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凤千舞紧紧地抱住凤傲霜,母女俩此时心灵贴得最近,此时不问,更待何时,“母皇,为什么要把大皇兄赐给宣阳郡主?大皇兄他同意吗?”
凤傲霜轻轻一叹,贴在她的耳边,细声低语,“婚讯是宣阳王和高皇后共同在庭上提出的,既然两家家主同意,而你大皇兄又从来没有说出一句不允,当日他也在大殿上的,朕没有理由不允。自从婚讯公布之后,朕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你大皇兄,问高皇后,他只说你大皇兄最近身体欠恙,无法前来问安。你有空,就替朕去看看他吧!对了,你此次出京,可有什么收获?”
凤千舞咬着耳朵说,“母皇,儿臣已经找到了为您解蛊的办法。只要我们想办法找出那个下蛊之人即可。”
此时,凤傲霜却突然俏脸一沉,厉声喝斥,“谁说朕中了蛊毒?胆敢谣言惑众,其罪当诛!”
她突然面目狰狞,伸手掐住千舞的脖子,力道大得让千舞完全来不及防备,便被她一把按入浴池内,似乎是想一举将她溺毙。
千舞被掐住喉咙,又被按入水底,只能使劲挣扎,手想扳开凤傲霜不断加力的手,却徒劳无功。
空气被阻断,肺部不断地受到挤压,千舞只感觉身体内的氧气越来越少,挣扎的手脚也越来越无力,死亡的恐惧,再一次笼罩了她。
在脑中感觉到刺痛的那一刹,她感觉自己像是跌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接着,便再无意识。
就在千舞身子瘫软的同时,一股强烈的绿光,从她的手腕上疾射而出。
凤傲霜感觉到手上一沉,神智顿时回复了清醒。
当她看到被自己掐得气绝的千舞时,下一刻,心神俱伤的她张口便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啊——”
听到女皇陛下的尖叫声,作为贴身女侍秦嬷嬷和侍卫郭千音最先冲了进来。
“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秦嬷嬷才问完话,在看到凤傲霜一脸灰白,手中死死抱着的凤千舞时,双腿一软,嘴巴抖擞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那双老眼默默地流下两行泪。
“来人!快传御医!”还是郭千音最先反应过来,“陛下,快将太子殿下抱上来让御医看看吧!”
凤傲霜这才如梦初醒,在知道自己掐死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个事实,她的心“嘣”地一声碎裂了一地,心,痛得几近窒息,浑身无力,抱着千舞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几次在将千舞托给浴池边上的郭千音时,又无力地滑了下去。
担心着千舞的郭千音这时也顾不得了,伸手拽住千舞的一条胳膊,运起内劲,轻轻一提,就将千舞抱在了怀里,她又马上将千舞抱出侧间,放到正厅的锦榻上,摸探着千舞的气息。
这一摸心脉,郭千音吓得马上跪在了榻下,垂首不敢说话。
凤傲霜进来,看到这一幕,已是心如死灰。
她踉跄着脚步,扑到锦榻上,抖着手轻抚着凤千舞已然苍白的小脸,看着她双眸紧闭,气息全无,凤傲霜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崩溃,抱着千舞的身体悲呜了起来。
那撕心裂肺却又不能放肆大哭的悲呜声,让人听之肝肠寸断,纵然坚强冷漠如郭千音者,亦闻而泪下。
秦嬷嬷跌跌撞撞地走到凤傲霜面前跪了下去,哽咽着说,“陛下,您要保重凤体啊!还有很多事需要您处理啊,如今小太子成了这样,您也要为小太子作主,不能让小太子平白受了这冤屈啊!”
秦嬷嬷的提醒,让沉浸在悲伤中的凤傲霜悚然一惊。
她止住了哭声,拿出洁白的手绢,轻轻抹干眼泪,双眸因为悲恸已经赤红,声音已经沙哑,“你们俩都给朕起来!快,把太子抱到朕的床上去。”
待安放好凤千舞,凤傲霜已经恢复了镇定,她一脸冷冽,寒霜罩面,对两大心腹厉声道,“刚才之事只有你们俩知道,如胆敢泄漏,定诛九族。”
郭千音和秦嬷嬷马上跪下领旨,“奴婢遵旨,绝不泄露半句!”
这时,守宫门的内侍在外室禀报,“陛下,史御医已在门外候旨!”
“快让他进来!”
史御医一进门,眼光轻轻一扫,在看到女皇陛下和郭千音、秦嬷嬷皆是一脸严肃时,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忐忑着走上前,“微臣叩见女皇陛下!”
“史御医,快快瞧瞧太子!”
“是!”史御医上前,在一看到太子的脸色时,心已经急跳了一下,把脉的时候,果真没有脉像,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上,又伏在千舞的胸口前,听了比以往还要长一倍的时间,依然没有听到一次心跳。
他的目光在落向千舞喉间那青紫的掐痕时,手顿了一下,压下心脏的狂跳,翻开了太子的眼皮,让他意外的是,瞳孔竟然未散。一时之间,史御医不敢下断论,抚须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史御医,太子她、她怎么样了?”饶是凤傲霜冷静淡定,但还是颤了声音,期盼着能从史御医的嘴里听到好消息,而不是那一锤定音。
史御医跪了下去,压下心中的恐惧,努力稳住声音,垂头禀告,“启禀女皇陛下,经过微臣仔细检查,太子殿下她、她已经……”
“她怎么了?快说!史御医,你该知道太子凤体事大,一点细节都不许对朕隐瞒!”
史御医听到凤傲霜语气里的慎重和威胁,吞了吞口水,这才将他所检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