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旬看她那么开心,便也挽起裤脚也下水,大腿上侧的裤子浸泡在水中,一股清凉的感觉,似乎也很不错呢。
宋必惠此时好像将整个人都泡在水中,无奈在这森林,面前还有个男人,这想法不得不打消掉。
兴奋中余光一鄙,看见一块石头边有个尾巴。
“我就说,怎么会没鱼呢。”自顾自的念道,转头对不远处的安成旬喊道:“快快,把你的刀拿来,等下我们吃烤鱼!”
安成旬听了,从怀中掏出银色的匕首朝她扔过去。
宋必惠接过匕首,开心的朝那石头那么靠近去,上次是左冷言抓鱼吃,今天我也要抓一条。
一想到左冷言,心不禁又一沉,不道他怎么样了。
石斑色的尾巴夹在石缝中,宋必惠将手中的匕首举起,狠狠朝下面扎去。
上次,他好像是用树杈扎的,也是这姿势。
“喷!”
水花四溅,石头破裂,瀑布上的岩石也滚落在水中。
宋必惠呆落在原地,那是一头巨大的水蛇,从湖水低中冒出,舌头快添到宋必惠的脸上了,长长尾巴猛一甩,匕首被甩落。
安成旬抬头朝她那边看去,随即一把将她扑到推开,伸手去接匕首,刀尖划破他的手心。
水蛇见有人把它的食物推开,猛的一张血盆大口,朝安成旬咬去。
“不要!”宋必惠惊呼道。
水蛇一口将安成旬吞了下去那刻,宋必惠整个身子倒在湖水中,有一种心被掏空的感觉,无力,全身发软,鼻子很酸,眼泪在眼眶打转。
一个人若万念俱灰了,必会什么也不顾了。
宋必惠就是这样,当水蛇摇晃着脑袋对着她时,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气,从水中站了起来,朝水蛇下身扑去。
箭呢?宋必惠从裤边抽出弓箭上三支小箭,这小小的弓箭,她一直栓在裤子边上。但是只是为了左装饰好看,没想到在关键时候派上了用场。
三支箭尽数插入水蛇的下身中,宋必惠漂亮的手指甲被折断,血慢慢从蛇身流下来,也分不清是蛇的还是她的了,疼痛也顾不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将这该死的蛇千刀万剐,为安成旬报仇。
水蛇吃痛,尾巴朝宋必惠就是一挥。
“噗嗤。”
水花再次四溅,宋必惠身体被甩到两丈多远,水蛇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伤口,看见血流进了水中,勃然大怒,抬头就朝宋必惠咬去。
倒在水中的宋必惠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就被水蛇横着身子咬住了。
“咔撒。”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吗?
“左冷言。”这是她痛晕过去说的最后一句话。
另一边。
左冷言聚精会神的念着版若波罗密,心突然一阵痛楚,随即睁开眼,将手中的天使银刀慢慢划破自己的手心。
刀锋沾满鲜红的血,随之左冷言念道:“破,破,破。”刀锋在周围便划出一道号看的幅度,四周的美女一阵惨叫,尽数慢慢消失。
心里很不安,是他们出事了吗?想着,安成旬飞快的朝开始的地方跑去。
湖水中的水再次被激起,宋必惠被水蛇的牙咬的又痛醒了。
“滴答。”
无数的血掉落在湖水中,一时间,整片湖水被染红。
宋必惠只觉得眼睛一痛,一道白光划破了水蛇的肚子,是刀锋的光芒,锋利的刀将水蛇划开了两半。
宋必惠心里一阵喜悦,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水蛇一松口扔在了水中。
水花四起,宋必惠身子落入湖水中慢慢沉下,随着水蛇的身体也倒在了水中。
“必惠!”安成旬顺着蛇身落入水中,大声呼叫道,然后飞快的朝她落水的那方面奔去。
我有很任性,
我有很自私,
只顾着自己的感觉,
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中,
看着别人痛苦,自己就会开心,
凭什么,凭什么,你那死牛,就那么开心呢?
可是呢,可是看见突然变的很安静,很温柔,我的心又隐隐很难受,
好像快要被水淹死了,鼻子耳朵嘴里,慢慢侵入了水,
是不是快死了?
到天堂能看见我亲生爸妈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我?
为什么要抛弃我?
还有左冷言,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究竟是爱的人还是我的身子?
为什么到死的最后一刻,我心里有好多不舍?
舍不得。。。。。。
那突然变温柔的眼睛。
舍不得。。。。。
那张千年不化冰山脸上的笑容。
就在宋必惠意识渐渐变模糊的时候,安成旬潜入水中将她捞起。
双手抱着她的腰,没有滑嫩的感觉,是刺手的感觉,骨头,那白森森的骨头隐约可见,纤细的身体离开了湖水中,血又从安成旬的手缝中流出来。
安成旬轻轻将她放在了草地上,再在背包中飞快的找着止血的药和纱布。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一直在不停颤抖,拿着药的手在帮宋必惠擦身体的时候,总是出错。
将纱布小心翼翼的把她受伤的背脊包好,那一刻安成旬后悔了,不知道是后悔什么,反正让她伤的那么重,他是后悔了。
他宁愿那伤是在自己身上,漂亮的指甲被折断的七零八落,白皙的手腕上也布满了伤。
需要人工呼吸吗?好像溺水了,电视上是那么做的?
安成旬想着,附下身,低头,双手轻按在她腹部上,再次触碰她的唇,感觉还是像电流一样。
嘴对嘴呼气这动作,安成旬不知道做了多久,直至地上的人被水呛的咳嗽了下。
他才停止了动作,天知道,刚看到她苍白的脸逐渐没生气,他的心有多慌。
经水蛇那么一折腾,天已经静静变黑了。
安成旬站起身,在附近的周围捡了些树枝,堆起来。
野外森林的晚上应该很冷吧?想着用打火机将树枝点燃,将身上湿了的衣服脱下来烘干。
似乎,想到了什么,安成旬转头看下旁边躺着宋必惠。
她的衣服好像也湿了,要帮她换下吗?而且背后的布料好像已经被水蛇咬碎了。
深夜,安成旬被宋必惠吵醒。
苍白的小脸布满了痛苦的表情,嘴里喃喃念着:“痛,好痛。”
安成旬皱着眉头看着那白皙的双手捂着她背脊那,是伤口裂开了吗?想着,轻轻的抱着她,在慢慢将她背后的手放下来,捂在怀中。
“没事了,都过去了,明天我们就回去,什么天使法杖都不管了。”安成旬心疼的安慰说道。
他想好了,明早天一亮就带她回去,什么后果都不管了。再这样下去,她真会死在这。
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当安成旬早上扶着宋必惠想往原路返回时,撞上了赶来的左冷言。
“怎么了?”左冷言看着安成旬怀中的宋必惠问道,那苍白的脸,让他心一痛。难道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去。”安成旬淡淡的说着,扶着宋必惠就继续往前走。
“出不去的。”左冷言转过头说道:“我们已经进入了迷茫森林的尽头了,在没找到天使法杖之前是出不去的,你在前面走二十多米,会有个沼泽,就算侥幸过了沼泽,前面还有迷雾,那是一个阵,困兽阵,没有天使法杖走不出那个阵的。”
安成旬的脚步停下来,低头看了一眼宋必惠。
宋必惠脸色很苍白,连唇都快变白了,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回去了,继续找天使法杖。
她不想说话了,浑身都软软的,大脑不想事了,不知道是溺水的原因还是被水蛇咬了的原因,幸好水蛇没毒,要不现在她估计毒发身亡了吧,想着便苦笑了。
“在这等一下。”安成旬说着,将宋必惠扶着靠在旁边的大树上,然后转身朝左冷言走去。
“砰!”左冷言白嫩的脸顿时出现个红印。
“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怎么可以不顾她的安危?要知道在她停止呼吸那刻,念的人的名字依旧是你啊!”安成旬揪着左冷言的衣服声严厉色说道。
左冷言沉默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希望她受伤,他也宁愿那伤在自己身上。
“你一进来就没打算出去吗?”宋必惠微开口问道,苍白的脸看不出表情。
左冷言看了她一眼,说:“在没找到天使法杖之前,我没打算出去,况。。。”
还没等他说完,安成旬一拳打在了左冷言肚子上。
“这一拳是,你欠她的。”
左冷言笑了,欠她的似乎不止一拳那么简单吧。
就在他们两个人争执时,宋必惠身体靠在树旁边摇摇欲坠,接着“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必惠。”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叫道。
安成旬急忙跑从草地上扶起她,背脊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参透了纱布至外面的衣服上。
“没事,我们继续走。”宋必惠笑了笑说道,她只是身体有些软,头有些晕,就倒了下来。
安成旬手握着拳,经脉隐约可见。
就这样,他们又转头,继续往前走着。左冷言在前面带路,安成旬扶着宋必惠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各自沉默着。
“你们绝不觉得奇怪?”左冷言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怎么了?”安成旬冷冷的说道。
“我们走了一个小时,好像都在原地打转。”宋必惠笑笑说道。
安成旬抬着头打量下四周,才发现跟开始他们走的那地方一模一样。
“这棵松树,我们一个小时之前就遇见了,它的位置是在正北方,现在依旧还是正北方。”左冷言看着右边不远的大松树说道。
“这有什么,这么多松树都一样,你怎么知道这棵是开始那棵。”安成旬反驳说道,不过还是小心的观察着周围。
“这棵松树,西边的树枝比东边的少,而且它的树杈分支很有规律,交叉,交叉,交叉。”
经左冷言那么一说,安成旬不禁认真的打量下面前的松树,确实和他说的一样。
“可是这又怎么样了?”安成旬不屑的说道,不能向前走了,那么就往回走吧。
“退不出,进不去。”好像知道安成旬心里想什么,左冷言鄙了一眼他说道。
话一落,三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怎么办?难道真的坐以待毙?宋必惠看着周围想着。
安成旬也眉头深锁,他一直担心着宋必惠,没留意周围环境的变化,经那么一说,才感觉事情的严重,难道真的要困在这了吗?
左冷言看他们表情凝重了,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也许这就是迷茫森林的尽头。”
“那天使法杖?”安成旬抬头问道。
话应刚完,周围白烟四起,朦胧一片。
这时怎么回事?安成旬只感觉怀抱一空,还没等他们详想,三个人已经消失了各自的空间了。
这是哪?左冷言皱着眉,看着四周。
白色,全是白色。他迈开脚步向前走着,前面有白光闪耀着,那是一块镜子,比人身还大的镜子。
这是什么镜子?左冷言疑惑想着,就在他手碰到镜面时。
平静的镜面,显出一段场景。白烟环绕,周身全是雾,整个镜子里全是白茫茫一片。
雾?迷茫?
这一边,安成旬也出现了同样的场景,白色一片,在前面也有块镜子。
只是当他手摸到镜子的时候,镜子里面也是白色的,不过更彻底一点,可以说是空白的。
空白?空?
另一边,宋必惠站原地没动,前面也是一块大镜子。她心中一阵疑惑,只是她迈不出脚步,所以没能走进镜子前看清楚点。那镜子却似乎有灵性一样,知道她的想法,一下子闪到她面前。
白皙的手扶上镜面,镜子里出现的是,水,一望无际的水,碧蓝的水面。
水?倒影?
就在三个人各自看完镜中的景象时,四周又白烟四起。
再次相见时,他们三个人居然隔离才几步距离远。
疑惑, 慌乱,心惊,各种感觉蔓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