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尹泊航？他，怎么会入狱？难道，糟了！凡和自己接触过的人，他都不会放过不是么？是自己害了尹泊航。
甘懿龙得意地笑了，知道她谨慎，但是玉卿的跟踪手法可堪一流。
尹泊航和辛怡笑分手后，甘懿龙和玉卿早已在一处巷道里等他。
“跟我走一趟衙门吧！”甘懿龙道。
尹泊航冷哼一声，剑已经出鞘，向甘懿龙刺去。
青光一闪，甘懿龙亦将剑横在胸前，剑花轻挽，便如疾电般围住了尹泊航。尹泊航也是个使剑的高手，两人一个如山中猛虎、一个如水中蛟龙，上下翻飞，留得余影无数。斗了几十回合亦不他上下。
在一旁的玉卿有些着急，她可是个使暗器的高手。见甘懿龙久拿不下，几发暗钉打出去，尹泊航暗叫了声不好，一个狂龙腾空，避开了暗器，却未避开甘懿龙手中的剑。当他稳住身形时，长剑已经抵在他的胸前。
“你！竟然使阴招？”尹泊航鄙夷道。
甘懿龙向后看了玉卿一眼，眼里包含着不悦。但转过头，不悦巳不在，只有一脸的不在乎：“管他什么招，只要能抓住贼就成！”
“贼？可不要空口说胡说！”尹泊航冷冷道。
“是吗？”甘懿龙很熟练地从他腰带里取出那个胸针，得意地一晃，“这是不是空口胡说呢！”
看着她眼里的晦然，甘懿龙笑道：“呵呵！你说我有没有能力扰乱你的心湖呢？呵呵，你继续赏月或是回房睡觉吧！我失陪了。”
说完，纵身一跃，融入茫茫夜色之中。
他找不到证据，只有猜测，不能拿她怎么样？让她扰乱自己思路这么久，也让她尝尝寝卧难安的滋味。其实不光如此，只要她闲不住的话，亦会有特殊的效果。
辛怡笑，咱俩再比试一场，看谁笑到最后。
见他一走，怡笑又复坐在屋顶上良久良久。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尹泊航被抓了呢？他到底有什么意图？想看她对此无能为力？等着她救人自投罗网？吴天载未对外宣布飞天狐们被劫是因为顾着面子。那么他抓到尹泊航后，看到这个令他失了面子的人，定会折磨他、处斩他。自己怎样才能救她呢？
闭上眼，想象着切行的方法。
“吴伯伯！”怡笑笑盈盈地朝吴天载走去。
“噢！笑儿啊！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可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是甘懿龙现在怀疑的对象，她来干什么？看着她脖子不由觉得一凉，上次说不定就是她那么无情地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么多年，白疼她了。
“吴伯伯，爹爹说上次你在辛府受了惊吓，让我过来请吴伯伯过去喝压惊酒！”怡笑挽着吴天载的胳膊道。
“是吗？”想到上次出糗，吴天载的脸上一窘，但一想到那人有可能是她面上就不太高兴了。
此时，有一黑影进入大牢。一把迷魂粉将衙役迷倒。救出尹泊航，朝后门溜去。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哼哼！甘懿龙你以为我会夜袭么，我偏偏选在白天劫狱，在你还未布置好陷阱抓我前劫狱！来人啊！把这个辛怡笑抓下。“吴天载拍了拍手，身后出来几个衙役，三下两下就抓住了辛怡笑。
怡笑不可置信地看向吴天载道：“吴伯伯，你干什么呀！为什么这么对笑儿？”
吴天载二话不说，命人拿出一张温热的帕子敷在怡笑脸上，然后轻轻一撕，就扯下一张人皮。
“哼！小青，你好大的胆子。”
而这次，辛怡笑正得意间，一把长剑亦拦路在前，“辛怡笑，这次你可跑不掉了吧！”
画面旋转、重叠、合并，幅幅都是甘懿龙那得意的笑。啊……坐在月下的辛怡笑长叹一声使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明知道这办法不行。甘懿龙已经知道了小青和我的秘密，只是没有证据而巳。这样一去，不全都穿帮了么？到底要怎样救他，还得想想。
到底要怎样才能救他？一晚上都无眠，唉，被人牵着鼻子的感觉可真不好！自己要不要去找吴天载打听一下尹泊航的情况？不行啊！既然甘懿龙怀疑自己，那么吴天载定也会怀疑了！这甘懿龙到底想怎样？她摸不清，不过有一点儿她自己清楚，就是人她是要救的，不冲别的，就冲她与他来自同一个世纪，而且他也是受她之累而被抓的。
本欲去衙门，这一犹一豫之间，怎么竟走到这儿？
“小狐狸？”一个青衣人在二楼临窗的一面优雅地坐着。他面如冠玉，屈起一长腿搁在板凳上，见到她，眼里起了些微波，笑吟吟地端起一茶杯，朝她举了举杯，邀她同坐。不是甘懿龙是谁？
得意！辛怡笑咕嘀着。但亦朝他淡淡一笑，飞身而上。这才发现在他身后还立着一个青衣女子，柳眉杏眼，是玉卿！自己怎么被他识破呢？心中顿时有些明了。
“嗖！”人刚到，甘懿龙就运足内力，将酒杯向她掷来。这的确是辛怡笑不假，她的眸子除了调皮还有冷静、淡定，她的这份神韵建立在她的自信上面，想到那天晚上辛怡笑见到他眼神有些闪躲的，当时自己以为她被自己识破所以如此。现在想来，原来竟不是她。摇了摇头，以后莫要执著于相貌，亦要注意眼神！
怡笑轻轻一笑，左手一伸，酒杯稳稳落在手里，滴酒未泼，但是强大的内力却震得虎口发麻，她仰头，一饮而尽，道：“不客气了！”然后脚轻抬，潇洒地坐在了尹泊航的对面。
“小狐狸今天怎么不装可怜了？”前些天暗查过她，虽然未查出她犯案的证据，却查出这几年在成都府做过不少的善事。其实这对于他来说并不觉得奇怪，她这样的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小狐狸？”皱了皱眉，怎么自己又多了个诨名儿？
“是啊！你真是狡猾如狐狸般。怎么样，昨夜未睡好吧！”甘懿龙微笑着，一手提起茶壶，一手按杯，朝杯里倒酒，动作优雅之至。但却处处透露着嚣张，他就是想看到她失态的样子，可是他知道这种样子自己是难看见了，因为昨天她听到尹泊航被抓时也不过是微微一愣就恢复到常态，若不是自己眼尖也难以捉到这丝神情。
“让你失望，我可是睡得很香！要不，怎么有力气一早就出来逛呢？”辛怡笑笑道，然后瞄了眼玉卿道：“玉卿女侠，怎么见了面装不认识呢？还有你，小龙，真是太不怜香惜玉，这么个大美女，你竟然舍得让她站着！”
“玉卿你也坐下吧！”甘懿龙淡淡一笑，轻柔地命令道。
“公子！”玉卿有些手足无措，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相处的，突然一下要改变这样的相处方式，真是让她有些不适应。但是，她从来不会违背甘懿龙的意思，于是点点头，在甘懿龙旁边坐下了。
怡笑喝了小口酒，巴嗒巴嗒嘴巴道，“嗯，这酒可真醇，小龙，你再给我满上！”
“可不要喝醉了说胡话呀！”甘懿龙拿酒来给她倒，但却不忘了损她。
“嗯！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拍了拍胸脯道。
甘懿龙淡淡一笑，她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真期待你出手呢！
“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而那些斜影子也不会身正的。那个他，吴大人想必恨他劫了狱，现在连飞天狐做的案子也给他一并算上了，说三天后问斩呢。”甘懿龙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怡笑轻跺着脚，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自己不可能冒然出手。他办事儿讲求证据？他昨天没把自己和尹泊航一起捉住拷问，是因为他手上没有证据。而此时，他知道最大的筹码亦是尹泊航，所以他告知她，告诉他的近况，想激起她去救他。这样，自己就会深陷其中，确是这样的！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玉卿轻轻问道：“公子，你怀疑她么？”
其实问了也觉得这个问题太笨了，公子若不是怀疑她，怎么会让自己跟踪她呢！而且，一跟踪她就发现了那个劫狱的人！她一定和案子有着某种关系吧！
甘懿龙举起杯，一饮而尽，不是怀疑而是确定，确定她在这案子中间搅局，不确定的只是她是不是飞天狐。
而此时，他想的仅是，她会不会去劫狱，明知道自己在给她下挑战书，明知道前面有危险。
会的！这是他给自己的答案。聪明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不一定会去，但是一个聪明而又讲义气的人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定会去的，她属于后者。
可是，她去了又会如何？又会如何？不再言语，端起酒杯，一口吞下，酒烈异常，从喉咙直烧到心底。
而辛怡笑却一路寻思着甘懿龙的那番话，寻思着他的意图，被人撞了一下也浑然不觉。等她醒悟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人已经走远。
一道又窄又深的巷子，一个男子将紧捏的右手摊开，手心里的静静躺着的是一块玉。他向上抛了抛，一脸的鄙夷。“哼！我倒要看看为什么门主会这么看重你，竟要把整个暗血门交给你。”
“嗨！老兄！”辛怡笑堵在巷子的中间，双手抱胸，背靠着巷子，眼里有些戏谑的神情。她微笑着看向他，掳了掳搭在眼前的头发。“不好意思！本来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不过，你拿的东西是我娘临死前给我，说是要给我心上人的。本不怎么贵重，但是意义非凡。”她略略顿了顿，摊开手继续道：“所以，请还给我。”
面前的那个男子不语，直接向她飞来，对着她就是一拳。怡笑站直了身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摇摇头，轻轻一笑，张开双臂，身子往后飞数尺。男子见没有击中她，快速来个扫腿，怡笑一脚用力地蹬了蹬巷道，借力向上飞去，男子也借力向她飞来，拉住她的右脚，怡笑身子在空中一个后翻，左脚踢出，正踢中他的胸，力道正好迫使男子放开她的右脚。而她却又盈盈地飞身在前，潇洒地在巷壁上行走，翩若惊鸿。男子紧追了过来，一个大鹏展翅飞到她的前面，双手一伸，一个漂亮的后踢腿出击，他本来没想着会踢中她的，可是却意外地踢上了，只听她一闷哼一声，飞身倒在地上，一双哀怨的眼望向他：“师弟！你不能轻点呀！你看，我都爬不起来了。”
男子一怔，走近她，对他伸出左手。她拉住男子的左手，站了起来。
她边拍身上的尘土边问：“干嘛呀你，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不是第二次吧！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本来是关心加试探的话语，但在他听来，好象在提醒自己欠她的人情似的。心里更不是味儿，他与她同是胡羽全最得意的弟子，但这才正式见面。
他一直以为，上次师父让他去偷辛家的东西，是意在考验他，今后会委以他于大任。但后来才知原来考验的竟是她，也是在那时，他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师妹。他不解她为何会得到师父的青睐，明明是自己先入门的。
师父说她很有头脑，若不是她救自己，自己或许就出事儿了。不！他不服气，在师父眼里，他究竟是什么？他相信没有她救他，他一样能够逃脱。凭什么他的聪明师父看不见？他的努力师父也看不见？他不服气，于是，他想会会她，看她凭什么压住自己。他知道她是故意摔下来的，是把他当成儿戏么？因为一样的武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更气恼，因为自己不知道她的实力如何？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明明自己讨厌她，却偏偏还要忍气吞声，去拉她起来。
他一出招时，怡笑就发现他有伤在身，伤在腰身上。那天自己救走的那个黑衣人也是伤在腰上，而且他走时用的轻功，自己总觉得很眼熟，但那时没细想，因为那时，一门心思都在吴天载身上了。和他对招时，才想起，那正是师父所教轻功中的……来去无踪。只不过，自己觉得来去无踪太没有美感了，于是加进去一些花哨的动作，让它更轻盈飘逸些。她当下知道了师父又在试探她，于是她有意让甘懿龙看到她的脸，好有所怀疑。然后自己再布下局，让他疑虑重重。那时想，或许这样，自己不但能帮得了飞天狐和尹泊航，也能帮自己，让师父不对自己存在念想。谁知，现在自己却害了一个人在大牢！
“哎！师弟，你不要命了？才四天呢，你的伤好了吗？在这儿动拳动脚的。”怡笑有些生气了，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么？
“我先入门的，叫我师兄！”那人冷冷道。
“噢！师兄，你贵姓？”
“王小波！”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甘，但仍告知了她他的名字。
“噢！王师兄对吧！我知道你或许有些好奇，想知道我这个师妹究竟是那号人物，可是也要顾及到自己的伤呀！没看到你这号不要命的。”
“哼！婆婆妈妈的，一看就成不了大器，不知为什么师父会器重你！”那人态度十分傲慢，典型看不起女子。
“呃……如果不是念在你有伤，我……我真想揍你！”抡起拳头，真想揍在他身上，眼前的这个人比甘懿龙还揍扁。
“哼！不要以为你救过我，我就会感激你。告诉你，那晚即使没有你，我照样行！”身形一闪，一道绿光舞着一条优美的弧形划过怡笑的眼。
辛怡笑伸手一接，将玉佩狠狠捏在手里。这人什么态度？气得张大了嘴，半天说不了话来。“这就是自己的师兄？”
师兄，你运气好，甘懿龙正好捉了个尹泊航，所以才没派人跟踪我了。不然，你也要跟着进去了。辛怡笑瘪了瘪嘴，掂了掂玉佩咕嘀道，“好象有些无情无义呢，若是你进去了，我可不会想法子救你的。”
“小姐，为何今天总是闷闷不乐？”小青发现辛怡笑回来就没有开心过，眉含愁云，眼露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