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了。”明轻飘飘的声音在蓝宇身后响起,成功的让他的步伐停下了。
“什么意思?”蓝宇心带着不好的预感转头问道,也许只是他不愿相信在他内心伸出的那一个早已出现的猜测罢了。
原本背对着蓝宇的明猛地转身,眼里带着决绝的光芒望着蓝宇一字一顿的说道:“攻打魔宫的人是我的族人。魔君此刻已经被我们扔进了那口远古之井,估计已经死了。”
蓝宇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眼里满是震惊。隔了许久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般:“明,难道你忘记了魔尊对你们一族的恩惠了么?”
明压抑着内心的痛苦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
“那为什么那么做?”蓝宇怒吼,“竟然还将魔尊扔进那口井。”
明嘴角拉起一个冰冷的拂度,“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难道不是应该做的事么?”
虽然明背叛旱魃的行为让他心寒,但此刻蓝宇的内心中还是存在着一丝侥幸。他不想就这么失去这个他一直深爱的女人,也不相信这个女人会用卑鄙的手段夺取尊位。
蓝宇语气里带着自己不知的祈求再次开口问道:“那你是堂堂正正的打败魔尊的么?就像以往魔界的习俗一般,堂堂正正的挑战然后胜利。”
明见到这个满是骄傲的男人露出这样的一个表情后,内心更加的痛苦,但她也不想就这么失去这他,所以她撒了谎。
蓝宇在见到明点头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变得稍微鲜活了起来,一副全然相信了明的话的样子。但心中那份芥蒂还是无法消除,蓝宇默默地看了明几眼后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看着蓝宇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眼中,明终于演不下去,无力的倒在了身旁的墙边。他们其实都知道,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如果单靠武力是无法战胜魔尊的。他们这般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在明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薛浩铭同往常一般闭着眼靠在一堵墙的阴影处默默守护着明。但谁也没有看见他眼里那压抑不住的令人心痛的痛苦以及悲伤。
沉渊消失了几日后,景王府内被破坏的小院的修葺工作一直在日夜不断的进行着。弘业不眠不休的照看着工作的行进,只希望在沉渊回来时能够住上如同原来一般令他感到舒适的房屋。
但弘业内心的不安也越来越多,只因这几日国师那里对王爷的踪迹也是了无音讯。
自沉渊消失那日后,太后李惠便去了天帝宫,一个人在那里默默地跪拜祈祷着,希望天界的神能够保佑她的儿子平安归来。
另一方面,沉珂派人出去寻找但依旧毫无消息,而且令他感到蹊跷的事发生了。那就是之前他派暗卫前去豫州查看沉明的情况,虽然每次传回来的书信上均是无,但在这几日接到的书信中,他注意到每次送回来的书信上的“无”不管是笔画还是大小均是一模一样。
这让沉珂心一沉,暗道果然出事了。在辞退了殿中所有的人后,沉珂沉声说道:“夜无,朕有事说。”
瞬间,一个黑影就跪在了殿中央,盖着面具只露出双眼的夜无抬起毫无生机的双眼望着沉珂。
“前几日,朕派夜生去了豫州,这是他送回来的书信。”沉珂将书信放到书案的一旁。
见状,夜无上前拿起那几张纸,再看见里面的字后眼神一冽:“这与夜生平日所书写的不同。”
沉珂挑眉,他没想到夜无居然对夜生的字如此的熟悉。但在听见夜无的话后,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多了起来,抬起手指轻敲着书案眼里夹杂着风暴说道:“那么照此看来,对方早已察觉到了我们。”
“近几日沉锦有什么动作?”沉珂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
“他日日在玉冕内闲晃着,并没有接触任何大臣,就如同那日在大殿里所说的那般,只是太过于想念这里才回来的一样。”夜无站在一旁认真的禀报着这几日探查到的情报。
沉珂嘴角露出一个带着讽刺满满的笑容:“这样的推脱之词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殿内一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沉珂眼神深邃的望着门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了一会儿,沉珂才重新开口:“将在沉锦身旁的暗卫撤掉。”
不止夜无,就连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江信也是十分不解沉珂为何下这样的命令。但夜无还是没有开口问出心中的疑问而是领命后就瞬间离开了勤政殿。
“江信,让人去星拔院找国师来。”
“是。”江信满怀着疑问出去叫人去寻拓跋羡君来觐见沉珂。
不久,拓跋羡君的身影出现在了殿内,看着那一瞬恢复了原来的容貌随意的坐到了一旁的拓跋羡君,江信的嘴角抽了抽。
沉珂抬眼望了望拓跋羡君说:“有小四的消息么?”
正在喝茶的拓跋羡君一脸凝重有些无力的放下茶杯,抬手轻揉着最近因为灵力使用过度而有些疼的太阳穴,向沉珂摇了摇头。
虽然失望,但沉珂仍没有放弃找寻沉渊的希望,继续开口道:“沉锦这次突然回来让朕的人查不到任何他的不轨的痕迹,而且小四也在他回来不久后才消失。”
接下来的话,沉珂没有再说下去,却让原本没有精神的拓跋羡君猛地抬头,双眼灼灼的望着沉珂。很显然,拓跋羡君听懂了沉珂话里的意思。
沉珂终于露出一个这几日来的浅笑:“所以,朕希望由你的人去监视沉锦,并且调查小四的事。”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殿内坐着的拓跋羡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动作之快速让江信在一旁不由得咂舌。
依照皇上的意思,景王是被厉王弄走的?而且还是和那些妖物合作了?想到这儿,江信在内心佩服和赞叹着皇上的聪明才智。
在玉冕内的街道上悠闲晃着的沉锦吸引住了所有街上人的目光,只因他那神似自己母妃的妖艳面容。
沉锦打开折扇,遮住嘴角拉起的嗜血的笑容,压抑着心中想要杀死这些竟敢抬眼看自己的低贱百姓的欲望,带着魏舟走到了一个湖边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画舫。
“真是一群低贱的东西。”半倚在软榻上的沉锦终于露出了满是杀意的狰狞面容。
“主子,请息怒。”魏舟连忙跪下担忧道,“不然您又要开始咳嗽了。”
“哼。”沉锦冷哼一声算是听了魏舟的劝言,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开口问,“那人有消息了么?”
“没有。”魏舟简洁的回答。
闻言,沉锦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让抬眼望他的魏舟看了一个清清楚楚。魏舟连忙开口劝道:“主子,请稍安勿躁。那个日子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沉锦眼里还是充满着焦躁:“沉明那里呢?”
“一切顺利,军队已整装待发,不久后就能悄无声息到达玉冕。”
这个回答终于让沉锦露出了一个稍稍满意的神色:“沉珂那狗皇帝至今都还以为我与沉明没有任何联系吧。这还多亏了那人交给我们的无人能察觉的纸鹤的传信之术。”
魏舟默默地正在一旁,神色无任何波动的看着愉悦的沉锦不再言语。
天界天帝办公之地—圣域内,冥斯四人脸色均不怎么好的商讨着最近发生的事。
“余源之后有再送消息回来么?”冥斯眼里满是戾气,抬眼望着天帝元泽问道。
元泽摇了摇头:“在那日小蝶在边境消灭了大部分的敌军,余源等人获得胜利后就再无任何的消息。”
冥斯闻言眼沉了一沉,将祁轩告知自己的关于魔族在战场上啃食天族的缘由告知了元泽和沈微两人。听后两人先是一脸的震惊,随后显得非常的愤怒。
“那就是说在魔界中有人复活了以往死去的魔族,让他们来侵犯天界。”沈微一脸的怒意,“那就怪不得这些魔族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那里。”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罪魁祸首了。”元泽眼里闪着风暴,沉声道。
“吾已将冥府的精锐战士派往了时空之壁,有任何状况也能事先有个准备。”
“辛苦了。”元泽一边想冥斯道谢一边让青鸟送信到边界告知余源魔族诡异情况的真相,并且让他注意边界是否出现可疑之人,特别是在千年前天魔大战之地。如果有就将他立即抓住。
看着消失在远方的青鸟,元泽沉着脸望着冥斯问道:“那种魔族真的没有可以杀死的方法么?”
闻言,冥斯摇了摇头。这让殿内的空气更加的凝重起来。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时空之壁的天界的战士们此刻已经知晓了杀死那种怪物魔族的方法,这个方法当然是大皇子元昊天的手下告知的。虽然他们现在对此保持着怀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