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儿拿起一只茶杯,放于玉掌中,给他看清楚,突然一收,在他面前扭转几下,双手左右划分开,至于身后一会,然后伸回来,在他面前双掌摊开,茶杯已不在她掌里。她笑眯眯地问:“你猜,我把它变去哪里了?”
沈君傲仍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轻轻指了指她的衣袖,“这里。”
海儿开心地笑道:“错啦,你扭头看看。”
沈君傲转头,看到椅背上放着一只茶杯,拿下来一看,正是她刚才那只。惊讶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他的耳力不错,竟然没有发现茶杯被放在耳边。
她将食指放在唇中,笑着答道:“这是秘密。”
“好吧,我输了,你问吧。”
“问什么好呢?”海儿绕起手,右手食指点点脸颊,“啊,有了,你记得三年前七月初四那天所发生的事吗?”
闻言,沈君傲一怔,“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啊?”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你这个问题真有点难度啊,那有人会记得那么多年前某天发生什么事?若有大事或许能记得,若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谁会记在心里呀。”
“你真的不记得?七夕节前三天的事,难道你没印象?”
沈君傲认真地想了一下,“那天我好像在北燕山,我们在那里避暑、打猎、看星星……对,是这样子。那你应该回答我吧,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没有,因为我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所以问问是不是有人和我一样。”听了他的答案,海儿失望极了,半真半假的回答他,原来那天他不在王府,那么,王妃应该在吧?
在他开口说话前,她抢先道:“我去看看王妃吃了昨天配的新药有没有好一点。”然后,她急步走出去。
“你的情况已完全稳定下来了,只要按时服用我给你调配的药就行了。”把完脉,海儿将燕王妃的手放回被内,然后转身对春香道:“你要记住哦,王妃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也不能吃冰冻的东西,还有……算了,你去拿笔墨纸来吧,我将平时需要注意的地方记下来,你要记熟才行。”
“好的。”春香转身出去。
“谢谢你,海大夫。”燕王妃两手撑着床板,欲要坐起来。
“小心。”海儿急忙扶助她,在她背后垫了个软枕。
“自吃过你配的药,我好了很多了。”燕王妃拉着她的手,感激道:“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也活不到今天了。”
“海儿只是尽一个大夫的本分而已,是王妃鸿福齐天。”她说着,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虽然还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什么事,但知道王爷是她亲爹后,她的心里对他们开始产生些许抵触情绪。
燕王妃没有在意海儿抽回手,也没有发现她眼底的冷淡,笑问道:“我看海大夫年纪轻轻,医术竟然有如此精堪,不知师出何处呢?”
海儿想了下,决定由王妃口中试探,看她是否记得香宛灵这个人,于是她道:“海儿没有拜师,只是几年前偶遇一位姐姐,是她教我医术的。”
“姐姐?想必她的医术很厉害。”
海儿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见她神色淡然,没有丝毫慌张,继续胡吹道:“是啊,她的医术很厉害,若不是三年前她因为发生一些事情无法再教导我,不然,我现在肯定得到她的真传。”
燕王妃脸露出好奇,追问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她要上京都找她的夫君,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回来整个人都颓废了。”尽管燕王妃将情绪掩饰得很好,但海儿没有忽略她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下来。
燕王妃不疑有他,追问道:“后来呢?”
“然后,她留下一本医书,带着孩子就消失了,我就是按着医书去学,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在京都的夫君,早就有家室了。”海儿留意到王妃当听到她说带着孩子消失了,她似乎松了口气,而在她说到夫君有家室时,她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她百分百可以肯定,娘亲与王爷的事,王妃绝对是知道的,而且,也三年前七月初四那天发生的事,也绝对清楚。她继续说下去,“其实我很感激她的,她教懂我很多东西,可惜的是,她身世很悲惨,遇到不好的良人。”
燕王妃低垂头,双手拧着被子,沉默半晌,才问:“你昨晚吹那首曲子,也是她教你的吗?”
“是啊。”海儿佯装惊讶道:“咦,你怎么知道的?”
燕王妃瞬间露出惊慌的神色,支吾道:“我……我猜的……”
“笔墨纸拿来啦。”春香突然走进来,打破室里紧张的气氛。
而燕王妃也在瞬间恢复了冷静,责备道:“怎么拿个笔墨也去这么久?”
春香忙解释:“对不起!因为墨砚干了,我拿去磨了一下。”
“没事,反正我不赶时间。”海儿接过笔墨,走到桌前写下注意的事项,而她边写边想法子,如何让王妃自动自觉的将那天发生的事说出来。
“海大夫,你也累了,吃块香瓜吧。”春香在她身后说。
“谢谢!”海儿拿起写好的纸张,转身递给她,伸手去接她手里的香瓜,那知眼角不经意瞄到燕王妃掀开被子下床,双腿无力撑起身体,眼看就要摔倒,她正要上前扶她,却感到手背一阵刺痛。
“啊!我……我不故意的……”春香握着小刀惊慌道。
海儿立即用另一只手捂住手背,春香却反应很快,用小刀划断自己的衣袖,要过来帮她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