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江没有想到男孩在这山中竟会有如此的奇遇,仅仅一个晚上,普通的男孩就已经触摸到了武道一阶的门槛。
白于野的身体到底达到了何种程度,他萌生出了一种试探的想法。
白云江把重明交回了白于野,问:“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白于野做出了一个展露肱二头肌的动作。“当然,我感觉现在精力充沛。”
“行,我帮你测试一下目前的水准。”
白云江的测试,总是免不了一阵打。白于野哭丧道:“别啊,我昨晚才被狼追,早上又要挨打,麻烦尊重一下人权好不好呀!”
“我意已决,打起精神,来!”
不等男孩拒绝,白云江就双手握拳,朝白于野的面部袭来。
白云江动作太快,男孩没有反应过来,直接用脸接下了这一击。厚实的重量打在脸上,白于野只觉星星点点,好生绚丽。
在被白云江打倒在地后,他依然保持着握拳的姿势。
鼻子处疼痛难耐,白于野擦了擦鼻子,才看见手掌上赫然印着一片血迹。
他惊得身体颤了颤,来真的!?不过,回想方才,白云江的动作虽然还是如往常迅猛,但就拳头挥过来的势头来讲,白于野似乎抓到了其中的一点轨迹。如果真心应对,不是躲不掉那一下。
于是,白于野撑地而起,重整姿态。这一次,他要好好和白云江决斗一番。
“不错的眼神。”看见重新站起来的男孩,白云江赞赏道。说完后,他的拳头再次朝着白于野打来。
白于野的眼睛,牢牢盯着白云江不放。在他的拳头过来的轨迹中,男孩似乎看到了他想攻击的位置。
还是面部!
心头一紧,白于野一个侧身,正好躲开了白云江的拳头。见自己的攻击被躲开,白云江也没有焦急,他转变身姿,先和男孩拉开了一点距离。
“前两次是给你缓和的时间,第三次,我就不是这样的攻击方式了。”
白于野吸了口气,沉于腹中,说:“好!”
白云江点点头,一对拳头握紧发出了骨头摩擦的声音。尔后,他的脚尖向后掀起一块泥土,跑到临近男孩前时,对着白于野就是一阵乱拳击打。
对于白云江的攻击,白于野全部一一格挡而下。他会用自己的手挡下白云江的肘击,用脚踩住他意图上踢的腿……他们交缠在了一起,拳头相互碰撞发出的闷响犹如撞击门柱。
白于野能勉强跟上了白云江的动作,但终归到底,在身体的强硬度上,他们还是有所差异。
白云江是在测试白于野,白于野却感觉自己在挑战一个最终BOOS!
有好几次双拳交锋,白于野感觉自己仿佛打到了一块铁,麻的手臂直哆嗦。要不是白云江的攻击不带停歇,他早想收手晃动手臂修整一下了。
几个回合下来,白于野便气喘吁吁的大喊投降了。
白云江在半空收住了手。他回味了一下彼此的战斗,虽说战斗方式还和以往一样喜于防守(倒不是说白于野爱防守,而是面对白云江,他只能防守),但身体素质在各方面确实有飞的提升。
白云江摸了摸下巴许久未打理而兴盛的胡子,笑着说:“没想到这市间竟真有神人存在,若将此事传出去,日后,必定会有数万民众响应你的号召。”
你果然还想着这件事,白于野在心头擦了把汗,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告诉白云江现在这等实力是拿我未来的气运交换过来的,他会不会提剑去祭坛逼迫那五位把自己的气运给要回来。
然后,他瞅了眼喜上眉梢的白云江,心中更是把这类想法坐实了。说不好还会把祭坛给拆了。
白云江停下了笑容,却还有几滴眼泪挂在眼角处。“你还有其他的收获吗?比如神器之类的?”
有一阵子,白于野几乎说不出话,他在心中仔细斟酌商给的第二份馈赠,“你相信未来可以改变吗?”
白云江沉默了,他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孩似乎知道了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却是不详的。
“我只是个凡人,能看到的只有现在。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不过如果那是以后的东西话,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去担心。我和你说过,记性太好不是件好事,所以,试着忘掉点东西,把脚步放到现在。”
对此,白于野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
……
之后,白云江在观察路线时发现他们身旁的水流一路向北看不见终点。他猜测这支河流可能是某条大河的支点。于是,在白云江的建议下,他们开始组建木筏准备依靠水路出山。
白云江让白于野在四处寻找藤蔓,并让他将找来的藤蔓割成了多条,然后让其相互缠绕,变成一条条足以耐住水流的‘麻绳’。
制作木筏的时间用得很短,制作出来的木筏也极为简易。没有船杆,没有扶手,没有舵,它就是用树干临时拼凑出来的一个载物。
说它是木筏,白于野倒觉得用床板来形容它更为合适。
他们坐上了木筏,湍急的水流推送着他们朝北面山口的方向漂流。一路上,很多动物都伸出脑袋来看这木头和动物组成的奇异组合。
可能是泥沙混合的缘故,护送他们的河流并不清澈,白于野除了岸边的石头,根本看不清水流下到底有着什么。虽然偶有飞禽停靠在岸边,像是在盯着水里的什么东西,但在面对如此急促的水流前,它们还是将捕猎的欲望给压制了下去。
到了晚上,他们依然没有看见河流的尽头或者山脉的出口。
夜晚的森林,黑的可怕。只有头顶淡淡的月光能照清前方的一点路线。
这个晚上,他们不能全睡,必须有人来提防野兽和搁浅的危险。
白于野先提出由他来守夜,不过被白云江拒绝了。
“你应该多休息。”
“你才是该休息的那个。大不了我们分上下夜,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这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得换一下,你下半夜,我上半夜。”
他们两个都各持己见,于是便谁也不睡,各自瞪着眼睛看谁的眼睛会先闭上。
白于野只坚持到了下半夜就躺在了木筏上睡着了。
那一夜,他睡得很安稳。
在第二天正午左右,水流将他们推往山口的一个豁口。通过豁口,白于野看见了外面广阔的天地,群山在豁口处变得低矮,激流在豁口外变得平静。
出了豁口,便是彻底到了禹国北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