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地一笑,又道:“在我死后,拿这个和飞翔的二公子林子齐交换,让他和情儿结婚,他会同意的,他也会替我守住东方集团。不过,叫情儿自己去和他谈!”
情儿有多美好只有她知道,也只有像情儿那样的天使可以打动那座冰山。
东方贺已经在颤抖了,月儿她这——像是在交待遗言!
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挤出一朵微笑:“爷爷,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休息的吗?再两天,我答应你绝不会再操心!”
东方贺老泪横飞:“都怪爷爷没有用,不但不能保护你,还让你——”
伸手拥抱住他,即使这已经用尽她全身的力气,但她坚持安慰他:“爷爷,我活得很开心,我没有鼙负爸妈的嘱托。”
东方贺揽紧孙女,恐慌地感觉到怀里的人生命的脆弱,他的月儿啊!他毕生的骄傲,他绝不能让她就这样死去,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活下去——即使不在一个时空,即使这会有违天命,哪怕拿去他所有——他也要她活着!
他的月儿不该这么短命的!
如东方月所想,次日的报纸一出,东方月的死讯让东方集团的股价像是泄洪一样直入谷底,各大媒体争相堵在东方家的门外,有的甚至出动了直播车。
东方月站在窗前望着楼下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勾起一抹残酷的微笑,今天过后,东方家的势力将会进一步巩固,至于她真的走后,即使消息传开,那时林子齐已经入主东方,他是她亲自挑选的人,他会让东方集团渡过难关的。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东方月苦笑,这一生唯一不能掌握的便是父母的意外还有自己这残破的身体吧!
也好,太完美的人生从来就不是她所期盼的!
伸手按了一下铵钮,佣人进来帮她着衣,是该赴战场了!她闭了闭眼,这一生的最后一次了!
穿着一袭三宅一生当季的套装,东方月挽起秀发,清艳的脸上化了淡妆,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当她走出别墅的大门时,大批的记者涌上前开始了淹死人的采访。
“东方小姐,昨天的报纸上写你已经去世,今天你的出现是为了避谣吗?”
东方月回过去一抹嫣笑:“既然你知道是谣言,那敢问你现在站在东方家的土地上干什么?”
那个记者窒了一窒,但又不甘心:“之前一直传闻东方小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所以消息有可能是真实的!身为一个好记者,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价值的新闻!”
周围的其他记者都惊了一下,这个人竟然没有大脑地直接得罪东方家的掌权者!
东方月眯起眼:“那我试目以待你明天所谓有价值的新闻!”
她随即换上微笑:“各位,至于昨天的报纸纯属是有人恶意中伤,东方集团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不过,各位这么辛苦地关心,本人可以透露一下东方未来的动向便是向欧洲进军,未来半年我也会长期地驻守,东方集团将会在三年内扩大一倍。”
她在心里默念:只是那时是林子齐代替她完成了!不能说没有遗憾的!
东方月身后的助理群挡开记者,抱歉地说:“东方总经理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行程,请各位体谅。”
不用他们说,那些记者都赶着回去澄清那些不实的“谣言”了,东方月坐进车子后,身子半躺下来,眼睛半闭着说:“绕去海边别墅!”
刚才的对话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心脏跳得很快,薄薄的淡妆下,是不正常的红晕。
车子很快向海边驶去,一路上,东方月再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陷入了昏迷。
助理并没有惊慌地要司机去医院,那样只会毁了东方月的全盘计划。
身为总经理的心腹,他知道这时候他应该做什么,拿出电话,拨通了东方贺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海边的别墅里,东方月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苍白取代了一切。东方情坐在一旁低泣,而东方贺和一个穿着中式长袍地男子低语着,他的脸上有着犹豫,但最终是长袍男子的一句话坚定了他的决心:“她已经活不过三天了!那个适合附身的人三天内会有一场劫数,错过这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东方贺默默地拉起东方情站在一边,祖孙俩看着东方月的身体渐渐被一圈光晕包围,然后身体缓缓升高,她的脸色转变为正常的红润,他们知道时候到了,禁不住轻喊一声,随后东方月的身体重重地掉在床上。
她死了?不,她只是去了一个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东方贺因为伤心过度,竟然忘了告诉东方月这件至关重要的事!
东方月感觉身体飘浮在空中,向下望去,却怎么也看不到,惊慌之下,她有些疲惫地睁开眼,怎么车子开到山路上了——为何这般摇晃,她想吐!
抬头一看,自己竟在一个红色密闭的空间里,如果她没有搞错的话,这应该称作轿子。
还有头好重,她有些吃力地抚上额头,企图让自己好受一些,指尖却触到一片金属的冰凉,她一惊,这是什么?用手摸了摸,她的头上怎么戴满了这些蠢东西,不用说都知道是些金啊银的。
低头再看着身上的霞衣凤披,爷爷在搞什么鬼?让她唱大戏吗?东方月极度不悦,正想一把掀开轿帘表达她的不满,轿子却自己停住了。
一只修长的大手掳开轿帘,那手很白皙光滑,骨节分明,主人一定是个养尊处优之人,东方月如是想道。
随即探进来的男性面孔印证了她的想法,那是一张她所见过的最俊美也是最尊贵的脸蛋,剑般的眉直入发际,勾人心魂的黑眸,挺直的鼻梁下是孤度微微上扬的薄唇,不过此刻因为不悦而紧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