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吴兄,你这是在作啥?”辛渐强头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说笑儿对此熟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辛兄,你或许不知道吧!你的宝贝女儿,可是个武林高手,从你家救走了飞天狐,从牢里劫走死刑犯的可都是她。她可是几次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毫不留情的哩!”
“吴伯伯,说话可要讲证据的!”怡笑面不改色,提醒道。
吴天载仰天一笑,“笑儿,果不愧为女中豪杰,临死还这等镇定。可是,你家小丫头却没有你这么好的定力。被我轻轻一吓,就魂不守色,全部招供了!”
小青?怡笑细想今天的小青是有些不妥,难道?眼看向吴天载,等待着他给答案。
“原本甘懿龙已经怀疑你了,但你却让她假扮于你,引开他的注意。真正的你却置身于外,救走受伤的飞天狐。”吴天载得意地说道,“后来,你又让小青唱双簧戏,利用我家人的命要挟我。劫走那人之后,利用悬崖的特殊地形造成死亡的假象。你说我说对了没有?世侄女儿!她什么都交待了,那个地形我们也查看了,正如她所说。
“笑儿,这是真的吗?”辛渐强不相信地看着怡笑。
怡笑没有回答,只淡淡地坐在哪儿!小青?成也小青,败也小青么?
“小青马上就带到,你不承认也不行了!”吴天载淡淡道。
看到吴天载证据确凿的样了,辛渐强不由得蒙了,难道这事儿是真的?自己的女儿是武林高手?呵呵!自己忙于生意、忙于赚钱很少关心、管教自己的女儿,这都要怪自己!难道自己要看女儿坐以待毙么?
“笑儿,不要管爹爹,快走!”辛渐强站直身,朝怡笑叫道。
怡笑淡淡一笑,摇摇头。爹爹,对不起,是笑儿害你坐在这儿受尽委屈的,笑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你。
“吴伯伯……”正想张口承认,便听见爹爹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笑儿,别管爹爹,快走!”
血溅三尺,染红了怡笑的眼,他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怡笑逃生的机会。
“走!走!”卯足最后一股劲,催促着怡笑。
“爹爹!”怡笑绝望的叫道。那个疼她爱她的爹爹,用生命完成了对她的呵护。而自己给他带来的是什么?
面一沉,眼一红,厉声道,“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爹爹陪葬!”
冷漠如冰的语气,使在场的七尺男儿不由往后一缩。
怡笑面沉如霜,眼冷如冰,紫光一闪,便有人在绝望中死去。
飘带纷飞,衣袂交错,心生绝望与仇恨,她一两招便轻易取人性命,犹如幽灵一现。
“你,快上、快上!”吴天载被这血腥的一慕惊呆了,扯住身后的人挡在他前面。
他不是没见识过她的本领,所以他才放小青回去,让她给她下药!他不是不谨慎,所以他没选择劳心劳力的直攻辛府抓人,而是让辛渐强和她一起到这儿好来个瓮中作鳖。
血肉横飞,溅在她的身上、脸上,显然和那脸脱欲对比鲜明。此时的她,双目火红,如同来自地狱的阿修罗。
杀!似乎成了她机械的反应。吴天载见她要杀将过来,转身欲逃。被她一剑封住去路。
“笑儿,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想过要杀你父亲的。只要你认罪,我也准备放你一条生路的。”哆嗦着,救饶道。
“是吗?吴伯伯,我爹爹的好友,现在你就去陪他吧!”举手欲杀吴天载,谁知眼一花,天旋地转般的感觉随之而来。
看到她这样子,吴天载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指着辛怡笑,眼里有了嗜血的光彩,朝身后咆哮道,“快!杀死她,杀死她,她体内的药性发作了、发作了!”
药?呵呵!小青?怡笑有些绝望了,爹爹死了,这个世上对他亲的人都没了,生对她来说亦毫无意义,不如就这样死去。不,不,爹爹临死前还不忘让自己逃走,自己得逃走,为爹爹报仇、报仇!
回过头,冷冷看向正逼近自己的那群人。那群人在看到她时,不由得一怔,慑于她先前的威猛,一时都不敢上前。
怡笑冷冷一笑,运足最后一口气,飞身逃开。
“笨蛋,一群没用的东西!”见她逃走了,吴天载忙从地上爬起来,骂道,“都说她中了药了,怕什么?还不快去追?”
在吴府外巷子里都已经绝望了的小青,看到怡笑蹒跚着逃了出来,满身鲜血,忙过去扶她。
一见是小青,怡笑眸子一凉,小青,就是她出卖了自己,害死了爹地。
挣出手臂,不愿再理她,向前走去,谁知药性已经上来,人一软,竟晕了过去。
“小姐!”都怪自己,可是自己知道错了,小姐,无论如何都会救你的。
天色如墨,背着怡笑在夜色的保护下,躲过一群又一群官兵的搜索。这样背着小姐,可这样终不是办法,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慌忙逃窜,竟来到了李家镖局。
李家刚接一趟镖,是朱大户给自己在京城女儿托去的锦锻丝绸。晚上装货,准备第二天就出发。
“咚咚咚!”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向这边儿踏来,不用问便也知道是来追捕小姐的人了。慌张间,将小姐放入草堆。不舍地望了她一眼,小姐,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儿了!
小青理了理衣服,大胆地向官兵走去。再官兵发现她时,便急急掉头而去。
“那边儿,追!”官兵纷纷掉头向小青追去。
小青一笑,来吧!至少这样,小姐就多一丝安全。
“小青!”吴天载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听说就是她引开官兵了的注意,让官后再次徒劳无获。
“是,是我!”小青抬起头,淡淡地笑道。
见到她这样子,吴天载蓦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牢房,今天中午还来过,但那时她怕的要命。他们架着她,陪着她欣赏一幕幕有趣的审询图。
烙红的铁耙烫上肉身发出糊透的臭味;细长的木钉打入手指的惨绝声,这些无不令她胆怯。
“这些都是小意思!”肖林道,“对付那些知情隐瞒者,我们通常会扔他去蛇坑!”
蛇坑,是一个大坑,下面放着无数条饥饿的大蛇。正相互缠绕着,出于饥饿的缘故,体形较小的被大的蚕食,整个坑看起来血腥而又恐怖。
“你,要不要试试?”扶住小青的肩头,住出推她下坑状。
“不要!”小青绝望地叫道,“我说,我说!”
整个人浑浑噩噩,如同作梦般,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出卖了小姐,已经出卖了呀!
“很好!小青。既然你说你家小姐那么聪明,接下来就要靠你了。”拿出一包药,交与小青,“这是软骨散,无色无味,只要沾上一点儿,就会中招。放心,你家小姐再聪明也不会发现的。”
给小姐梳头,通过试戴钗子时就将药下到小姐身上。可是小姐真心待她,她怎能如此待小姐,呵呵!笑声轻逸嘴边,原来,一个人只要不怕死,就会毫无畏惧。
“大胆,一个丫头也敢跟我如此作对。”以为一个丫环,翻不起风浪来,看现在看来,这个丫环也被怡笑带精了,先知道就不要放走她了,“来人,把她拖下去、杀杀杀!”
“大人,辛府已经被我们封锁住,辛怡笑并未回家。现在辛渐强巳死,辛怡笑下落不明,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赵师爷问道。
“明天拟一道榜文,就说辛渐强父女俩暗中支助川峡一带的乱党起事。现查明,将家产充公,交出榜辑辛怡笑。”飞天狐一案自己早就结了案,不好打自己嘴巴!反正现在朝廷最怕乱民闹事,不如说与那些乱民有关朝廷亦不会深究。
天边亮出一丝晨曦,李逸然吩咐全体起程。
今天很是奇怪,官兵暗动,好象出了什么大事儿般。
而出城亦要摆队,待官兵们细细搜查完毕,才放出行。
“小新!”李逸然逮住一个认识的小兵头头,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怎查这么严?”
“哎!不瞒你说,搜个女的呢!一个千金大小姐,说是与乱党联系甚密!”小新解释道,看了看李逸然的车队道,“又出镖啦!不好意思,上面的意思,我们还是要做做样子。”
“嗯!好,这是朱大户带给女儿的东西,都是些丝绸!可不要捣乱了,我还要交货的。”李逸然道。
小新领着几个小兵随便翻看了一翻,朝他招手道,“好了,没异常,放行!”
李逸然微微松了口气,朝小新道,“谢了,回来请你喝酒!”
“子星,你带微子牵马去饮水;其余的累了都去河边洗洗、喝点水再走吧!”支走了所有人,李逸然打开箱子,外面满布着绸缎,轻转一个开关,中间暗阁一翻,绸缎向下,竟出现个人来。身着紫衣,满身污血,蜷在阁子里,此时的她仍在昏迷之中,有着平日没有的乖巧、安静?
辛怡笑!昨天听到有官兵追捕的声音,出门在草堆边发现了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背她回府,发现辛府外官兵暗动,想必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才会如此。
既然救下她,那么自己当好人做到底,送她出城!好在家里有这样一个箱子,不光有暗阁,暗阁里还有通风口,不至于窒息。只是她现在还在昏迷中,撇下她似乎不合情理。好,再带她一段,等她醒后,再说吧!
“少镖头!”
巳有人回来了,淡淡一笑,将机关一拔,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暗阁之下了。
“好,都到齐了,我们走吧!”李逸然道。
“是,少镖头,马上就要路经落魄坡了,听说这里的土匪可厉害了,要不要绕道?”微子提议道。
看了看天色,如果绕道的话,经小路,天黑怕更是危险。这年头,无论在哪儿都能遇到土匪。
摇摇头,“不了!我们加快脚步,争取快点儿过落魄坡!”
落魄坡。
“少寨主呢?”尹岭问道。
“刚看到下面有一群肥羊,已经领着一群人埋伏去了!”唐德道。
“噢……这小子,以前不是讨厌打劫么?”尹岭有些纳闷,怎么现今儿个性子转了。
是啊!为何不学辛怡笑,既然身在这儿,也要快乐的过下去。土匪,那就扮个相样的土匪吧!回了二十一世纪了,或许这就会成为了一段美丽的回忆。土匪,呵呵,我来了!
尹泊航笑着挥动着手中的剑,“不许伤人,我们只要货!”
骑马俯冲而来,手拿袖箭,箭上系着足量的石灰,嗖!嗖!朝下面射了过去。
只见灰飞漫天,便有马蹄嘶叫声和人乱成一团声,但仍有一人仍镇定地指挥着,“不要慌,不要慌,大家守住货,守住货!”
勾嘴浅笑,挺立在马背上。绝美的面容,比以前多了一些玩味。手一挥,一群小匪已经出动,拿着网子向那边儿跑去。将处于惊乱且眼睛睁不开的那群人死死罩在里面。
“磁!”李逸然破网而去,犹如苍鹰般展翅高空。
尹泊航也飞身而起,阻止他去救网中之人。
李逸然空中一个转身,双手也随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周围的沙石受到内力的一震,都扬了起来悬在空中。
尹泊航轻轻一笑,手在胸前一旋,将沙石凝成一柄剑,一招白虹贯日向李逸然击去。李逸然见气剑向他刺来,一个后滚翻躲开剑,右脚刚一落地,便看见左边儿有棵大树,向左踏出几步,一个飞身,踏在树干上,使劲一蹬,身子便旋转着如箭般向尹泊航飞去。尹泊航笑着向后退飞数尺,一个后倾,脚一弯,身子贴近地面,躲开了这凌厉的攻势。
再跃起时,便将剑虎虎舞起,这剑幻化出无数把剑影,将自己包围得是严严实实。天地间,只见两人翻飞的影子和银白的剑光。不,还有一群被人绑在树上的人,被人用布条堵着嘴,着急地看向恋战的李逸然。
“呵呵!货已劫走,再战下去也无意思。”尹泊航笑道,一个虚晃,飞身上马,拍马而去。
李逸然想追去,可回头一看自己家的镖兵被人绑住,叹了一口气,先救人再想法救货吧!
“呵呵!看看我第一次劫了些什么货。”原来当土匪也是这么刺激的事儿。
一伙儿弟兄都围着箱子,看着自己的胜利品。
“少寨主!”德云兴奋地指了指那边的货堆!绸缎细泽光润,一看就是上好的织缎!
“不会吧,本少爷第一次出手,全是这玩意儿?”尹泊航讪笑道,不满地将箱子翻了个底朝天,对着一个箱子一脚踢去,发泄心中的不满。
没想到这一翻一拍之间,竟触动了暗阁,只听吱咯一声,将暗阁翻了出来。
“少寨主?”德云拍了拍正颓废的尹泊航,尹泊航一看箱子,倒吸一口冷气,里面睡着个人?
“呃!这么邪门儿吧!”光看那女子身上满是血渍,就足以让人想象了。何况还是个一动未动的满身血渍的女子。
“难道还劫了个死人回来?”尹泊航说道,他捅了捅德云,“去,看看去!”
德云走去一瞧,不由大叫一声,指着箱里人半天说不出话来。原因不在于别的,而是因为这人他印象太深了,不是那个辛怡笑么?她怎么会在这箱子头?
“叫什么叫?有什么值得叫的,她还有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