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乱成一片。
何苏叶抽时间看了眼，眼底略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周书卉看来是必须得退出娱乐圈了，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伤害她妹妹的人，她不会给予任何可怜和同情，只不过这件事发生的时间点让她有点不喜欢。
这个时候，网上本来应该“讨伐”江一川的，现在大家哪有时间管这个从没在大众面前露过脸的男人？
而且周书卉这件事发生的也太容易了。
毕竟周书卉不是普通的艺人，而是K钻集团的大小姐。
她整容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很厌恶以前的自己，那么以前的照片肯定会想尽办法清除，可这个照片却轻而易举地出现在了网上，而引爆了热搜。
就像是有什么比K钻更厉害的人主导了这一切一样。
难道是……江一川？
何苏叶正要问坐在餐桌对面的墨渊，墨渊站起来接了个电话，转头对她说：“江一川没事，老头原谅他了。网上的消息也被压了，他们拿了周书卉做挡箭牌。”
“你这么一解释就合理了。”何苏叶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现在好了，全网没一个再去管陈浩杰那点事了。”
墨渊看她一眼，说：“这件事是墨氏的公关部做的，我打个电话，让他们……”
“不用了。”何苏叶摇头：“江一川还没资格在墨氏总部的公关部发号施令吧？”
墨渊皱起眉道：“没错，应该是老头允许了。”
“是啊，你爸都允许了的事，你拦不住的。”
墨渊攥起拳头，俊脸上略过恼意。
“这个江一川，别的本事没有，哄人倒是一把好手。本来以为把陈浩杰的事情公布出来，老头绝对不会再留着他了，没想到居然还帮他善后。”
何苏叶摇摇头：“也不是这么说，你爸虽然帮他了，但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也会怀疑江一川。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埋下怀疑的种子，以后只要稍微浇点水，这颗种子就会长成大树。所以这次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相反，江一川才是损失惨重。”
何苏叶说完，发现墨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眼神里有惊异，有佩服，更多的是不解。
“怎么了？”何苏叶问。
墨渊神情古怪地看着她说：“你刚才说‘按照我爸的性格’，你见过我爸？”
何苏叶浑身一怔，她不小心又说漏了嘴，她没见过墨炎珩，怎么会知道墨炎珩的性格呢？
她正准备打哈哈把这件事搪塞过去，就听墨渊继续说：“你没见过我爸，却清楚他的性格。你知道陈浩杰的家人被江一川藏在小和山，甚至还找到了一条地下通道。还有，你还知道，傅问是江一川的人。”
听到这，何苏叶诧异地抬起眼睛。她诧异的是，江一川知道了傅问是江一川的人。
然而她这个表情让墨渊更加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我猜的没错，你果然知道这个，是吧？所以那次在食堂你见到他时，才盯着他看那么久，后来还说了那些话。”
“我……”
他微微摇头打断她问：“何苏叶，你到底是什么人？”
被墨渊用这种认真又深邃的目光看着，何苏叶不由得从脚底升起一种紧张感。
怎么办？要怎么回答？
不等她想好，墨渊又说：“除了这些，别的也很奇怪。你没有驾照，却能开着车救带着我妹妹从山村里出来。你还没上大学，却能画出那样精密的机械臂图……”
何苏叶努力压下心里的紧张，打着哈哈说：“那是因为我天资聪明，俗称天才。”
她故意扬起嘴巴夸张地笑，但墨渊的表情却是一边不变，而且更严肃了。
她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僵硬起来，最后干脆不笑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墨渊再次问，但语气却是无比柔软，就像是不管她说出什么答案，他都不介意。
可是，真说出来，他怎么会不介意？
一个死去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会害怕吧？
她自嘲一笑，说：“如果我说，我是神仙，你信吗？”
墨渊深深看她一眼，薄唇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我信。”
何苏叶微微错愕，下意识问：“那如果我说我是鬼，你信吗？”
墨渊摇头：“不信。”
“为什么？”
“鬼不会做那种事。”
“那种事是哪种事？”
“替别人担心，为了别人的生命，能冒着危险迎上去的人。”
何苏叶微微一顿，问：“你是说酒店那次的事吗？我不是为了救谁，也不是想成为英雄，我只是……想知道酒店里发生了什么。”
墨渊扯了下嘴角说：“那我信。你说你是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信。”
何苏叶讶异地望着墨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相信你。相信一个人，当然也要相信她说的话。”
墨渊回望着她，双眸明亮，让她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是被信任了，所以心跳变快了吗？
耳边的空气仿佛凝滞了，面前只有她和墨渊彼此呼吸的声音。
气氛仿佛被添加了香槟，让人沉醉。
墨渊望着她开口：“何苏叶，我其实……”
何苏叶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随后下意识急急地开口打断他：“我忽然想起来，我得去医院一趟。陈浩杰说出了真相，我应该去接受他的道歉，免得大家忘了陈浩杰是受害者，我也受害者。”
墨渊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转而说：“你是怕大家忘了这件事吧？”
何苏叶淡淡一笑：“不要说的那么明显嘛。江一川可以让大家盯着周书卉忘了他，我也可以让大家盯着我，想起他。毕竟……我现在也算是一个大网红啦。”
她清丽的脸上难得露出俏皮的神色，墨渊跟着笑了下，说：“你说的对。不过既然要道歉，就得开个发布会正正经经地道歉。”
何苏叶摇头：“开发布会不着急，陈浩杰的身体还没好，只要我去一趟就行啦。”
墨渊对她的话没有任何质疑，只是问：“需要我叫几个记者吗？”
“不用。”何苏叶晃了晃手机，说：“大网红做事不需要记者，带上手机就行了。”
数分钟后，一条关键词为“何苏叶开微博”的话题上到了V博热搜，网上再次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