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都会让婚礼无法进行,但若以前,她会毫不选择第二个答案,可现在,她只在乎玉石,所以,思考过后,她对景飒道:“他说得没错,若不是你的到来,我已是他的妻子。”
闻言,景飒唇畔扬起一道没有笑意的弧度,曜石般的瞳眸敛着森寒的冷意。“你是在怨我破坏你的婚礼?”
站在旁边原本想看戏的宾客们,看到这种情形,心底不禁泛起一股寒气,他们都清楚残君的处事作风,谁敢跟他作对,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再加上参加婚宴时,为了不破坏喜庆的气氛,他们身上都没有带武器,若打起来,即使他们人多,但未必挡得住残君一招半式。
犹记得在雪峰顶上,他的剑只是抽出鞘,剑气即伤到离他最近的几人,目前除了其他三君,江湖上是他对手的人已没有几个,但三君不可能与他对敌,所以……思及此,众人脚步不由往门外悄悄地移动,只希望一会大动干戈的时候,他们能及时逃命。
而今天的主人家唐掌门和三位长老却沉默地观看情况,他们原本就不赞同唐诏娶一名无权无势的孤女,现在有人前来捣场,他们心里虽然高兴,但面子却没法搁下去。因此,唐掌门接收到长老们的暗示,轻轻,地抬了抬手,那些守在门外的弟子接到他的指示,纷纷手握剑柄,严阵以待。
景飒掀动一下冷薄的唇,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其他人做什么动作似乎并不放在眼里。见她久久不语,他不禁勾唇莞尔一笑。“你回答呀?只要你敢说是,本门绝对会如你所愿。”他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很冷,却带有几分蛊惑,就宛如魔鬼在引诱人犯罪,和他一块沉沦在地狱中。
“住口,你别想威胁她。”感觉到她身体绷紧,唐诏对景飒大吼一声,左手拍出,施展出唐门的独门掌法,直击向景飒的胸前,却扑了个空,他不禁愣了一下,人呢?方才明明看准了,为什么眨眼间却不见了?
“凭你这点三脚猫功夫就想杀我吗?”一个魔魅般的嘲讽声在他耳畔响起。
唐诏表情大骇,残君与他这么贴近,他居然没有察觉!他不敢再多想,马上回身再拍出一掌,却还是扑了个空。
“三少,危险!”唐门子弟惊恐的大叫。
唐诏正忙着寻找景飒的身影,原本身前还空无一人,可是当他转个身又回来时,人已经在那个地方对着他冷笑。
“你……”一股寒意从唐诏脚底直往上窜到头顶。
景飒只不过扬手一个弹指,他喉中一甜,登时呕吐出大口的鲜血,身上摇晃了几下……
“三少!”唐门的人立即上前将他扶住。
“你太过份了!”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长老很气愤地站起来大叫一声,“来人,将这人给我拿下!”
此长老从没有见过残君,以为他只是一个纠缠新郎的痴情人,再说,这里是唐门,岂容人在众多江湖好汉面前如此放肆,说出去今后唐门如何在江湖立足?
他的一声令下,守在门外的子弟立即冲进来,摆好架势,准备围攻。
海儿见此,不由微颦蛾眉,景飒的出现在她的预料之外。虽然她已知道他和任晴晴没有在一起,江湖上有密传,赤焰门在寻找一名额上有朱纱痣的白衣少女,但她从不认为他寻找自己是因为在乎她。
对爱情她不再有期盼,既然爱情如此靠不住,那么,她还要守着那份薄弱的感情干吗?和谁在一起,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就行了。
现今,他毫无预警的跑出来,将她的计划打乱,对他不由升起一股怨气,她冷冷地直视他的邪肆黑瞳,“你走吧,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确定?”他凝着她,轻柔的嗓音不出情绪。
“再确定不过。”衣袖下的双手暗暗的握紧,借此缓和自己心里的紧张。
“很好,当年你欠我的,今天就一次给本门还清楚。”他眼底瞬时染上肃杀之意。
在他和海儿对峙时,愤恼站起来那位长老朝唐门的子弟使了个眼色,随即,一条条银白剑光斜飞向眼里只有海儿的景飒。
他只是稍稍抬起双手,掌心一收,一放,所有人仿佛被某种看不见的兵器给击中,登时脚步大乱,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和兵器落地的声响,他们的身体倒后数步,有些则腿步不稳而摔倒在地上,哀嚎的嚷着。
“残君……”唐诏咬牙切齿的怒视他,推开扶着自己的门弟,由他腰间拔出长剑,吃力地用剑撑起自己,“雪海是我的妻子,你想带走她,至于你,这辈子体想碰她一根寒毛,唔……”他所受的内伤比自己想像的还要重。
海儿关心地叫道:“唐诏……”虽然她不爱唐诏,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的她,她无法做到视若无赌,对他,她始终都有份愧疚。
“你关心他?”景飒的表情霎时变得阴冷,如幽魂般瞬间闪到她面前,“那么,我就不能再让他继续活下去了。”早在听到她要成亲,他便没有想过让那男人有活下去的机会,现今听到她关心别的男人,岂能容许。
“不要!”海儿不假思索的跑过去,挡在唐诏和景飒之间。“你要的无非是我,如果我肯跟你走,你是不是可以放过他?”
当她见到景飒不费吹灰之力就伤了唐诏和其他人,心中便惊觉了,他是认真的,若她不从,可能所有的人都会被他杀,她还没有拿到璃心石,她不能让他伤到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