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先生。”两人走上一楼一侧的楼梯,女孩走在前面对身后的王岩道,同时打开了二楼的铁门。
王岩越过女孩进入了二楼后,女孩道歉一声,从外面关上了铁门忙活了自己的事情去了。
二楼的光线明显好上不少,相比于一楼,二楼的空间明显更小,这里只有一座吧台,就放置在靠近门口的右侧,除了吧台前方摆放着一些座位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空着的。
酒吧的二楼布置的很有情调和风格,与一楼简陋的装饰和满满当当的桌椅相比,这里的环境更加舒适,显然不对一般人开放。
一个男人坐在吧台正中央的位置,王岩知道,这几天一直期待见面的正主就在眼前。
“你迟到了,普罗米修斯。”秦纳转过身笑道。
“外面的监管严了不少,躲过那些暗哨费了不少时间。”王岩说着做在了秦纳身旁的位置上,“事情查到怎么样了?”
“别着急,我们先喝一杯。”秦纳说完将一杯酒递给了王岩。
深红色的酒液在杯中发出幽暗的光芒,它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气,就像是塞壬的歌声勾起着周围之人无限的欲望。
“雪利酒,几百年前一个叫做西班牙的国家的国酒,曾被认为是世界上制作工艺最复杂的红酒,实际上现在也是。专门生产雪利酒的区已经缩减了它的产量,制作工艺复杂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技术的落后,真是讽刺,时间都已经到了几百年后了竟然还会有因为技术落后而被淘汰的东西。”秦纳苦笑道。
王岩听了秦纳的话愣了愣,然后拿起了酒杯,雪利酒他不知道,不过西班牙倒是很熟悉,这间酒吧所透漏出的那种年代久远的感觉在现在被无限放大,虽然王岩很少喝酒,不过现在也要为西班牙而干上一杯。
王岩喝了一小口,味道竟然出奇的不错,很符合王岩的口感。
“你的猜测很准确,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要我调查一些事情到现在,我所了解的一切都如你所料。”秦纳道,“这也是我现在这么急着和你会面的原因。”
“这场游戏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可以安排一辆车现在送你出城,然后你必须马上躲起来,永远不要出现。”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严重的多,现在不单单政府在掺和这件事,还有很多的势力隐藏在暗处。我的能力有限,帮你避开这场游戏已经是极限了。”秦纳认真道。
“凯妮丝怎么办?你知道我不可能抛弃她一个人逃跑。”王岩皱眉道。
“我现在只能帮你!”秦纳道,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
两人很快沉默下来,秦纳注视着王岩,而王岩则看着手中的红酒,过来好一会王岩才开口道,同时将红酒放回了吧台,“为什么一定要选择逃,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什么意思?”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里面一定还有转机。”
......
半个小时后,酒吧门口。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出了这间酒吧就不能回头了。”秦纳道,“你要想清楚,具体的情况也许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料,黑暗的深渊不可估计,未来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这张车票拿好,在晚上9点以前还可以坐上那趟出城的列车,如果你后悔的话,现在还有机会离开。”
“放心,车票是用我侄子的名字登记的,VIP列车室,他们不会去查你,只要你能安全离开大楼,后面的路程基本没有什么危险。”
王岩接过秦纳递来的车票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将车票揣进兜里。他能看见秦纳眼里闪烁的真诚的目光,老男人流露出普瑞姆那般真挚的情感,习惯于成人世界的法则,对于任何人来说,真心也许是最为廉价的商品。
不过秦纳或许是一个另类的首都人,他不受病态世界所影响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善良,哪怕是对王岩这样仅仅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为什么要帮我?”王岩看着秦纳道,后者的面容隐藏在幽暗的光线下。
“因为我很理解你们。”秦纳叹了口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我从下在这片首都的贫民窟里长大,就在这个人人都向往着的首都的最为黑暗的角落,抢劫,杀人,纵火,暴动,等等你所知道的各种罪行我都亲眼看过,你以为首都人都是你们所看见的那么光鲜亮丽吗?实际上我们这里的生活和你们没有差别。”
“我抓住了一个机会改变了我的命运,不过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我在这里开了一个酒吧,没错就是我们眼前的这间。爱丽丝是一个被遗弃在贫民窟里的孤儿,我抚养她长大,她也渐渐接手了酒吧的工作,不过进货的工作一直是我在做,时常往返于各个区我也大概能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生活,你也可以理解为赎罪。我们是同类人,普罗米修斯。”
秦纳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王岩听了秦纳的话沉默了许久,他也大概明白了秦纳此时的想法,他对王岩抱有着一丝期望,至少能救下一个了解真相的人,也算是保存着一份反抗的种子。
虽然压迫的日子必定会迎来终结,只可惜打破这场僵局的永远不会是他王岩,王岩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即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仍能为真正的主角创造机会。
戴上兜帽,王岩向秦纳道了别准备离开小巷。
“等一下。”秦纳叫住了王岩,“爱丽丝!帮我拿一下楼上放在吧台上的小木盒!”
王岩闻言停下了脚步,没等多久,爱丽丝便满脸通红地从酒吧里跑了出来,气吹嘘嘘地将一个漆黑的盒子递给了秦纳。
秦纳接过盒子后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示意她先回酒吧。在爱丽丝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后,秦纳才打开手里的黑色盒子,将里面放着的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块手表,通体黑色显现出金属质感,王岩下意识的看了看手上戴着的烛龙戒,手表发出的光泽和王岩手上的烛龙戒很像。
“这个给你。”秦纳说完将手表递给了王岩。
王岩接过手表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给我这个?”
“别多问,关键时刻自有它的用处,只是作为一个以防万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