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啊!求父皇为儿臣作主啊!父皇……”朱允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嚎着。
慕容圣天还是淡淡地笑,如果不看他的那双眼睛,你一定会以为,他现在正在愉悦地看着好戏,交叠的双手甚至随手准备鼓掌表扬一下戏子的出彩。
但只要你一对上他的眼睛,你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下从三伏天掉入了冰天雪地里,那种刺骨的寒冷,会直接将你冻毙。
看到这朱迎朝和朱允诺父子一唱一和,甚至还在含沙射影地指责他不该把这事闹上金銮大殿来,慕容圣天心里头冷笑着,既然你敢做,我就敢让你丢尽老脸。
慕容圣天淡淡地站了起身,明明是那么俊美出尘如谪仙的一个男人,本该是让人如沐春风才对,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却偏偏能让殿内的所有人均感觉到无比畏惧。
“皇上,慕容这里有一张六皇子亲自签过名画过押的供词,他对自己最近所做的一些事早已经供认不讳,如果六皇子以为,回到了这京城,就可以把做过的事情当成没事一样,一笔勾销的话,那本庄主还是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看到朱迎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六皇子的脸上也呈现出一片灰败之色时,慕容圣天微微勾唇,又继续说道,“如若皇上要包庇六皇子的行为,那么,我慕容山庄、金凤国、以及北徹将会一起举兵,踏平你南坎国。”
朱迎朝被慕容圣天毫不留情的话给气得一口气上不来,直翻白眼。
吓得朱承诺赶紧喊道,“快!快扶父皇进去,宣御医!”
随即,他又走到慕容圣天的面前,拱手躬身,带着歉意微微笑道,“慕容庄主、拓跋公子,两位远来是客,又一路辛苦,不如先在宫中住下,这件事,本太子相信,父皇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慕容圣天心里冷笑,这朱老头的病来得可真是时候。
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说话不卑不亢的朱承诺,他有一双清亮透徹的眼睛,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高华,脸上漾着让人舒服的浅笑,言行举止之间也温文有礼,一身的好气质,让人一见就油然生出一份好感,会莫名地想要跟他亲近。
看来,这朱太子才是真人不露相啊!
朱承诺也一直在观察着慕容圣天,他傲视天下的霸气,他犀利得一针见血的话语,朱承诺忍不住在心里轻叹,慕容圣天就是天生的王者。
自己与之相比,简直就是沙砾和珍珠,不堪一比。
朱承诺这是自谦了,他没有那么差,只不过,他的志气和慕容圣天不一样而已,所谋不同,所虑不同,自然生出来的气质也不一样,他其实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又有多少男人,会在慕容圣天这样出色的男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优越感来呢?
论外表,他那一身超凡脱俗的气质,那像谪仙一般完美的容貌,有谁及他?
论权势,他慕容山庄权倾天下,甚至连各国皇上都要拉拢,人人畏惧,谁能及他?
论内在,他慕容圣天出口成章,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诗词歌赋无一不晓,又有谁能及他?
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啊!
见朱承诺态度很好,又听到他诚恳说话,慕容圣天的态度也放缓了。
“太子,六皇子之事此为其一,还有另外一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东啸国的皇上在参加完我们和金凤国陛下的大婚之礼晚宴之后,就突然失了踪,据当时我们查探的结果是,此事亦跟你们南坎国脱不了干系。之后,我们的女皇陛下亲率众侍卫,一路疾追,但到了前天,我们中了敌方的调虎离山计,我们的女皇陛下被人抓走了!
如今,东啸国皇上和我们的女皇陛下皆下落不明,所以,如果太子若真有心缓和局面,请告知贵国陛下,趁早将东啸国皇上和我们的女皇陛下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留情面,本庄主还是那句话,如若南坎国不配合,那我们将踏平南坎国,如果你们不相信我们的实力,大可以试试看!”
慕容圣天这一番话,听得朱承诺是胆颤心惊。
他当然相信慕容圣天一定说得出,做得到,以他们现在联合二国一庄的实力,恐怕想要吞并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是难事。
这天下,恐怕迟早也是他们的了!
当下便也笑道,“本太子相信慕容庄主所说乃是大实话,请庄主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给庄主和拓跋公子一个交待的。还请你们先下去歇息一番,容本太子与父皇商量一番,再给庄主和拓跋公子一个答案如何?”
慕容圣天拱手相应,“如此也好!本庄主与拓跋公子就给你们三天时间,等你们的好消息。不过,我们乃自由惯了的人,就不在贵宫中打扰了,若太子有消息的话,请到京城第一客栈找本庄主即可。”
朱承诺没有勉强慕容圣天,差人将六皇子朱允诺打入大牢,又亲自将慕容圣天和拓跋烈送出了宫门外,这才回了皇上的寝宫,与朱迎朝商量应对之策。
“父皇,现今如何是好?他们可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啊,如果三天我们还交不出人来,那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们南坎国这亏可是吃定了!”
朱迎朝的脸色一下似是老了十岁,他握住朱承诺的手,轻轻叹道,“诺儿,父皇不跟你说这些,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个是非里来,这么些年,父皇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位子,却勉强地将你留在这里,只因为你是他们这些皇子中最为聪慧的孩子,父皇觉得,只有你才能当一个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