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秋阳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地上，正值秋日，浅浅的微风拂过少年的脸颊，青石小道上，一步一步沉重的他渐行渐远。
谢谨在宠物店买了一根蒲草外形的逗猫棒，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逗上次那条小橘猫玩。
抬头就撞见了一脸无神的季丞嘉迈着僵尸步伐往这边走。
谢谨差点就以为生化危机了，季丞嘉这个狗孙子都变异了。
“怎么了这是。”谢瑾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继续弯着腰逗猫，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午后惬意，小猫舒服的眯起眼睛，倚在谢瑾的脚边。
“我爸来了。”季丞嘉表情很复杂，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
谢瑾逗猫的手一顿：“......来找你说出国的事。”他一下子说中，因为季泽端突然来学校，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其他理由来解释这个事了。
季丞嘉沉默不语，谢瑾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他抓着逗猫棒的手紧了紧，眼神复杂的看着季丞嘉，好半晌忽然笑了，找了个他觉得能安慰他的理由：“害，没事儿，迟早的事情，而且你这不是才第一个学期嘛，离高考还远着呢，还有一个多学期的时间，而且大学......就四年马上就能......”
“他说给我一个礼拜时间考虑。”季丞嘉双手交叠，细长的手指穿过指缝，攥成了拳头抵在额头上。
很纠结，很沉重。
谢瑾深知季泽端的考虑是什么意思，说是考虑，还不如说，给他一个礼拜，把那些事处理好，比如说......迟简。
小小的院子里气氛凝重，橘猫没再得到爱抚，蹭了蹭谢瑾的脚，呜咽了两声跑走了，越过篱笆消失在了灌木丛里。
两人都没有讲话，沉默着。
半晌，谢瑾才出声：“那迟简那边，你打算怎么样，带她一起走么？”
“我不能......”季丞嘉声音很小，埋着头。
他不能带迟简走，或许事情真的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了，况且迟简在这里还有牵挂，怎么跟他走，即便是走了，季泽端会同意么？
答案当然是不会。
季泽端怎么会供着一个在他眼里是累赘的人。
“你要把她留下么？”谢瑾问，“要跟她分手么？”
季丞嘉摇头：“我不可能跟她分手的。”
怎么可能分手，怎么能分手，迟简是他的命啊。
“谢瑾。”他在谢瑾的目光中沉寂了好一会儿，“如果我不在，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我照顾好她行不行，别让她受到别人的欺负了。”
他真的难以想象，如果他不在，迟简会怎么样，他该怎么跟她说啊，明明两个人才刚刚在一起，他才刚刚跟迟简在一起啊......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应着她的。”作为兄弟，谢瑾无条件向着季丞嘉，不为什么，只为季丞嘉是兄弟，亦是恩人。
“如果我走以后，她不等我了，谈恋爱了......”季丞嘉顿了顿，想到迟简会跟其他人谈恋爱，心里一阵刺痛，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噬咬，“如果她谈恋爱了，不要拦着，更不要说什么，至少这四年，不管她怎样，都帮我保护好她。”
“季丞嘉！”谢瑾猛地站起，他没想到季丞嘉会这么疯。
季丞嘉抬起头谢瑾才发现，他的眼眶红了。
“答应我，这是我第一次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