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20世纪30年代,由于在湖区地下发现有湖相、海相沉积物等,所以学术界对太湖的形成有了较成熟和系统的看法。著名的地理学家竺可桢与汪湖桢等提出了泻湖成因论,泻湖论在以后又不断被充实进新的内容。德国人费师孟在1941年提出,经太仓、嘉定外冈、上海县马桥、金山漕泾,直至杭州湾中的王盘山附近,是公元1~3世纪的海岸线。后经对位于冈身的马桥文化遗址下的贝壳碎屑进行碳14测定,研究者基本上公认冈身是6000年前的古海岸线。华东师范大学海口地理研究所的陈吉余教授等,在总结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发展和完善了泻湖论。该论点主要依据太湖平原存在着海相沉积来推断,认为因长江带来的大量泥沙逐渐在下游堆积,使当时的长江三角洲不断向大海伸展,从而形成了沙嘴。以后沙嘴又逐渐环绕着古太湖的东北岸延伸并转向东南,与钱塘江北岸的沙嘴相接,将古太湖围成一个泻湖。后来又因为泥沙的不断淤积,这个泻湖逐渐成为与海洋完全隔离的大小湖泊,太湖则是这些分散杂陈的湖群的主体,又经以后的不断淡化而成为今日的太湖。
近年来,随着对太湖地区地质、地貌、水文、考古和文献资料等方面的不断研究,尤其是几十处距今5000~6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遗址,以至汉、唐、宋文化遗物的发现,许多研究者对泻湖论中所存的问题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在海水深入古陆地的过程中,虽然是一边冲蚀,一边沉积,但这种情况对于整个古陆地来说是不平衡的,有的地方虽有泻湖地貌的沉积,但它不具整体意义。因此,泻湖论虽然可以解释太湖平原的地形和地质上的海湖沉积,但难以解释何以在太湖平原腹地泥炭层之下以及今日湖底普遍有新石器遗址与古生物化石的存在,同时这也与全新世陆相层的分布范围不符。许多人因此提出,太湖平原大部原为陆地,所以古代居民能够在上面聚居生存。
人们推测,大约在6000~10000年前,太湖地区是一片低平的平原,人们曾经在这里生活和居住过。由于地势较低,终于积水成湖,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搬走他们的家当,就被洪水淹没了。
至于太湖这片洼地的形成,人们认为这和地壳运动有关。太湖地区可能一直是一个地壳不断下沉的地带,由于地势低洼,从四面八方汇来的流水不能及时排出去,自然就形成了湖泊。
太湖的“平原淹没说”还没有得到更多的传播和响应,又一种成因说突然出现了。最近,一批年轻的地质工作者用全新的观点来解释了太湖的形成。
他们大胆地假设,可能是在遥远的古代,曾有一颗巨大无比的陨石,从天外飞来,正好落在太湖的位置上。
也就是说,偌大的太湖竟然是陨石砸出来的!他们估计,这颗陨石对地壳造成了强大冲击力,其能量可能达到几十亿吨的黄色炸药爆炸产生的能量,或者等于1000万颗在日本广岛上空爆炸的原子弹的能量。
提出“陨石冲击”假说的年轻人,列出了如下几个方面的证据:
第一,从太湖外部轮廓看,它的东北部向内凹进,湖岸破碎得非常严重;而西南部则向外凸出,湖岩非常整齐,大约像一个平滑的圆弧,与国外一些大陆上遗留下来的陨石坑外形十分相似。
第二,研究者在调查中发现,太湖周围的岩石岩层断裂有惊人的规律性。在太湖的东北部,岩层有不少被拉开的断裂,而西南部岩层的断裂多为挤压形成。这种地层断裂异常情况只有在受到一种来自东北方向的巨大冲击时才会出现。
第三,研究者还发现,成分十分复杂的角砾存在于太湖四周,在显微镜下观察这些岩石,其中还可以看到被冲击力作用产生的变质现象。另外,他们还在太湖附近找到了不少宇宙尘和熔融玻璃,这些物质只有在陨石冲击下才会产生。
由以上的证据,他们推断,这颗陨石是从东北方向俯冲下来的。由于太湖西南部正好对着陨石前下方,冲击力最大,所以产生放射性断裂,而东北部受到拉张力的作用,形成与撞击方向垂直的张性断裂。由于陨石巨大的冲击力,造成岩石破碎,形成成分混杂的角砾岩和岩石的冲击变质现象。
对太湖的成因,目前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但所有这些不同的观点,都有助于推动人们作进一步的调查和研究。随着探究的不断深入,相信人们最终一定能揭开扑朔迷离的太湖成因之谜。
庐山探秘
庐山的形成只能是地质年代地壳构造运动的结果。在遥远的地质年代,这里原是一片汪洋,后经造山运动,才使庐山脱离了海洋环境。现今庐山上所裸露的岩山,如“大月山粗砂岩”,就是元古代震旦纪的古老岩石。那个时代的庐山并不高,在漫长的地质年代里,它经历了数次海侵和海退。庐山大幅度上升是在距今约六七千万年前的中生代白垩纪。当时,地球上又发生了强烈的燕山构造运动,位于淮阳弧形山系顶部的庐山,受向南挤压的强力和江南古陆的夹持而上升成山。山呈肾形,为东北一西南走向,形成了一座长25千米、宽10千米、周长约70千米,海拔1474米以上的山地。这就是千古名山庐山的形成过程。
庐山“奇秀甲天下”之说并非过誉。因为这里无论石、水、树无一不是绝佳的风景,五老绝峰,高可参天,经常云雾缭绕。说到庐山多雾,这与它处于江湖环抱的地理位置密不可分。由于雨量多、湿度大,水汽不易蒸发,因此山上经常被云雾所笼罩,一年之中,差不多有190天是雾天。大雾茫茫,云烟飞渡,给庐山平添了不少神秘色彩。凡到庐山者,必游香炉峰,因为香炉瀑布,银河倒挂,确实迷人。李白看见香炉瀑布后,万分赞叹,留下了千古不朽的诗句:“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香炉瀑布飞泻轰鸣之美,至今令到此观光的游者倾倒。
庐山有没有出现过冰川的问题一直在我国地质界存在争议。
1931年,地质学家李四光带领北京大学学生去庐山考察时,发现那里的一些第四纪沉积物若不用冰川作用的结果来解释,则很难理解。以后的几次考察,人们从不同的角度再研究这些现象,确信是冰川作用的结果。于是,李四光在一次地质学年会上发表了题为《扬子江流域之第四纪冰期》的学术演讲,提出了庐山第四纪冰川说。其主要证据是平底谷、王家坡U 形谷、悬谷、冰斗和冰窖、雪坡和粒雪盆地。在堆积方面,李四光指出:庐山上下都堆积了大量的泥砾,这些堆积显示了冰川作用的特征。
当时,国际地质学界有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第三纪以来,中国气候过于干燥,缺乏足够的降水量,形成不了冰川。英籍学者巴尔博根据对山西太谷第四纪地层的研究,认为华北地区的第四纪只有暖寒、干湿的气候变化,没有发生过冰期。他认为:一些类似冰川的地形,既可能是流水侵蚀所成,也可能是山体原状,而王家坡U 形谷的走向可能和基岩的构造有关。法籍学者德日进也排除了庐山冰川存在的可能性。
以后的几年里,李四光也在寻找更多的冰川证据,以说服持怀疑论者。1936年,他在黄山又发现了冰川遗迹,更加证明庐山曾有冰川。他的论著《冰期之庐山》,总结了庐山的冰川遗迹,进一步肯定了庐山的冰川地形和冰碛泥砾,描述了在玉屏峰以南所发现的纹泥和白石嘴附近的羊背石。该书专门写了《冰碛物释疑》一章,对反对论者所提出的观点进行了分析与反驳。对于泥砾的成因问题,他否定了风化残积、山麓坡积、山崩、泥流等成因的可能性,再次肯定泥砾的冰川成因。不久,他又著《中国地质学》一书,着重讨论了泥流和雪线问题。对于泥流,他认为既然承认如此巨大规模的泥砾是融冻泥流所形成的,那就完全有必要承认在高山上发生过冰川作用,因为如果山下平原区发生了反复的冰冻与融化,以致产生了泥流的低温条件,按升高100米降低温度10℃计算,庐山上面的温度就要比周围平原低10℃~15℃,这样就不可避免要产生冰川。据此,反对庐山冰川的泥流作用,反过来却成了庐山冰川说的有力证据。对雪线问题,他认为在更新世时期,雪线在东亚有所降低,因此,虽然庐山海拔较低,也能发生冰川。20世纪60年代初,黄培华再次对庐山存在第四纪冰川提出质疑。其依据是:所谓“冰碛物”不一定是冰川的堆积,其他地质作用如山洪、泥流都可以形成;地形方面,庐山没有粒雪盆地,王家谷等地都不是粒雪盆地,而且山北“冰川”遗迹遍布,何以在山南绝迹?庐山地区尚未发现喜寒动植物群,只有热带亚热带动植物。支持冰川说的曹照恒、吴锡浩,从庐山的堆积物、地貌、气候及古生物方面反驳了黄培华的观点。
20世纪80年代初,持非冰川论观点的施雅风、黄培华等又进一步从冰川侵蚀形态、冰川堆积和气候条件等方面,对庐山第四纪冰川说加以否定。持冰川论观点的景才瑞、周慕林等人,则从地貌、堆积,特别是冰川时空上的共性与个性等方面进一步论证了庐山冰川的可能性。
在具最新论据的争论中,持非冰川论观点的谢又予、崔之久作了庐山第四纪沉积物化学全量分析,“泥砾”中砾石形状、组织的统计、分析,以及电镜扫描所采石英砂表面形态与沉积物微结构特征等,认为庐山的“冰川地貌”是受岩性、构造控制的产物,而不是真正的冰川地貌;所谓“冰川泥砾”也不是冰碛物,而是典型的水石流、泥石流和坡积的产物。
以上的争论并没有完结,面对庐山的地貌和沉积物这一共同事实,争论一方说是冰川作用的证据,而另一方却判定为非冰川作用的证据。庐山的真面目,至今仍是个谜。在庐山上是否存在过冰川,这对我国第四纪地层划分起着重要作用,因此有待更深入的探讨。
喜马拉雅山探秘
高耸挺拔的喜马拉雅山脉东西横亘,逶迤绵延,呈一向南凸出的大弧形矗立在青藏高原的南缘。喜马拉雅山系由许多平行的山脉组成,自南而北依次可分为山麓、小喜马拉雅山和大喜马拉雅山三个带。大喜马拉雅山宽50~90千米,地势最高,是整个山系的主脉。
位于中尼边境中部的喜马拉雅山,雪峰林立,有数十座海拔7000米以上的山峰。在这一地区,海拔8000米以上的极高峰也比较集中,仅在我国境内的就有5座,即珠穆朗玛峰、洛子峰、马卡鲁峰、卓奥友峰和希夏邦马峰。它们和境外的干城章嘉峰、马纳斯仟峰、道拉吉里峰及安那鲁纳尔峰等海拔8000米以上的山峰共同组成整个喜马拉雅山系的最高地段。
喜马拉雅山脉的南北翼自然条件差异显著,动物和植物的种类组成截然不同。这种悬殊的自然景观十分奇特,让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造化之功。以喜马拉雅山脉中段为例:中喜马拉雅山的南翼山高谷深,具有湿润、半湿润的季风气候特点。在短短几十千米的水平距离内,相对高差达6000~7000米,垂直自然带十分明显。
海拔1000米以下的低山及山麓地带是以婆罗双树为主的季雨林带。海拔1000~2500米的地方为山地常绿阔叶林带,与我国亚热带的常绿阔叶林类似,主要有栲、石栎、青冈、桢楠、木荷、樟、木兰等常绿树种。林木苍郁,有多种附生植物及藤本植物杂生其间。森林中常可见到长尾叶猴、小熊猫、绿喉太阳鸟等,表现出热带、亚热带生物区系的特点。
海拔2100~3100米的地方为针阔叶混交林带,主要由云南铁杉、高山栎和乔松等耐冷湿、耐干旱的树种组成。植物组成具有过渡特征,随季节变化而作垂直的迁移。海拔3100~3900米的地方为以喜马拉雅冷杉为主的山地暗针叶林带。森林郁闭阴湿,地面石块及树木上长满苔藓,长松萝悬挂摇曳,形成黄绿色的“树胡子”。林麝和黑熊等适于这种环境,喜食附生在冷杉上的长松萝。冷杉林以上为糙皮桦林组成的矮曲林,形成森林的上限。
森林上限以上,海拔3900~4700米的地方为灌丛带。阴坡是各类杜鹃组成的稠密灌丛,阳坡则是匍匐生长的暗绿色圆盘状的圆柏灌丛。海拔4700~5200米的地方为小蒿草、蓼及细柄茅等组成的高山草甸带。再往上则为高寒冻风化带及其上的永久冰雪带。喜马拉雅山脉的东、中、西各段也有明显差异。东段比较湿润,以山地森林带为主,南北翼山地的差异较小;西段较干旱,分布着山地灌丛草原和荒漠;中段地势高耸,南北翼山地形成鲜明对照。
喜马拉雅山的顶峰终年白雪皑皑,在红日映照下,更显得晶莹剔透、绚丽多彩;一旦漫天风雪来临,它就被裹上一层乳白色的轻纱,犹如从茫茫太空中飘来的一座玉宇。
千百年来,生活在喜马拉雅山区的人们,利用河流切穿山脉的山口地带,南北穿行。喜马拉雅山区的农业开发历史约有600多年。
藏族和其他民族在河谷阶地和缓坡上开垦耕地,修筑梯田,他们把耕地分成“巴莎”(上等地)、“夏莎”(中等地)和“切莎”(下等地)等类别,开挖渠道,引雪水灌溉,种植青稞、燕麦、玉米等作物,在长期的生产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们根据高山冰雪消融引起的河流水量的变化,来判断气候的变化。他们看山影,观候鸟,观察报春花发芽、生叶和开花等物候现象,来掌握播种时节,安排田间管理。这些丰富的经验,对于发展喜马拉雅山区的农牧业有很实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