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一个女人走得很近?
听到这话,墨炎珩立刻问:“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长得怎么样?”
“是iris的股东,还是个高中生,也不算高中生,已经毕业了,马上要上大学了,叫何苏叶,家世很普通,长得……”
墨炎珩抬手打断:“这种人你怎么也跟我报告?要不要街上他碰到的人你都跟我报告一遍?”
男人微顿,随后躬身说了句“是”后,没有再废话一个字,转身飞快地消失在视线里。
墨炎珩低眸看了眼地上的文件夹,看到整容前的照片,嫌弃地别开眼,一脚把文件夹踢飞了,嫌弃地说:“有碍观瞻,有碍观瞻。”
墨炎珩刚把夹带着周书卉照片的文件夹踢飞,江婉枫就敲门走了进来。
看到他这个动作,江婉枫吓了一跳,随后走上前,放下手里的笼子捡起地上的文件问:“我刚才在楼下听你笑那么高兴,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她一边问一边装作无意翻开起文件,看到第一页的照片,眼睛一亮,说:“这不是K钻集团的大小姐吗?她拍的电影我还看过呢。你怎么会有这个?该不是……阿渊谈恋爱了吧?”
“没有,是助理找错资料了。”
“是这样啊。”江婉枫把文件放到桌边,端庄舒雅的脸上挂着完美无瑕的笑说:“罗家的人听说你从江山市回来,送了你一只鹦鹉,我刚才试了试,真的会说话!”
“是吗?”墨炎珩饶有兴趣地弯腰看了眼那只鸟,挥手招呼外面的佣人:“这鸟挺肥的,别用炖的了,用烤的吧,多撒点孜然。”
江婉枫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像是面具裂开。
墨炎珩看向她,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
江婉枫只觉得全身毛骨悚然。
她努力维持住僵硬的笑说:“没、没什么……厨房没烤过鸟,我去帮你看着。”
“好,烤好了喊我。”墨炎珩的笑容更深,却让江婉枫额头上的冷汗都滴了下来。
“好。”
“哦对了……”墨炎珩像是突然想起,随口说道:“阿渊这孩子跟你一直不熟,他的事你以后别提了,免得又跟你吵架。你知道的,这孩子脾气差又不懂事,你多让着他一点。”
江婉枫这次是笑也笑不出来了,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匆忙点了下头后,拎着鸟笼就往外走。
墨炎珩这个人阴晴不定,好说话的时候比谁都好说话,但变脸也是比翻书还快。
但是用这种可怕的态度对她,这还是这么多年的第一次。
难道是因为她弟弟江传峰的事吗?
不,不对。
是因为墨渊!
这个人,好像对他的二儿子忽然在意起来了。
江婉枫把鸟笼往厨房里一放,转身就往楼上走,一路回到自己卧室,锁了房门才给江一川拨过去了一个电话。
“儿子啊!我们没活路了啊!等墨炎珩生日,你一定要想办法加进墨家的户口,不然我怕你以后再也进不来了,到时候我们江家可真没活路了啊!”
电话那头的江一川听江婉枫说完事情的经过后才开口:“放心,墨炎珩跟墨渊的脾气不对,只要一点小事就能吵起来,早晚父子成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事,你不用管,就按照他说,别管也别多问墨渊的事就行。”
江婉枫不解地抓紧手机问:“这件事都不要紧,那什么事才要紧?”
“当然是何……唉,跟你说不清,总之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老实在家待着。如果待不住,就去国外旅游一段时间,等你再回来的时候,事情就会好转了。”
“你还没说到底什么事情才最要紧。”
“这事你别管了,等你知道,又要给我惹事。”
江婉枫听到这,想到上次自己绑架反而受到对方桎梏的事情,心里也有点虚,顿了下才开口:“那你舅舅的事情怎么办?他要重新开庭了……”
“他?你到现在还觉得应该救他吗?他的存在对我们江家来说就是个大麻烦!如果不是他,何……算了,总之你什么都别做就对了。”
这话说完,电话里传来忙音,江一川已经直接挂了电话。
江婉枫拿着手机走来走去,最后想起自己儿子说的那句“事情就会好转了”,心里稍定。
她的宝贝儿子从没让她失望过,那就听他的好了。
想到这,江婉枫重新挂上一副笑走出问佣人:“厨房的烤鹦鹉做好了没?我去给炎珩送去。”
月亮早已经高高地升起来,夏天的夜晚炎热聒噪,但医院里清冷安静。
何苏叶站在窗边目送披着风衣戴着口罩的墨渊离开医院,身影隐没到夜色里时,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这个时候墨渊可以不过来的。
自己想吃饭跟唐雨潼说一声就行,可他为什么偏偏要亲自送餐过来呢?
而且,他又怎么知道自己没吃晚餐?是唐雨潼告诉他的吗?唐雨潼为什么要告诉他这种小事呢?除非,他特意叮嘱过。
他对她很好,但现在有点太好了,就好像一个男人对一个喜欢的女人的那种好,让她觉得心里怪怪的。
何苏叶的手心蜷曲起来,指尖挠了挠手心,最后一咬唇,不再去想了。
墨渊是个磊落又直言的人,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劲,他会亲口跟她说的,如果没说,就说明是她在瞎想。
她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还瞎想这种事情真是太可笑了。
而且,大仇没报之前,她哪有资格瞎想这种事?
何苏叶再没多想,也没去想自己今天的举动其实也很不对劲,给渺渺那边打了个视频通话后,坐下来认真地思考明天要怎么跟陈浩杰“好好聊聊”。
只是何苏叶没瞎想,某个人却开始瞎想了。
“十五。”坐在车后座的墨渊忽然开口:“你知道刚才你下楼买水,何苏叶跟我说什么了吗?”
十五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了车内后视镜一眼。
怎、怎么少爷还跟他唠起嗑来了呢?以前可是惜字如金的。
他心里这么想,面上不敢表现出任何诧异,配合地问:“何小姐说什么了?”
“她知道我今天见了周书卉,问我了。”
十五点头:“然后呢?”
“我解释了。”
“再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没了。”
十五顿了两秒,迷茫地问:“少爷,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墨渊轻咳一声说:“没什么,我已经说完了。”
他别开眼看向车窗外,有点烦躁地皱了下眉。
袁时武这个蠢货,本来是想问问他何苏叶这是什么意思,没想到他什么都不懂。
不过不用问了,他自己猜到了。
何苏叶问了自己,是因为她在意啊!
墨渊一扫眼底的烦躁,深邃的眼底无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