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想烧死本宫吗?”东方月站在原地,笑得风清云淡地。
那人害怕地说:“没有,没有!小的绝对不敢谋害娘娘。”
“不管你有没有,我就当你有了,还会帮你完成任务,你说好不好。”这海娜公主也太沉不住气了吧,八成被那句‘本宫不死,你终究是妃’给激到了,再加上淑妃有意地挑拨了几句,也顾不上什么自己的好日子,就迫不及待的来斩草除根了。
她何不成全她们!
“这人被点穴了吧!”很好,东方月慢慢走过来,从他怀里掏出一个小壶,笑着,又很慢地把里面的液体倒在他身上。
那人惊恐地睁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要你陪葬而已,你的主子没有告诉过你任务失败的后果吗?”眼里已没有了笑意。
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手下留情了,那个为了爱而柔软的东方月只是瞬间的,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伸手接过暗卫手中的火种,她冷静无比地问道:“那个胡太医知道怎么做了吗?”
暗卫点头,“一切都安排好了,属下弄来了两个死囚,主人可以无后顾之忧地离开!”
东方月微笑,“那还等什么呢!”
话音落,手上的火毫不留情地掉在海娜公主属下的身上,当那个痛得抽气时,魔魅般的声音响应起,“你放心,不会把你烧得面目全非的,到时找不出凶手,可就麻烦了。”
火光一下子就窜得好高,迷糊了她的眼,片刻后,她对屋里的其他两人说:“走吧!”
然而在她转身的瞬间,又解开颈子上的龙形玉佩,交给暗卫,“放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茵翠认出那是皇上所赠之物,她捂住嘴,到了此刻才有了一种真实感,方才的一切都把她给吓傻了,现在主子是……皇上又该多伤心!
她不敢想像。
“我不上想让他伤心,只是——让他明白我已经死了!”起码,她的心死了,再留在这里,又有何用。
走,也要走得漂亮,不留痕迹,这世间本就没有一个叫东方月的人,走了也是合该的,她要断了这仅有的情缘,这一生,他们再没有瓜葛。
这信物是开始,也从它结束吧!
东方月闭了闭眼,递了出去。
“走吧!”她果断地说,无任何一丝留恋。
龙天放,你的种种手段,种种恩宠,种种的种种,留给别人吧!
宫里到处人多,只有这清秋宫里最为冷清,幸好,身为暗卫总是知道那么一点点所谓的秘道的,所以,在皇帝的纳妃之日,东方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
只留下一把火,在瞬间吞噬了清秋宫,火光映亮了整个皇宫,很快火势漫延开来,各种惊叫夹杂其中……
龙天放,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是谁的微笑,让这乱了的世界平添了一抹悲离!
“皇上……皇上……”
大殿外,跑过来一个女子,跪拜在地,大叫着。
侍卫当然不可能让她打扰皇上的纳妃大典,架着她往一边去。
这女子正是云儿,她犹是哭喊着:“皇上,娘娘小产了。”
声音越来越弱,转眼就消失在龙天放能看见的视线里。
但是,他听到了,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德海,是看看怎么回事?”龙天放下令着,方才那一刹那,他已看见那是云儿。
“皇上,还是完成仪式后再说吧!”淑妃在一旁劝道。
龙天放没有理睬,目光灼灼地看着进来的云儿,沉声问道:“云儿,什么事?”
云儿抽咽着跪下来,“皇上,主子她小产了。”说完,她泣不成声。
“什么!小产了!”龙天放呆愣住了。
绝不能让皇上去看那个女人,淑妃立即喝道:“大胆云儿,皇上新喜,你竟然说此污秽之事,存何居心!来人哪,还不拉出去,乱棍打死。”
没有人动,因为皇上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你说什么?小产了?”他轻轻地又重复了一句。
天知道这个孩子没有了,月儿从此再不会回心转意了,他怎么能让这事情发生,是他的狂暴让她流产了吗?
云儿这时像是才发现淑妃等人似的,惊吓得躲到龙天放的后面:“不要打我,云儿不敢再冲撞淑妃娘娘了,娘娘不要再打我奴婢了。”
龙天放脸色铁青着,对着淑妃,“你打她了!”
那么月儿是如何流产的呢?
当他问云儿时,云儿大哭着:“皇上,昨日小姐本来就不舒服,好不容易请来了胡太医,又开了药,大致上是没有什么事了,可是后来,淑妃娘娘她们来过以后,娘娘就……奴婢们找不到人救娘娘啊!可是现在,不要说龙子,就是娘娘可能也…皇上,求您让太医给小姐瞧瞧吧,好歹留条命在,小姐是绝不敢和公主抢皇后之位的。”
龙天放听得已是气血沸腾,什么时候,他的女人竟然也任人欺负了!
正要唤过庞德海,却见他匆忙着跑了进来,
“皇上,皇上不好了!”
就见德公公一脸惊慌,身子打着哆嗦。“皇上不好了!清秋宫……失火了……”
龙天放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到清秋宫的,身上还穿着喜袍……
外面的阳光很好,可是他却浑身发冷,双拳紧紧握住,不知被什么东西刺得血肉模糊。
可这些痛对已经失去知觉的他来说,根本无所觉。
他怔怔的、看着灭火后的残破冷宫,一片狼籍,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为灰烬。
地上平躺着三具被烧焦的尸体,此时已经看不出模样。
只有那块被烧得看不出颜色的暖玉,以证明它主人的身份。
龙天放不敢相信脚步沉重的走过去,缓缓跪坐在那烧焦的尸体前,双手想要去碰触,却又停滞不前。
整只手臂抖个不停,目光呆滞,像是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月儿?”他颤抖着声音试探性的呼唤。
为什么才一眨眼的工夫,清秋宫就失火?
若他早点过来,或者昨夜不走,若他那时肯心平气和与她沟通,或是放弃和她对抗,若他当初肯为了她,放弃野心,不把那女人娶进皇宫……
“啊——”他突然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皇上!”身后众人被这一幕吓傻了。
龙天放摆摆手,目光落在一具尸体上,那人面目并未完全模糊,他红着眼,一步一步地逼近海娜公主,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的,“是你的人吧!”
海娜一惊,这个蠢才,事情办好了,自己怎么没有脱得了身?
她看着那张狂怒的俊颜,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说:“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他过来救火的吧!”她好不容易想出一个理由。
“也许吧!”龙天放竟未追究,他蹲下身,颤抖着扯下那块玉,仔细地拂去上面的灰烬。
“朕不相信你就这样离开朕了。”他喃喃地说,然后一声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月儿!”
站起身时,一个不稳,竟直挺挺的昏倒在尸体上。
清秋宫的一把大火,烧去了喜庆,只留下一股化不开的忧伤盘踞在龙天放的心里,抑郁而不得解。
三天后的夜晚,龙天放挥退了所有人,只除了德公公。
“月儿,你在怪我是吧,朕知道。”呢喃低语几乎是含在他嘴内,而夜空中隐隐浮现出那张清丽秀雅的面容,或笑或嗔。
他勾唇苦笑。早该明白她这样性情的女子,是不会为了权势而屈服的,她究竟为何要和他过不去,最后甚至于牺牲了生命。
叹息声在夜空中缓缓散开,他伸手拉上窗户,缓步出了书房。
朝阳宫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不闻人语,推开寝房走进去,让人忆起曾经在屋内缭绕不散的冷香。
没有点灯,他借着微弱的光线走进内室,坐到了床边,似乎有一双温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腰间,带着几分诱.惑伏在他的耳边轻声唤着“皇上”。
他惊喜的回头,身后却什么也没有,一片空寂。
龙天放有些泄愤地用力往后倒在床上。
“月儿,你这个妖精……”即使人不在,也搅得他不得安宁。
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他起身在黑暗中幽幽地问:“德海,你说,她现在到了哪里?”
三天了,他没有早朝,也没有见任何人,包括太后在内,所有的人都被拒之在宫门外,或者说是他的心门外。
“皇上,不要再想了,娘娘她是有福之人,来世必定投到富贵人家。”德公公安慰着。
“可是,朕要的只是这世,很难吗?”他的眼在黑暗中闪着难解的光芒,“德海,是朕害死她的,如果不是朕强行索欢,她就不会失去孩子,朕相信,如果不是没了孩子,她不会心灰意冷,是朕害死了她,德海,是朕害死了她。”他抱着头,神情有些狂乱。
德公公一惊,皇上这样,分明是有些入魔了,当务之际,不能再让他这样消沉下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皇上,娘娘仙去了,但是,这狠毒之人却不可不查,任其潇遥,要奴才看,当务之急一便是严惩凶手,以尉娘娘在天之灵,二是给娘娘追个封号,也好有个名分,日后——”他没有说下去,想来皇上也是知道的。
龙天放清冷的声音传过来,“德海,明日把淑妃叫过来,朕要亲自问她,至于海娜公主那里,先不要惊动她。”
“皇上是打算放过她!”德公公不敢相信,难道皇上还一心想着和他国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