“飒哥哥,海儿怎么会来这里?她刚才说的玉佩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玉佩是上次她替你敷药,离开向晴居时塞给我的。”
海儿脚下一滞,差点被自己绊到,残存在她心中对他仍抱微微希望却因他这句打得粉碎,梗塞在胸口中的痛楚泛滥开来,不断地抽痛,鞭斥着她的心……
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开的身影,景飒的心就像被淘空般的失落,双手无意识地握紧拳头,压下奔上去将她抱住的冲动。
等在别宛门外的沈君傲,见到海儿由里面失魂落魄地走出来,他立即迎上去。“你没事吧?”
海儿痛苦地闭了闭眼,半晌,才摇了摇头。“没事。”然后,越过他,迳自往前走。
沈君傲微蹙剑眉,看着海儿的模样,不用多问便知晓发生什么事情。他怕她想不开,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海儿的脚步无意识地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那里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她的心无法平静下来,只感觉自己太傻,太天真了!景飒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她只是一头热的撞进去,能怪他吗?
不!是自己不智,早该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变质了,竟然还一厢情愿的送上门去让人羞辱,现在人家连当年订情的信物也扔了,她又能说什么?指着景飒的鼻子骂他无情吗?
唉!她摇摇头,罢了!一个人心变了的话,她骂又有何用?
她不哭!她绝不会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掉一滴眼泪,管他娶谁,皆与她无关。她会活得好好的,她要景飒知道,她香雪海就算没有了他,依然能活得好好的。
可是,为什么她脸上有种湿溚溚的液体往下滑,是她的眼泪吗?她正要伸手拭去时,手臂突然被人由面后一拉,她的身体随着对方的力度一转,看到沈君傲生气的脸孔。
“你疯了吗?再前一步你就会掉下去。”伴随他的话,大大小小的雨滴不停地打落他们身上,原来刚才脸上不是泪,而不雨水。“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避。”
“不用!”海儿冷漠地拒绝。
沈君傲两手搭上她肩膀,生气道:“你这样湿雨会生病的,虽然你是大夫,但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难道失去了爱情后,你就要放弃自己吗?”
“你懂什么。”海儿用力甩开他的手,伤心喊道:“你根本不明白他对我来说意义着什么,我这十年来是怎么坚持过来的,他现在爱上别的女人,要跟别的女人成亲了,我那些坚持算什么?我为了他,甚至连把自己重要的事放在第二位,换来的却是什么?他扔了我给他的玉佩,你知道那玉佩对我有多重要吗?没错!这一切都是我活该!我不该喜欢他,不该来找他……”说到最后,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出来了。
雨越下越大,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打显透了,沈君傲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紧紧地抱住,让她在自己怀里尽情地哭。
对她,他心有愧疚,最初时是因为她的长相给他有熟悉感,决心要得到她,是因为她是残君喜欢的女人。诱说服任天横同意其女和残君的来往,只是想让海儿知道,她喜欢的男人身边并不只她一个女人,可他没想到,残君真会舍弃她而娶任晴晴。
难道残君真爱上任晴晴?不然怎会抛弃一个像海儿这么美好的女子?若是喜欢海儿,又怎么会舍得让她伤心?还是因为名利与美人不能兼得时,他舍弃美人取名利?但以赤焰门的实力来看,他根本不需要靠任天横这个武林盟主扩张势力。
他到底企图着什么呢?不管残君计划着什么,他怀中的女人,他不会再放开。
深夜。
清冷的空气兜头罩下,雨丝无情地飘落,慢慢沁入夜色。还沁入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他。
虽然不是寒冬,但因白天下了一场雨,气温骤然降低,夜凉如水,而他就这样站在屋顶上,抬头遥望远方,衣袂翩然翻飞。
一道黑影无声落在他身后,拱手道:“门主,一切都照您所嘱,全安排好了。”
景飒没有转身边,轻声问:“他有怀疑吗?”
“没有,混在里面的人,全是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