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后悔了?”他附在她耳边。
后悔吧!月儿,不要让朕再对你失望了。
“是皇上后悔了吧!如果是,我可以回去。”她轻轻地说,声音很轻,轻到可以引来他最大的怒火。
他强健的手臂一把捞起她纤纤柳腰,一瞬间他们脸对着脸,近在咫尺!
“既然如此,朕就如你所愿,现在,让朕看到你的诚意吧!”他故意恶劣地说。
她不敢迎视他灼烫人的眼,抖着手伸向他的襟扣,吞下她的难堪与害怕,以及面对一个帝王临幸时不该有的——屈辱,默默地为他宽衣……为他服侍……
费了好久的时间,才将他的上衣脱掉,她不敢多看一眼上头的男性躯体,纤手复又移往他腰带上的玉带……
也许是他等得不耐了,以惊人的熟稔,一下子剥去她的寝衣与罩衣,粉绿色的抹胸映着雪肌玉肤,透出珍珠般的柔泽。
他将她搂抱住,在欺吻住她红唇时,亦将她扶上床榻,开始了他种种掠夺,也存着一种征服的蓄意。
他要她为他痴狂……要她的身躯因他而火热……要她收回种种不要他的话语!她只能以他为天……为神,心中只能有他一人,不允许有排拒他的念头。
她抬手捂住垂泪的双眼,也掩住眼中惊惶渐升的火热,躯体交缠,磨蹭着火般的狂炙烈焰……
他将她双手拉开,钉握在枕侧,在眼眸相望的一刻,确确真实,他侵占了她。
他侵占了她,非关爱与不爱,而是他强迫她记住他的一切,他此刻掠夺的行为是胜利的宣告。
愤怒让他没有细想,也没有注意到她有脸色苍白得吓人,他随手抓起衣裳,草草穿上,没有再管床上的女人,拂袖而去。
龙天放没有想到他一时的大意,竟然险些造成了终生的遗憾。
在御书房里呆不过三刻,德公公急急地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娘娘见红了。”
见红了!
龙天放坐了一刻未说话,久久才问道:“请太医了吗?”
“请了,太医说,不要抢救及时,当能保住。”德公公小心地回答。
“那这事就不要烦朕了!出去。”龙天放想,她暂时也不想见他吧!
“可是,娘娘不配合,太医也没有办法医治啊!太医说,再拖下去,就连大人也,也保不住啊!”德公公跺脚。
“什么,她究竟想做什么。”龙天放捶了下龙案,然后快速起身。
“现在在哪?”他问道。
“还在甘露殿!”德公公迟疑说,他有绝对的理由相信,皇上听了一定会暴跳如雷。
果然,皇上的步子变重了,每一步都藏着怒气。
到了甘露殿,太后已在那里了,见了他就骂道:“看你做的好事,这种地方,也是皇后该来的吗?罢了,皇后这胎不保,你就废了她吧!搬来祥和宫和哀家作伴,你自去取乐就是,也省得哀家看了烦心。”
龙天放不语,看着床上那个脆弱得仿佛只剩下一口气的女人,那白裙上的血迹怵目惊心,他蓦然上前,一把抓紧她的衣襟:“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想让朕心痛而死吗?”
她幽幽地看着他,然后别过脸,闭上眼睛:“我欠他一条命,现在是还债的时候了。”
“朕不许你死,听到了没有。”他大吼着。
“放儿,你在做什么!快放下她。”太后急道。
太医在一旁搓着手:“皇上,娘娘很危急,您还是……!”有什么话一会再说吧,娘娘有什么要求答应吧,不要再折磨他们脆弱的小心脏了,他们也有理由相信,不管是娘娘或是龙种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集体不用活了。
龙天放微闭了下眼,“月儿,朕知道你听得到,朕不杀他!”
怀里的人,紧闭着的眼,滑下两行清泪。
“太医,快救她!”
放下她,龙天放步了出去,再没有看她一眼。
东方月,你可知你用的是朕对你的心换了上官奕一条命,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他活了,朕的心,死了!
龙天放已经三日未曾回朝阳宫过夜了,本来,东方月是不肯搬回朝阳宫里的,但是太后深信,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没有什么事是在床上解决不了的,故坚持她住下来。
果然自取其辱了!
他用行动告诉她,你已经不配住在这里了。
是以,到第四天,东方月执意搬回了凤栖宫里。
这期间,上官奕获释,并曾请求见面言谢。
但她——没有见他,并非是怕流言,而是没有必要,她欠他的,现在已经还清了,还有什么必要见吗?
龙天放永远不了解这一点,上官奕死了,这一生就算她过得再顺畅再富贵,她的心也平静不了,只因她的身上背负着一个人的情债。
“皇上,娘娘已经搬走了。”德公公获得消息,就来禀报主子。
“是吗?那也好。”龙天放头也没有抬,轻描淡写地说。
“皇上,这娘娘身体方愈,还是需要安慰的,您看还要不要抽个空去看一看。”德公公大着胆子说道。
抽空?他每天都很空,不用陪她——国事花半天就处理完了,剩下的时间他都不知道怎么打发才好,也曾有过翻牌子临幸其他妃子的念头,但最后,还是打消了,只因他的心里清楚得很,除了那个女人,他谁也不想要。
“德海,那边,你吩咐人照应着就是,朕不过去了。”他沉吟了一会,实在无法做到对她不闻不问。
“皇上,娘娘需要的是皇上啊!”德公公恳求道。
“哼,德海,她要的只不过是朕的屈服,朕给她了,还要怎样,难不成朕这个皇上也给她当吗?”他冷哼。
东方月,朕绝不会轻易原谅你的,你竟然用我们的孩子和你自己的生命来赌一个男人的死活,你把朕置于何地?
“那奴才就回话说皇上忙……过些天再来看娘娘。”德公公自作主张道。
皇上嘴硬心软,要是真如此,那天也就不会那么快妥协了,唉,娘娘啊,娘娘,你这么了解皇上,应该知道走了这步带来的后果啊!
这场冷战,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对了,皇上,新来的秀女已经住到玉秀宫里了,您看,今年是不是就免了,挑些充当宫女就算?”以他看,皇上是不大可能会再选妃了,因为没有这个必要了嘛。
“不,朕记得这选秀的工作好像是皇后的职责,这件事交给皇后去办吧!”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会怎么做。
嘁,真是口是心非的皇上,一会儿不想见,一会儿又要试探人家,唉,这倒底是要还是不要呢?
“可是皇后身体欠佳,恐担不了啊!”德公公有些为难的说。
“这事都办不了,还当什么皇后?”皇上坚持哪!
“是,奴才这就把皇上的意思转告给娘娘,让娘娘给挑几个绝色供皇上赏玩。”德公公偷笑,说着就欲离开。
“德海,你站住。”龙天放轻咳一声。
“还有什么吩咐吗?皇上。”老人故作不解。
“嗯,不许多嘴,说朕要美貌妃子,你也知道……好了,德海,你要是再敢和朕玩腔调,朕就打你板子。”他板起脸,埋首在国事中。
皇上,你的奏折拿反了呐!
嘿嘿,在乎就在乎嘛,干什么搞得这么神秘!
试探?要是女人就这么给随随便便地给试探出来,那还叫女人吗?直接叫母猪得了,要他说皇后那是女人中的女人,有时候连皇上也不是对手,据他看这二位几次交锋,没有哪一次不是皇上灰头土脸的,不过这次,娘娘真的也是玩得过火了,怕也是没有办法了吧!
谁愿意拿命去赌呢,要他看,娘娘看起来冷清,但却至情至性,从她对两个贴身丫头就可见一斑了。
东方月听了德公公转诉的口谕,面无表情,“有劳公公了,本宫定会物色几个绝色供皇上赏玩。”
德公公偷偷掐掐大腿,方才他没有说这话啊,娘娘怎么……
她无奈地一笑:“皇上若无此意,为何要本宫行此事呢?”
示威是吧!她不在乎了,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他要美人,她就去帮他物色,只是,别人碰过的东西,她东方月宁死也不会再碰了,好脏,那种恶心的感受她今生都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娘娘,皇上没有这个意思,皇上只是要……”他说不下去了。
“公公不必放在心上,回首,公公说得对极了,本宫曾以为自己能够胜天,却不知天是无边无际的,哪能胜得了呢,是本宫错了。”她不以为意的说。
“娘娘何出此言,皇上是最最在乎娘娘的了,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娘娘放了上官大人。”德公公急急地说着。
“但是他恨本宫,本宫让他留下了污点,公公,事情已经发生,本宫就是做再多也于事无补。本宫只能做到问心无愧而已,别的,本宫也不想再想了。”包括龙天放。
“娘娘,听老奴的一句话,去给皇上说句软话,皇上平日最是疼爱娘娘,娘娘去了,皇上的气自然就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