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不答。半晌却道:“啊啊,现下这个时刻,若是有一包开花豆可以吃,那就太完美了。唉。”托腮兴叹完了,忽觉脑后被轻轻敲了一下,那物又沿着背脊滚下去了。“唔?”沧海茫然回头。
汲璎左手里托个皮纸包,右手指尖拈着颗开花豆。略讶道:“这你也看得出来?”
沧海愣了一愣。忙笑道:“那、那是当然,我、厉害嘛。哎,快拿来我吃!大不了同样和你算钱。”
“这是你说的。”汲璎爽快递了过去。
沧海在腿上铺开条手帕,将剥下的皮壳攒着。
柳绍岩道:“你吃这咸的,一会儿又要茶喝了。”
沧海道:“才不会呢。”
第九次,孔辉握住链子枪。金缕吓得满面苍白,急得满头冷汗,链子枪两头握在两个人手中,铁链不停颤动。
孔辉撒了链子枪。忽然掉头离场。
留金缕尴尬呆立。
孔辉走到白骨相公身边,道:“毫无快感。再比无益。”
邪道众人亦是尴尬呆怔。
好半晌,白骨相公方苦笑道:“第二轮没有人倒地,就判作平局,童管事可有异议?”
童冉道:“没有。准备第三轮罢。”
金缕也只得慢慢行回童冉身后。低垂头颅。
“咦?怎么都退场了?”柳绍岩讶道,“那这局倒是输倒是赢啊?”
璥洲微微笑道:“没有人倒地,自然是平局。”
“……啊?”柳绍岩干愣了会儿,“……不、不是吧?”
沧海得意回过头来,朝柳绍岩做个鬼脸。道:“你真以为那个金缕功夫那么差吗?她的武功绝不下鹦鹉。但她知道,她再强也不可能赢过孔辉,所以这局不求胜利,只求‘不败’,金缕只是用了个策略而已。”
柳绍岩颇有些泄气。
童冉微微笑道:“干得好,回去赏你。”
金缕抬起头来,露出面上得意笑容。
沧海道:“柳大哥你武功虽高,看人的本事却不如他们。”
柳绍岩立时哼道:“我才不服呢。”
第三轮邪道派白骨相公之徒出战,黛春阁遣一仆妇。过不几招,仆妇拦腰挨了一棍,倒地不起,童冉叫人抬了回来。择人再比。
汲璎忽道:“喂,你到底惹着他们什么了?”
嚼豆子的咯嘣声猛然一顿。
柳绍岩也道:“对呀对呀,你到底干了什么了呀?我们难道就这么袖手旁观么?若是坏了咱们的事可怎么好?”
只有豆子被咯嘣咯嘣轻轻咬响。
汲璎道:“喂。”
豆子又响了几下,吞咽。道:“唉。”
柳绍岩道:“唉什么?”
“一言难尽啊……”方要剥豆,又听汲璎哼了一声。豆子于是只捏在手里。“我只说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的事。那个剃肉的屠夫啊,我有次查‘瓦村剔骨案’的时候,发现凶手正是他那和他有染的女徒弟,于是这事儿就被他夫人知道了,趁半夜把那女徒弟的肉给削了半边,天亮给他送去。他虽不是真心的也给心疼够呛,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