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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夜越来越深了,云层很厚,只有几颗星子微露星眸,朦朦胧胧,看得有些不真切。

屋里有种压抑的感觉,是风雨欲来的沉闷。

打开窗,怡笑用肘支起下巴,等他回来,是现在唯一可做的事情。想着以前和他斗智的种种场景,不由得笑出声来。甘懿龙,快回来吧!有你的日子才会有趣。

黑夜有星点,似一条长龙朝这边移来,在微风中忽闪忽闪,瑟瑟缩缩。

星点越来越亮,原来是火把!紧随着是人细碎而又紧张的脚步声、大叫的喊叫声,“快,快!别让他跑了!”

皱起好看的眉,原来是官兵抓人。夜一下变得嘈杂起来,亮彩起来。

看着很是刺眼,怡笑正欲关窗,好象只要关掉这扇窗子,嘈杂的世界就会远离于她。

正关好窗子,门却被人撞开了,忽又关上。

未待她说话,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别出声!不然杀了你。”声音低低的、冷冷的,来自一个狼狈的男子。他散乱着蓬松的头发,衣衫褴褛,从破烂的衣裳里看到些紫的、青的鞭印,惨不忍睹。

师兄!自己这身打扮他是认不出自己的。他怎么会被人追杀?

“别动!”见怡笑欲动,王小波将剑往里一靠。因为太过着急、拉扯到了身上的旧伤。

胸口一闷,疼痛就要呼之欲出。

与此同时,怡笑迅速地避开剑锋,从侧旁捂住王小波的嘴,扶住他,道,“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的。”

王小波一怔,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陌生的男子,他竟会如此信任于他,竟点了点头。

官兵横蛮踢开门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外面有人把守,而师兄的伤也比较重。怎么办?

砰!房门被粗暴的踢开。

屋内的暧昧从内向外泄去。

一个女子惊慌地从男子身上退下,丝被滑落至腰间,如雪般的股肤裸露在空气中,映着那大红的红肚兜实在是引人入胜。她惊觉自己的处境,大呼一声,扯过被盖掩住自己暴露在外的身子。

众人进来细细地搜索着。

“头,没有!”

被称作头的,面带疑色朝床上瞧去。

他在怀疑什么?里面那个脸色蜡黄而且长相猥琐的男子不由得紧张起来。

但还好,经过刚才的调整,他已经从初时见到到辛怡笑的震惊里镇定了下来,懒懒地圈住这故作惊慌的辛怡笑,不耐烦地看向众人道,“你们要查什么,快点!别误了爷的好事。”

不待他们走开,便紧搂住辛怡笑,用下巴轻轻地在她脸畔、耳边摸娑着。似乎真的等不及似的。

“走!”领头的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世风日下。

门被好意地带上了,王小波翻身起床,整了整零乱不堪的衣服。

辛怡笑也迅速将衣服穿上。

一阵零乱的脚步声过后,便听得外面一声“撤!”,兵们整齐地跑离了这里。

原来时间紧急,怡笑扯下面具扮回女装,而将那面具给王小波戴上。然后两人便上演了一场苟合的闹戏!

“辛怡笑,你没死!”没有丝毫感激,话语是冰冷冷的如同对待仇人般,似乎刚才被救的人不是他!这不会使辛怡笑感到例外,想上次她救了他,他也是这样的态度。

他一定是冷血的,她想!

“命大死不了”,也无怪怡笑冷言相对。想到半年前的事儿,她的心都在滴血,这王小波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么?

“没死就好!免得师父为你伤心。”他说得倒是真的,传闻辛怡笑生死不明,师父听到了伤心了好些时日,在找人的同时也在注意打探她的消息。

“你的伤不轻,这药给你!”扔一蓝色色瓷瓶过去,王小波伸手接住。

打开瓶盖,里面的药香逸出,可是上好的疮伤药。他大咧咧地脱掉衣服,露出一身的伤痕,新的、旧的、深的、浅的,面目狰狞地镶在背部、胸前。

其实她本来想好心地为他上药,可是他那冷冷的模样,不会接受。索性来到窗前,支着肘,冷风迎面吹来夹杂着凉凉的细雨,闭上眼,微寒的感觉真是舒服。

良久,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原来王小波上好药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现在这么晚了,不如就在这儿住下吧!官兵在这儿搜了一次,不会再搜第二次了,相对说安全一些。”怡笑道,虽然她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意,但是毕竟是同门师兄妹,而且他现在又是个逃犯。

在门边愣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她说得有理,回过头,躺在床上,一个大字排开。

摇了摇头,辛怡笑坐在桌边,看着跳动的火焰,心里面有些担心师父。她和师兄在一起,师兄被关进牢里了,她呢?怎么样了?床上已经传来王小波均匀的呼噜声,想是很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觉了吧!

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地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怡笑醒来,便发现床上已经空空无人。

他去了哪儿了?本来自己还要去问师父的近况的,可现在向谁问去!

梳洗妆扮好,那张人皮面具给了师兄也好,可以让他避过官兵的耳目。那么自己呢?还是扮上男装好行事儿些。

蓝衣蓝袍,如玉的少年出现在街头。

京都衙门,匾上写着几个镏金的大字。

咦!这儿就是京都衙门,这衙门隔自己所住的地方仅隔两条巷子是而已。

面前灰影一闪,好熟悉,那不是。师兄?

他来这儿干什么?难道师父真的在里面?

不由得跟了上去,抓住他的衣角,示意不要打草惊蛇。

“是谁?”王小波面上有些薄怒,这个家伙自己并不认识,是来找碴的吗?

辛怡笑面上一讪,“是我,师兄!”

拉着王小波远离开了衙门。

“你拉我过来干什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挣脱她的钳制。

要不是刚才怕惊扰了衙门的官差,他有这么听话会乖乖地跟在她后面?

“师父呢?”想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怡笑问道。

王小波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不离怡笑。

“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因为师父疼我比疼你多。可是,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师父她……她有事儿,我们应该团结才是。”怡笑有些气结,这个师兄冷得有些不可理喻。

“谁说我嫉妒你!只是,没有你,我照样能行!”被辛怡笑一语中矢,王小波有些尴尬,他为自己辩解道。

怡笑冷笑一声,望了望四周,四下无人。

“得了吧!这里是京师,是重地,即使我们俩也不一定救得出师父,你凭什么拿师父的命冒险?你这个自卑、自大、又自恋的家伙。”

一股脑儿地骂了王小波一顿,觉得心中的被他激起的怒气还未消,如果可以真想上去揍他两拳、咬他两口才好。

可是,她没有真的想打人,有人却被她气得举起左手,“你!”

“我什么?你这个人就是欠骂!好好想想,我有哪点儿骂错了。”怡笑理直气壮,强悍的气势使王小波无力地垂下了左手。

是!她说得没错。自己一向自信,但是在师父眼里却不如她好。虽然自己一直在否认在忽视,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头脑的确聪明。聪明地让自己有些嫉妒。

“师父竟是个女的。你,知道吗?”

辛怡笑点了点头,他现在问这个无关的问题干什么?“她的原名叫冷凝雨!为了避开仇家才扮作男装改名为胡羽全。”

她竟知道?果真,师父从未将她当外人过。而自己,要不是这次被关进牢里,自己怕永远不得而知吧!

眼不由得有些落寞起来,“你知道我和师父一直在找人。可是,就在一个月前,师父看到了一个仇人姓严,他是朝廷三品大大臣。我和师父潜入院子里杀了他,我们因此被捉,关进牢里。在牢里他们严刑拷打我们,说我们是什么后蜀余孽,要师父交出什么藏宝图,师父没开口,他们就把我和师父分开关了起来!今天,看守的衙役大都喝醉了,我趁机装肚子疼,骗得他们开了门并逃了出来。”她说得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师父。那么就让她们一起想法子吧!“至于师父现在关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后蜀余孽?藏宝图?”怡笑皱了皱眉,心里觉得有些莫名的好笑,师父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自己笑话师父的话果真成真?师父要找的小主人莫非真是后蜀的皇子?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其实一想到师父在牢里受着非人的折磨,他的心就很难受。所以今天一早,才迫不及待地去衙门想探得一点消息。但是,这里的守卫真的很森严,自己正为此而伤脑筋。

“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爹,那次自己也想现在一样无力,不由得悲哀地摇了摇头,其实以前自己也觉得自己办法挺多的。但现在想想不过是自作聪明、逞强好胜罢了!若聪明就应该知道内敛,就知道明哲保身!可以,以前的她不知什么是内敛,正如现在的她不会想到明哲保身一样!她永远不会是聪明的人。

“没有!”她淡淡地吐道,“不过我会尽力的,我知道你也会和我一样!”

虽然他对她态度不好,可是她知道,对师父他是敬重的!

抱着自己的头,有些昏沉的感觉,“玉卿,你一大早在这儿干嘛!”

“公子,你醒了!”玉卿道,“我去叫老爷!”

“呃!去叫他干什么?让他多睡会儿吧!”甘懿龙穿戴整齐,对着镜子照了照,“他呀!整天就知道办案。待会儿等老爷醒了,就说我去衙门了。”

“公子要去衙门?”怀疑地问道,那药的药力真这么强,让他忘了近一年的事儿了吗?

甘懿龙轻轻一笑,“怪了,不去衙门去哪儿啊!”

“走了!”挂上佩刀准备出门,却见义父已经立在门前了。、“义父,早啊!还想着今日会比你早去呢。”言语里有些遗憾。

“龙儿啊!如今你不必去衙门了?”刑子期道。

不去衙门?

“有新任务了?”通常就只有这一个理由。

刑子期点了点头,“去年你抓贼中了四川唐门的毒,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年!”

“什么?”自己在床上躺了一年,却不自知。看了看玉卿,玉卿点了点头。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摸了摸脑袋,自己什么时侯中的毒?怎么会想不起来。

“别想了,你中的是死亡之神,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过来的,这种毒很烈,即使救回来后,也会导致你记忆力下降。所以,有些事情你想不起也是正常的。”刑子期淡淡的道。

是这样么?义父是不会骗自己的。

“在你失忆的这一年,玉卿扮着你去了成都府接近了乱党贼子辛怡笑。在大半年前假装为她辞去了捕快一职,就是想获得她的信任。现在你以你的身份接近她,打进暗血门,争取得到后蜀的藏宝图。这就是你的任务。”刑子期背过身,他怕自己闪烁的眼神会被精明的甘懿龙捕捉道。

“是,义父!”甘懿龙丝毫不怀疑,领命道。

“这是她的资料,你记熟了。”拿出一大叠纸递给他,有她的画像,她的事迹,纸在他手上翻飞,好一个狡猾的敌人,他暗忖道。

“现在就出发吗?”看完资料,甘懿龙问。自信满满的他看到了强敌,通常都有些迫不及待。

刑子期摆摆手道,“不急!我们等她来。”

王小波去打听师父的消息了,在她大骂了他一顿之后,莫名的他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有知为何,头有些发热,王小波就让她在客栈好好歇息,而他则去了客栈。

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最容易感伤。甘懿龙他还没回客栈。说好两个人一起笑傲江湖的,可是两天了却仍不见人影。自己在衙门附近也没见着他的踪迹。这么久了,有什么离别的话应该也说完了吗?他不回来,是爽约了吗?

淡淡一笑,若是爽约,自己大不了独闯江湖。先前不是挺自由的吗?

但是,不管怎样,心里总有些失落和说不出的惆怅。毕竟,自己多了一份期盼。轻轻扯动了嘴角,以强笑掩饰内心的复杂。

“砰!”被关门声打断了思绪,含着点点喜悦,转头便见到了王小波。喜悦僵在了脸上。

“打听到了吗?”辛怡笑问着刚回房的王小波。

王小波点了点头,脸上贴着的那一记刀疤有些阴森可怖。

“三日后,在西门问斩!”声音很低很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三日?”身上顿起了了股子凉意,转过身,窗外的风和煦地吹拂着杨柳枝,燕子斜飞在蓝天白云下,一切那么地美好明丽,可是为何这样的春日也暖不了她的眼、她的心。

云层很厚,太阳隐在其间,只给它镶了一道金边。

一辆囚车沿着菜市场缓缓而行。前面是一道人开路,他们迅速排开人群,好让后面的车马通过。

车内,一个满身污浊、蓬头垢面的女子低垂着头被铐上了脚链手链。头虽低垂着,但散乱的发丝隐约显出脸上的青紫痕印,定是监牢里受尽折磨才会如此颓废、绝望。

护押的刑子期一脸傲然地坐在马头。

车旁车后,众多的看守按两列整齐地前行着。手拿着长矛。拉着囚车浩浩汤汤向西门走去。

两旁看热闹的路人指指点点地谈笑着。

“听说她是后蜀的余孽!”

“她的胆子可真不少,居然敢杀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