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JORDAN-TEAM那边，实际上也没有给你全额保障性合同咯？”
一番交流下来，大家已经相互熟络起来了。
说起来，陈牧和格里芬是同一个位置的球员，球风还有不少相似之处。别的不说，就说说球场上的事情，陈牧以一个前辈巨星的姿态，给格里芬讲讲NBA联盟之中的各种小门道，就足够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在此之前，陈牧和格里芬只是在选秀大会前打过个照面，格里芬还兴致冲冲的要了陈牧的签名。再往前去，陈牧去看过格里芬和库里的NCAA经典对决，格里芬知道是知道，但球场上下却没碰面。
而刚才在斯台普斯中心球馆，格里芬实在是没心情和陈牧多说什么。一来球队惨败，自己却只能坐在板凳席上什么忙都帮不上。作为一名运动员来说，恐怕没有什么事情，会比这种情况更让人觉得焦躁不安的了。
另一方面，赛前，甚至在来到洛杉矶前好几天，陈牧就已经给格里芬去过电话（号码之类的事情，一个圈子里的，很容易就能拿到，以陈牧和达菲的人脉而言，联盟里就没有他拿不到的电话号码），约定了这次会面。
会面的目的，陈牧大概说了一下，就是他入股的UA新公司，想要和格里芬进行接触，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基础和可能”。
但格里芬多少有些狐疑。
陈牧是入股了UA，全世界球迷都知道了。但一般来说，这种和意图签约对象谈判的事情，会让公司最大股东也出面的吗？
而且说起来，陈牧自己也是JORDAN-TEAM的一员，只不过作为超级巨星，陈牧的个人品牌已经创立，并且已经是全世界最热销的篮球系列产品之一。
如今却要作为UA篮球事业分部的大股东，从自己的东家手中挖人？
这这这……这好像有点不厚道吧！
“放心吧，生意上的事，就是一个钱字。没有钱解决不了的生意问题，那些细节你不用担心~”
陈牧是这么说了，可格里芬心中依旧有些顾虑。
所以在球场边碰面的时候，格里芬显得没那么热情，多少也是担心，万一他们之间的对话，被某个摄像机镜头给记录下来了。到时候人们说格里芬见利忘义，一场NBA比赛都还没打呢，就先想着跳槽什么什么的，那可就太不好看了。
格里芬可不想还没打出名号来呢，就被人认为是个品行不良的家伙。
“是的，本来都谈妥了的，但是我……”
面对陈牧的问话，格里芬面露无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处道：“我不是受伤了嘛，合同里有一条伤病延缓条款来着，根据条款，合同会被延后生效。如果我无法恢复的话，合同直接作废……”
“还挺狠的。”
陈牧点点头，作为球员来说，这种做法有些太狠了，让人很难接受。但作为商人来说，利益是第一要务，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毕竟谁开公司都不是为了纯粹做慈善，你一个球员如果伤病缠身，一场比赛都打不了，我还给你每年多少钱，推出多少产品，结果一件都卖不出去，我是傻啊还是傻啊还是傻啊？
“没办法，生意嘛……”
格里芬也是苦笑摇头。
“合同带来了吧？”
陈牧问了一句，末了又对普朗克使了个眼色。
“嗯……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带来，但是你说了，我就带来了。”
格里芬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厚厚一叠，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大公司深思熟虑的合同，细部条款肯定多到爆炸。
“斯普林！过来看看！”
普朗克大手一挥，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上前，冲格里芬笑了笑，拿过合同，当场就开始看了起来。
“这个这个……合同应该是要保密的吧？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格里芬毕竟还嫩，对于这些规矩还是比较遵守的。
“没事，斯普林呢，是我们UA的法务专家，法务部最有水平的就是他了。”
陈牧伸手搭上格里芬的肩膀，轻松笑道：“你不要觉得是泄露商业机密什么的，我们的合同大部分格式条款上都是一致的。就算不看你的合同，我把我的代言合同拿来给斯普林一看，效果也差不多。”
“你就当做是对合同条款有疑问，找了个法务专家帮忙瞅瞅，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仅此而已。其他的不用多想，这事儿很单纯，就是生意。”
“对对对，陈说的对！”
普朗克也凑上前来，趁热打铁道：“刚才我们也都说到了，我们UA，或许在推广、渠道、经验等等各方面，都比不上NIKE和ADIDAS，这是事实，我和陈都不避讳。”
“但是在运动伤害防护，以及伤害后的恢复调养方面，我们才是专家，真正的专家。全美几乎所有运动恢复领域的医学机构，都和我们有深度合作。伤病恢复这一块，我们UA说是第一，一点都不为过。”
当然为过啦你个大话精！
陈牧白了普朗克一眼，不过转念一想，就算第一排不上，UA是商业运动品牌领域，最懂得伤后恢复和伤害防护的公司，这一点倒是不太有疑问。
毕竟和NIKE、ADIDAS不一样，UA不是直接从篮球装备产品起家的，他们的长项，本来就是防护和保护。出发点不同，切入市场的角度也不同，出发点本来就不一样。
“NIKE是潮流象征，是运动技术先驱。ADIDAS也有三叶草这样的复古潮流向品牌，技术方面也有自己的优势。但是这些球鞋技术，对于球员个人实力的提升有多少，你们两位，比我们更清楚。”
“没错。”
陈牧点头道：“别的不说，篮球鞋本身，最重要的就是抓地力、回弹速度、贴合程度等几项技术指标而已。什么这个技术那个技术的，有划时代的，也有为了宣传、炒作卖鞋，而特地搞出来的小玩意。”
“我们都是内线球员，对于球鞋的要求和外线不一样。我们每天在球场上承受的身体对抗，压力，球鞋的承载，都和外线不同。伤病部位，也和外线球员们不太一样。”
陈牧边比划着边说，格里芬边听边点头，两个同位置球员交流起来，自然没什么障碍。
“你的这次伤病，说严重很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恢复预期应该还是不错的，问题是恢复之后，该如何防止后续伤害，尽可能保证不再在同一位置受伤。这些问题不解决，你以后打球的时候，心里多少会有顾忌。”
“球员要从伤病中恢复，最重要的，不是身体恢复多少，不是技术恢复多少，而是信心恢复多少。”
说着，陈牧举起一杯饮用水道：“之所以请你来，没有让你经纪人也来，因为今天这次碰面，我们不准备直接把事情敲定。我知道，要决定和谁合作与否，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的事情。”
“尤其我们UA，刚刚起步，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篮球经验让你安心。心里有疑虑很正常，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认真考虑的。但是你可以仔细想想，我自己也是NIKE旗下球员，全世界最顶尖的技术，我都接触过。我的名字不说有多么厉害，现在在篮球领域也是一块不大不小的招牌了。”
“我是不会拿我的名誉开玩笑，随便投资一家公司的。”
“那为什么你自己不转投UA？”
格里芬问出了关键问题。
“哈……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陈牧笑笑，回头拿出了自己的合同。
“违约责任，光是这一块内容就有十一页，你看看，如果我违约的话，违约金是多少。”
“唰唰”翻了一阵子，格里芬看到的数字让他眼珠子一瞪，差点叫出声来。
“NIKE是老江湖了，签合约的时候什么都想到了。这种违约金，我也好UA也罢，都付不起。”
陈牧笑着喝了口水。
“……大致看过了，操作难度不大，只要客户点头，按照现在NIKE对客户的定位和态度，不会有太大问题。”
另一边，斯普林已经看过了格里芬的合同，点头确认。
“诺，还给你。”
陈牧接过合同，递给格里芬，在格里芬将合同收起来的时候开口道：“好好考虑吧，如果你答应了，你就是我们UA的第一个篮球事业客户。我们会用我们所有的努力来为你打造球鞋，宣传造势，然后到了明年……”
陈牧眼中，光芒闪烁。
“我们一起腾飞……！”
觥筹交错，陈牧和格里芬碰杯，痛饮一杯……矿泉水。
一个多小时后。
格里芬提前离席，说是会回去和经纪人好好商量商量，到时候给陈牧来电话。普朗克懂行，和陈牧一起起身送到门外，来回接送的豪车早已停好，让格里芬也享受了一把超级球星的待遇。
“叫你来真是没错啊。”
看到格里芬坐车离开，普朗克笑道：“你说的那些话，比我画个饼给他有用的多了。”
“那是，我聪明啊。”
陈牧臭不要脸的笑道：“我也走啦，明天还继续客场呐。”
“不看完月最佳发布再走？”普朗克问。
“看不看差不多，我这什么地位了，还为一个月最佳挣扎也太幼稚了。”
陈牧摆摆手。
“所以1月份的月最佳也不要了咯？”
普朗克笑。
“谁说的。”
陈牧臭屁回头，大拇指指着自己道：“明天开始，你就守着体育新闻，看老子如何虐遍全联盟内线群吧……！”
关键的1月卡位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