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凤疏狂听了兄妹二人的汇报,一掌拍在了书案上。
“看来我凤元还真是香饽饽了,什么东西都敢来咬两口了。”
“来人。”
一道蒙面的黑影突然出现,恭敬的跪在地上。
“给朕查,朕倒要看看是哪方魑魅魍魉。”沉稳的话中夹杂着一丝怒意。
黑衣人领旨后,又如同轻烟一般在大殿里消失了。
见大殿中也只剩三人时,凤止才上前语气平淡的劝解道:
“爹爹,息怒,此事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预警。”
转眼瞟了一眼凤离,微微一笑,又道:“今日之事,还多亏了皇兄带我去流芸阁,这才发现这么一出好戏呢。不然……”
“……”
凤离目瞪口呆的看着凤止,欲言又止。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妹!
看着上位的人,急忙喊到:“爹,你听我解释。”
说起这事,凤疏狂就来气,不要以为自己不知道流芸阁是做什么的,这臭小子居然把平安往那里带,真想打断他的狗腿。
“你的礼教呢,叫父皇。”
凤离心中嘎蹬一下:自己老爹这绝对是生气了,想想各种惩罚,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不过凤离还是自我拯救了一番,“父皇,我这不是看妹妹在云止殿中快被逼疯了,这才带她出去散散心,看看这皇都各种盛景,去流芸阁也是让她多看看这那些个不学无术之人,以免小妹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被骗了才是。”
说到最后,居然还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了。
而原本要收拾他的凤疏狂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也就让他滚回去好好思过两天。
待凤离带着侥幸离开后,凤疏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兔崽子套路了。
心中不免感叹:这儿子就是债。
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凤止,面上的情绪完全收敛,有些威严的话直接说出:“平安你怎么看?不妨说来听听吧!”
凤止闻言,笑了笑,“这皇都醉生梦死的人也太多了,是时候让他们醒一醒了。”
听了这话……
凤疏狂的横眉一挑,意味深长的看着凤止,“小妮子不简单哦,一语就道出了你爹心中所想,你又想做什么了?”
对面的凤止无辜的看着凤疏狂,“爹爹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不是你叫女儿说说想法吗?我可不敢揣测圣意,我可是很惜命的。”
被凤止这么一打趣,凤疏狂还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依旧端着一脸严肃样,侧脸瞥了一眼凤止,道:“今天允许你揣测圣意了。”
凤止也被自己老爹的模样逗笑了,端正身子,开口道:“儿臣遵命!”
“依女儿看来,这件事的背后之人所图不小,但可以分为三个可能,第一个可能,便是朝中人生出了异心或者只是单纯的掌握权力,容许女儿大胆猜测一番,这背后人不低于三品朝臣的权力。”
紧接着又道,“第二种可能,除凤元以外的其他六国!趁机搅乱凤元朝政,毕竟这俊才榜上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皆是凤元的顶梁支柱。”
凤疏狂对凤止的分析,轻轻点头,不过见凤止还未说完,眉头微皱,“不是说三种可能吗?那还有一种可能是什么?”
凤止深深呼了一口气,眸光微深,顿了顿,道:“这第三种可能,也是最严重的猜测。”
“内外勾结,通敌卖国!”
冷清的声音砸在二人的心尖,一时间御书房间格外安静。
凤疏狂有些疲惫的靠在座椅上,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道:“看来时间太久了,这些人都忘朕的手段了,是时候敲山震震虎了。”
“你想怎么做?”直接问到对面一脸面无表情的凤止。
凤止闻言,抬头的瞬间,唇角一勾,冷冷的话缓缓从嘴中吐出:“损我凤元颜面者,重罚之。”
“犯吾国者,必诛之!”
“勾结外敌者,千刀万剐!”
……
三句话顿时戾气横生。
话音一落,凤疏狂满心复杂的看着凤止,自己娇娇软软的闺女为何变得这么残暴。
不过这话也深得自己的心,顿时朗声大笑了起来,“好好,这才是我凤氏一族该有的态度。”
起身负手而立,侧身轻拍了龙椅的一角,光洁的墙壁间立刻出现了一个正正方方的石孔。
当着凤止的面,从孔中拿出了一个木盒。
“接着。”
直接将盒子扔给了一旁疑惑的凤止。
凤止顺手接住了盒子,打开后,不由一愣。
御龙令!
“爹爹,这是?”
凤疏狂一脸严肃的看着凤止:“长歌听令。”
凤止立刻单膝跪地,“儿臣在。”
“今日,朕将御龙令交与你,希望你能担起守护凤元的职责,你可否愿意?”
语气中格外慎重与复杂,但上方属于帝王的威严尽展无遗。
凤止没有丝毫犹豫,向上方的帝王行了一个君臣之礼,“儿臣,接旨。”
此刻,他们是父女,也是君臣,更是凤元的守护者。
*
大殿外,凤煜停下来脚步,微微叹了一口,不过瞬间便转身离开。
身旁的从小伺候他的小贵子有些不解地问到:“太子,为何离开?”
凤煜冷冰冰的脸上闪过一丝柔和,对他的冒犯并未追究,“今日不是时候,回云煜宫吧。”
望着碧蓝的天空,微微一叹,这盛世可不能少了自己,看来自己也要努力了。
丝丝凉意侵入凤煜俊朗紧绷的脸庞。
片片雪花飘落,落地便消无。
身旁的小贵子惊呼:“下雪了……”
凤煜似想到了什么,仅以自己可听见的声音低喃道:“是啊,下雪了。”
“太子走吧,当心受寒了。”
一行人伴着初雪,渐行渐远,消失在宫门外。
同样被这场初雪吸引的人也不少,皇朝百姓依旧在片片飘雪中欢声笑语。
街道上,孩童的嬉戏打闹声依稀可闻。
“下雪啦!”
“下雪了……”
也有老人抬头看见了这场雪,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不断重复着:“好啊,这雪下的好啊!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个好年。”
*
京郊外,一处阴暗的民房内,黑衣男子对着一旁的女子请罪道:
“夫人,任务失败了。”
那女子扬手便打了过去,不过却被那人截住了。
顿时怒意难泄:“放开!”
“你这个废物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从自己成为世子夫人后的这么多年了,哪有被人如此冒犯过。
“你莫要忘记了,我可不是你的手下,要教训我还轮不到你。”黑衣人面无表情的陈述着。
女人看似娇弱的脸上划过一丝狠毒:“你也莫要忘了我们的计划,这么多年了,不都是我的功劳吗?你家主子看来也不过尔尔,鸭子到嘴边了都让他飞了,难道还要我感激涕零不成。”
“哼,这是青云传来的消息,这次任务绝不可失败!”
女人从宽大的袖间拿出一封信拍在了桌子上,冷声警告到对面的黑衣人。
吱……
房门打开,一股寒意侵入。
刚出来的女人被这寒气袭来,浑身一个激澈。
一个红衣丫鬟上前恭敬的喊一句:“夫人”
随后将手中的狐裘围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看着片片落雪,心中暗骂了一声:这该死的鬼天气。
不过还是端着温和的笑容,淡淡地道:“走吧!”
红衣丫鬟招来车夫,一行人向着皇城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