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母亲两字,海儿眼神略为一眼,但随后淡然一笑,眼神透着一丝坚定。
“我并不认为是糟蹋,你别管那么多了,总之,我一定会拿到五块玉石。”她不会让自己的努力成为白费的,更不会让自己受一丝委屈,做出这决定之前,她早就想到后果如何。
“瘟疫的事你的身份已曝光了,你还能躲多久吗?沈君傲和他都一直找你,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寻来?”自跳崖被救回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她不再提起以前的事,也没有跟他说谁救起她,而她为了找出玉石的下落,不惜隐藏自己真实身份,混入那些所谓名门帮派,与一个又一个男人周旋,在他们身上探听消息,他看着心疼,曾劝过她不知多少次,偏她始终不改其志。
所以,他坚持留她在身边保护、照顾,也因为他的坚持,他陆续自她口中得知有关节也父母的一切,包括两年前她偷听到那令她心碎痛绝的残酷事实。也许她是受到打击而改变,也许是她想通了,决心忘掉一切,专心救出香宛灵。
若然是这样,她为何还要招惹唐门三少呢?以前的海儿很容易让人看懂心里想法,现在的海儿,眼睛看着你时依然是清澈、纯净,但她的内心想法却无法探到丝毫。
他不知该替改变的她高兴还是替她忧心?他希望她心无旁骛的完成任务,但又怕她因为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太深,反而伤到自己了。
“寻来又怎样,我与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她面无表情的说:“况且,我从来没有躲他们,你不要再劝我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很晚了,你也该回房歇息了。”
秦少白瞪着阻隔他俩的门,知她不欲再谈,也只有将满腹无奈往肚里咽。“好吧,你也早点歇着,别再多想了。”
海儿只是轻应了声,一双澄清的眸子转移向窗外明月,再不开口。秦少白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没听到里面有声音,才带着颗黯然的心,悄然无声地离开。
听到足音渐去,海儿不由自主地轻声一叹。
她不是不懂师兄的关心,但她注定无法享受生活,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不会为任何人而退缩,如果能让她再见到母亲,她甘愿接受这一切的考验,即使未来没有……爱!
“怎么?觉得愧疚吗?”男性低沉的声音自窗外淡淡响起。
闻言,她顺着声音看去,见到窗台下站着一个黑衣男子,朗朗月光照映着他俊美却冷邪的面孔,让他原就夺人心魂的俊美更显慑人。
“愧疚?”她似乎不意外他出现,轻轻摇摇头,“该愧疚的人绝不会是我!”
“是吗?”他邪冷的挑起眉,跃上窗台坐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不是愧疚,难道是不舍吗?”想起刚才秦少白依依不舍离开的表情,他的眼光闪了闪。
轻轻一笑,海儿玩味地看向他,“你这是在吃醋吗?”
他脸色微微一变,虽然淡得几乎看不见,但是,他身周的气息却明显地感染到了海儿。“好吧,我是在开玩笑啦,你没有吃醋,只是不高兴而已。”她不怕死的又补上一句。
“哼!”他冷哼一声,伸手一按窗台飘入屋内,朝她一步步走近,一双邪肆黑瞳始终盯着她不放,他来到她的床边站定,修长的手轻轻扶起她的下鄂,“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在吃醋。”
海儿扬眸,望进他那双诡谲难测的邪魅黑瞳,轻柔一笑,“你这样说会让我误会的,难道你不怕我缠着你吗?”
“你会吗?”他凑近她,双眸锁住她那对灵动水眸,这是他所见过最为澄澈、干净、毫无一丝杂质的眼眸。
在他灼人的注视下,海儿仍然淡淡一笑。“你明知道的。”
他说:“我不喜欢你那位师兄。”
她说:“他不见得会喜欢你。”然后,她拍开他的手。
他薄唇一抿,“这倒是。”往怀里一掏,一张牛皮纸落在她手上。
海儿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半张地图。“这是……”
“陵皇宝藏的地图。”他接下话,“江湖上正争得你死我活的半戴地图。”
“你给我做什么?”她脸色平静地问。
“你不是需要他它吗?”
“谁说我需要它?”她将地图递回他,脸上仍是那抺淡然的浅笑。
接回地图,他抿唇看她,那魔魅邪瞳慢慢眯起来,突然,他两手一扭,放开时,那半戴地图在他手里瞬间化为粉末,散落在地上。
海儿眼中的神情微微一变,但很恢复了正常。
他捕捉到她眼中的异样,眸中闪过一道诡谲的炯光,嘴角却勾勒出一抺笑痕,“怎么?你舍不得?”
海儿淡淡一笑,“从没期待过,何来舍不得。”
他突然哈哈大笑,“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他爱怜的伸出手轻抚着她白玉般的面颊,以醉人的低沉声音道:“让你这样嫁给唐诏真舍不得,不过你放心,由水中救起你那刻起,你就注定是我的。”
“这点海儿知道。”她垂首敛眸,巧妙地掩饰了底的冷漠。
“很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样做的苦心。”他敛眸转身,淡淡地撂下话。临走前,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就在他转过身的刹那,海儿清楚地看见,他邪魅的脸孔扬起一抹轻笑,那是一抹危险而骇人的笑。
她面无表情的侧首望向窗外,一双水亮清明的眸子凝觑着透亮的天色,心思诡谲汹涌。
早在两年前,她跳下断崖那一刻起,她就注定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找玉石救母亲成了她活着的唯一目的。他虽然是她的救命恩人,但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永远也不会是他的人,因为……她似乎想起什么,用力地握紧拳头,神情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