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挑起眉心。回头去望璥洲。
璥洲亦撇嘴道:“天真得要命。”
“没错!”柳绍岩仍旧气呼呼,叉起两臂,不屑大哼了声,回头道:“汲璎也这么认为?”
汲璎皱眉点了下头。
沧海局促慢慢将右拳握起,指甲刮得桌布轻微的响。留海遮住表情。
“哎你放了筷子干什么?”柳绍岩奇道,“不是等很久了么,快点吃啊。我们在夸奖你,你以为什么?”执起手边银箸,拣几片肉食向沧海碗内,堆在白饭尖上,“快吃,快吃。只会挑青菜,你兔子啊?”
沧海对着肉片看了一会儿,抬眼看看柳绍岩,又回头去望璥洲。
璥洲严肃道:“是在夸奖你。”
沧海便又去望汲璎。
汲璎盯了他一会儿,道:“我的看法重要么?”见他仍不错眼珠,便微笑了。“回头告诉你,现在先吃饭。”
沧海方默默拾起筷子。
柳绍岩两肘搁在桌上,前倾身,道:“你那样笑的时候像个未成年,我都觉得自己老了。”又忙道:“哎吃饭,吃饭,是在夸你。”叹了一声,“还是说鞋印的事吧。总之我没什么发现。”耸了耸肩膀。
“这家伙又是怎么知道不会有结果的?”
璥洲道:“你知不知道今早公子爷去挨个赔礼道歉的事?”
柳绍岩扑哧就乐了,“怎么不知道,传得沸沸扬扬的。”
汲璎道:“他去跟绣衣管事说话的时候,我负责把账本拿出来。”
“嗯,说得好听,就是偷嘛。”柳绍岩看沧海食了几口,不由也挟来尝尝,斜睨汲璎道:“账本是那么容易偷的?”
汲璎道:“那又不是名册,只是各人的身材尺寸而已。”
柳绍岩叼着鸡骨一愣。瞠目道:“对呀!这样就能知道谁穿六寸半的鞋子了!”
汲璎道:“不知道。”
柳绍岩又是一愣。“什么意思?”
璥洲回答道:“因为上册的名单里,没有一个穿六寸半鞋子的人。”
“……啊?”柳绍岩愣了愣,“怎么可能?”望璥洲却指沧海,“他不会早就知道会这样吧?”
璥洲道:“方才纸条上便写过了。”
柳绍岩瞠目又道:“怎么可能?!你怎会知道?”
“咯吱咯吱……”轻微咀嚼声忽再快乐响起。沧海晃着两脚,抬起脸,眯起眼睛向着柳绍岩又哈哈笑了两声。
柳绍岩抿了抿嘴,终是忍住了。只道:“到底怎么回事?”
璥洲道:“你记不记得你搬来和公子爷住的第二日,见过阳暮寒阳相公之后,出门验尸,在门口的时候蕊儿羽儿说过一句话?”
柳绍岩道:“什么话?”
璥洲道:“‘自从柳相公来了,你们两个在屋里可真热闹,我们在大门这里都听得见叫嚷和笑声。’”
柳绍岩皱眉想了想,抬头道:“那又怎么样?”
“咯吱咯吱……”
璥洲道:“她们说的是‘两’个人,实际上却是四五个人在这屋里聊天说笑。这是她们主观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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