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娇笑着:“臣妾手拙得很,自有宫里的师傅呢!臣妾至多也是借花献佛罢了。”
“随你吧!只要月儿开心就好。”当下也就同意了,现在就是叫他摘星星给她,他也会想办法的。
“谢皇上!”她笑得很甜。
龙天放语气无奈道,“不同意怎么办,朕是怕了你了,你现在可是母后的心肝宝贝,昨天母后还骂了朕一顿!”
东方月一顿,眼闪了一下,这并未逃过龙天放的眼,他不动声色地端过一碗酸梅汤,吹了吹道:“正合口,快喝了吧!你不是整天吵着要喝的吗?”
见他并无异状,东方月也若无其事地低头喝汤,好酸,但这味——该死的好极了!
龙天放看着她,眼里满是复杂,月儿,何曾时,你我二人到了这般虚与伪蛇的地步了?
他们两人都只字不提大殿上的争执,仿佛未发生过一般,但龙天放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祸根,总有一天,将会再爆发!
月儿,我们之间,变得如此客气,你游移在朕的忍受范围内,是在测试朕吗?
朕也特意忍让你,这样,倒底是好还是不好?
朕不知道这样的你,是否是真心留在朕身边的,朕好像永远都捉不住你的心思,就像你突然出现又不知何时会消失,月儿,朕这样每日怅然若失,实在是不像朕会做的事,也许朕以前会果断地斩了这情缘,朕也的确这样做过了,但是朕后悔了,朕宁可这样时刻地担心着,也不愿意承受失去你的痛苦,那种像是挖了心的空洞,朕害怕了!
朕从不知道有一天朕也会恐惧,朕怕你现在对朕只是虚应,怕有一天,你突然笑着对朕说,“皇上,我要走了,给我自由!”
那时,月儿,朕该怎样,朕留得下你吗?
可是让你走,月儿,你何止自由了,你连朕的心……朕的快乐也带走了,月儿,如果可能,朕真想求你,但是朕是皇上,皇上是不可以求人的,所以朕只能用这身份留下你了。
龙天放正想着,外面传来德公公的通报声,“皇上,玉蓉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吧!”龙天放沉吟了一会,应道。
东方月拉拉他的袖子,“臣妾回避一下!”说着就要起身,龙天放一把抓住她:“回避什么?她也算是你小姑子,她要是知道了,还道是你冷淡她呢!玉蓉从小没了娘,自然脆弱些,你好好呆在这里就是。”
“可是臣妾这装束实在是不合宜!”
“朕觉得这样很好,很美,朕就爱你这样子,天然之美,天下间有几人能及?”
“正经些!”已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了,东方月连忙拍开他的禄山之手。
龙天放笑着咬耳朵:“方才你一共说了三次‘臣妾’,晚上可不要抵赖了!”
东方月红了一张脸,啐道:“整日就想这些!”眼波流动,好不动人!
龙天放刚给东方月披上一件外衣,正替她整理一头墨发,外面玉蓉公主进来了,一见他,就满含着泪水,上前跪着泣道:“皇兄,玉蓉实在没有脸呆在宫里了,还请皇兄准许玉蓉出家吧!”
龙天放有些吃惊,玉蓉虽是妃子所出,但平日母后待她也不薄,怎么就想着出家了!
遂斥道:“不许胡说,莫说你的公主身份,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家把出家挂在嘴边,成何体统!”
玉蓉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正要说些什么,方才发现哥哥旁边坐着一位美丽绝尘的女子,她一下子羞得低下头,到嘴的话也咽了下去——她竟然失礼至此,这位想必就是皇嫂吧!
龙天放见她不语,也缓和了语气,说:“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月儿是你的皇嫂,也不是外人。”
玉蓉咬咬唇,眼中泪花又现,头一低,实在是开不了口。
半响,东方月见龙天放有了些许不耐之色,遂笑着,“皇上,兴许玉蓉是碍于皇上才说不出口,臣妾和玉蓉都是女人家,说起来也方便些。”
她爱娇地推了推他,“皇上还是去处理国事,免得臣妾背上了祸国殃民的污名,至于这后宫的事,就由臣妾代为分担吧!”
“可是月儿,你身子……”龙天放还是不怎么放心。
“除非皇上是不相信臣妾!”
“好吧,那朕走了!”他又吩咐玉蓉:“出家之事,绝不可再提,还有不要打扰你皇嫂太久,她有了身孕,不宜过多操劳。”
“看你这凶狠劲的,也怪玉蓉也不敢和你亲近!”东方月笑骂他。
龙天放咧嘴笑着,用唇语说了“又三次”,然后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这个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幼稚!
东方月目送龙天放离开,回神仔细打量着玉蓉,果真像名字一样玉般容貌,美得相当无瑕,周身散发着楚楚动人之姿,想必她的母亲当年也是极得先皇宠爱的吧!
她起身欲扶玉蓉,玉蓉立刻站起身来:“皇嫂,莫动,你身子不方便。”
“坐吧!也别生你哥哥的气,他们男人家的,哪懂我们女人的心事!”东方月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坐下,亲热地说着。
“皇嫂!”见着亲切可人的嫂子真心地对待自己,玉蓉心里一阵暖和,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东方月看她这样,猜想,这位公主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委曲,但是碍于公主的颜面又不方便讲,所以只能隐忍着,甚至动了出家的念头。
古代的女子最是可悲,即使生在帝王家,也通常是身不由已的,她们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荣辱,平日里一点错也有不得。
遂动了些许怜惜之情,温文劝着:“你喊着出家,你皇兄难免生气,妹妹有什么话只管和嫂嫂讲,嫂嫂虽不敢保证一定替妹妹解决,但出出主意也是好的,再不然,妹妹权当是说与知心人,心里也痛快些,这样闷着,总是不好!”
“嫂嫂,玉蓉无脸再呆在世上了!”她掩面而泣,再也没有克制地捂面痛哭。
东方月大惊,连忙安慰着,“玉蓉,哭也不济事的,还是说出来,嫂嫂也好为你做主啊!”
玉蓉抬起泪眼,“嫂嫂知道了可不能告诉旁人,到时玉蓉真正地活不下去了。”
“这是一定的,玉蓉是皇上的亲妹子,嫂嫂不待你好待谁好呢?”
东方月为她擦擦小脸上的残泪,怜惜道:“看你哭成这样,可不能给太后看见了,她老人家可要伤心了。”
玉蓉低语:“正是不敢给太后知晓才找了皇兄的,不想却碰见嫂嫂,玉蓉失仪了。”
“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东方月温言道。
“嫂嫂,玉蓉生为公主,当知女子贞洁可贵,可是,玉蓉……”她满面羞红,说不下去。
“慢慢说,就是最坏的结果,嫂嫂也和玉蓉站在一边好吗?”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东方月暗衬,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样,是受委曲了,可是玉蓉贵为公主,有谁敢无礼于她?
“是,是……前日我宫里修花木,勤杂院派了两名粗使过来,有一个流里流气的,一见我落了单,就上来……抱住我!”声音越来越小,她捂住脸,真正是羞死人了。
勤杂院?东方月心里冷哼,有些人是狗改不了****呢!
她急急地问:“那他还做了什么?”
“没有,当时我怕极了,他还在我身上乱摸,正巧这时我的宫女过来了,他才逃走,事关皇室体统,玉蓉一直不敢声张,嫂嫂,玉蓉已失清白,再无脸在宫里住下去,皇后疼爱嫂嫂,还请嫂嫂求个情,让玉蓉去了吧!”
“玉蓉别急,你并未失去清白呢!”东方月松了一口气,笑着说。
玉蓉咬着唇,脸色挣扎:“可是嫂嫂,他抱了我,那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啊!”
“夫妻能做的事可远远不止这些!”东方月附到她耳边,神秘地耳语几句,听得玉蓉面孔发烫,眼也亮晶晶地:“嫂嫂说得是真的?”
“傻瓜,你一个深宫里的公主,哪里知道这些事?”东方月笑着,面色也微红,要不是为了消除玉蓉心中的疑念,这些闺房事她哪会随便说出。
“现在你可放心了吧!那个登徒子只是占了点便宜罢了,玉蓉你还是完好的,不过这事也不要再向人提起,知道吗?”总不是光彩的事,说出去多少会影响她的清誉的。
“知道了嫂嫂,玉蓉明白。只是那人也不要说出去的好……万一……”玉蓉想到那人还在宫里,心里又一阵不安。
东方月明了,安抚道:“说起这事,还是嫂嫂对不住玉蓉了,那人是嫂嫂发配到勤杂院的,不想却害了玉蓉,你请放心,嫂嫂会安排好的,不会让他再出现在玉蓉面前。”
心里暗自决定,那个李正祺,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也许这事可以一箭双雕也不可知!
送走了玉蓉,云儿和茵翠进来侍候起身,东方月略一抬手示意,“本宫也有些乏了,还是躺会子再说,云儿,你先出去,茵翠一个人就够了!”
云儿出去,茵翠扶着东方月躺下,正要放下帐帘,东方月捉住她的手,“茵翠,你坐下,本宫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