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找不到的那几年,沈时延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神经衰弱到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睁眼闭眼全是她的样子。
沈母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神仙样的女孩儿把他迷成这幅鬼样子,总觉得往他身边多塞几个娇俏佳人就能缓过这阵儿,但是沈时延抗拒的厉害,最后竟然看到女人就跑进洗手间一阵呕吐。
医生说是心理障碍,解铃还须系铃人。
沈母只有他一个儿子,虽然没血缘关系,但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心疼得紧,只好松口帮他一起找。
花的时间并不长,人甚至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市区的另一头。
沈时延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样撑起虚弱的身子奔去的,却能清楚地回忆起破败的灰色教学楼门口那个凉亭,他站在里面紧张地不断踱步,眼神仔细地从人群中搜索,生怕漏过她。
可真当看见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时,他却开始犯怵,要怎么开口打招呼,难道要说“好久不见”吗?
他实在没有经验。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木?就在四周的花痴声中看过来,惊恐地瞪大眼睛,撒腿就跑。沈时延的期待和希望全部落空,他清晰地认识到,经过了那件事,木?再也不可能会爱他。
这样的意识反倒让他冷静下来,转身从一旁的道路穿过去,轻易将人堵在了胡同里。
沈时延拥抱她的动作轻柔到极致,尽管如此,他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怀里止不住的颤抖。
他至今不明白木?那股没来由的恐惧是为何,他是爱她的,既然爱她,就绝对不会伤害她。
但木?明显不相信,刚刚回到沈宅的那几天,他甚至连靠近她都做不到。只能趁夜半时分偷偷溜进木?的卧室,然后盯着她的睡脸发会儿呆,再灰溜溜地回去。
仅仅这样,就能得到满足。
医生说木?得了心理疾病,需要静养和理解,可她最近总是看着沈母的脸色行事,好像过得更加不快乐了。沈时延很苦恼,不知道要将她藏在哪里才好,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在浣园奄奄一息的爷爷。
沈时延心狠,在别的孩子还哭着打滚的时候,他就已经能捏着自家的狗做解剖玩儿。于是,拔下氧气管也不是件难事。
木?顺利地住进了浣园,但她的精神状态并没有任何好转,让人分不清到底什么时候是清醒的。并且,沈时延惊恐地发现木?得了洁癖,她总是哭着追问自己身上到底有没有怪味道,然后跑进浴室一遍遍地清晰,红色的伤痕遍布全身,触目惊心。
沈时延将她抱出来死死压制住,反复强调,“木?,你很香了!真的!”
可她还是不信,甚至因为受不了这股味道试图自sh/a,沈时延忍无可忍,将她压在床上没日没夜地qin/fa/n,然后告诉她,“没关系,我们现在有一样的味道。”
木?小心翼翼地凑近他问了问,露出像孩子一样天真地笑,“嗯,不难闻了。”
心痛。
怀里这个人总能带给他异样的感觉。
沈时延从小到大没哭过,却因为她的这句话眼泪决堤,呜咽着道歉。木?还迷糊着没清醒,下意识地伸手拍拍他的肩,嘟囔道,“快睡吧,快睡吧,睡着了一切都好了。”
那年多大雪,沈时延记得她的小脚丫冰凉,两个人窝在被子里互相取暖,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
相依为命,死生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