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道:“这回你说了可不算。到时候我说不要你了就不要你了。”
至庄内,神医由门房悄悄取出一只板凳同一个小包袱,叫沧海在凳上坐了,解下他白狐裘拂去雪尘,又以手探沧海额颊。沧海甚惊异。
神医轻道:“果然发烧了。”又问:“头还在痛吧?”
沧海惊异点了点首。
于是神医猫腰将沧海棉靴除下,掸去浮雪,从包袱内取出一双沧海常穿的白丝鞋给他换了,才自己解了大衣,取出包袱里另一双单鞋更换。再将衣物暂放门房,同沧海入庄。
沧海从凳上起得猛了,更觉头脑发晕,被神医揽着走了不知多远,忽然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正月十六,平旦五更,妞儿仰卧昏睡,余守在侧。但见冰骨香逾沉水,玉面璨夺悬珠,心甚悦焉,不觉烦恼尽消。又见青丝满枕,光滑溜簪,思之情定。青即情也,丝即思也,然则青丝乃为发肤,岂可率而与人?然则以身相赠,爱无复加。兴之所致,实难自已,观其熟睡无觉,即取细红丝一束,紧系鬓旁。忽而梦呓,翻身向内。待其静,忙使金剪断之。时余已大汗淋漓。又见明烛之下,发色为褐,乃结为同心,盛以玉匣,纳于心怀。满月为鉴,盼此生此世,长相厮守。」
沧海趴卧在床,幽幽醒转。房内有烛,窗外未光,才知仍是半夜。迷迷糊糊好像床沿有人,鼻中嗅到一股熟悉香味,便朝那人慢慢爬了过去,烧红着两颊,喃喃道:“澈……”
那人似应了一声,温柔将他抱起轻拍,又将他枕在肩头哄睡。沧海糊里糊涂又道:“一会儿晚饭吃什么?”一对眸子水润异常,半睁半闭,“别叫小壳打我……呜……澈……澈救命……有人要抓我……小石头别走……呜呜……糖吃光了……咦?老猩猩……你又来了啊……我找你找不到,你又自己送上门来……我还没找你算账,把鞋子赔一双来……要我以前穿的那样的,金子做成,金光闪闪的,缀着九千九百九十九颗明珠,九百九十九颗珊瑚,九十九颗云母,九颗猫眼,还有两朵莲花,冬天暖,夏天凉,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可以随便变成任何模样……哎老猩猩你别走……还和原来一样,一叫你赔东西你就溜了……看我回去追着你叫你赔……”
之后翻来覆去只是叫神医的名字,时而温柔,时而嗔怒,若除却名姓,便一个字也听不出了。半晌,静了。似是睡了过去。又半晌,沧海忽然又道:“澈……头疼……热……”说着,将棉被全踢开。很快又被紧紧裹住。
沧海挣扎不遂,轻软道:“你为什么又不和我说话了?”水汪汪的眼珠猫咪一般侧枕肩头,近视那人转过头来将自己盯了会儿,道:“你清醒着还是又在说胡话?”
沧海觉得心中似在嗤笑,身体却动也懒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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