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璎的语气不仅冰冷,且满怀嘲讽。
璥洲又愣,随即严肃道:“汲璎,你不能直呼公子爷名讳。”
汲璎道:“哼。”偏过头去。
沧海挑蹙眉心,张了张口,又哀怨闭起。
柳绍岩一口气道:“薇薇失踪之后果然躲藏在这里,下面有一些没有吃完的干粮,一只快饮干的水囊,一块碎银子,还有一包两双六寸半的鞋,整个丢在屎尿上,包袱散开,才看见里面有鞋。”
沧海忽然微微一笑,咕哝道:“一包,两双,六寸半……”眼珠转了转。
璥洲严肃道:“爷,现在不是对对子的时候。”
沧海方才一愣,耸了耸肩膀。老实了。
璥洲暗叹,抬起眼来又道:“这些证据只能证明有人长时间在这里逗留,和有人将薇薇的鞋丢在地室,不能证明逗留的和丢鞋的都是同一个人,而且是薇薇。”
柳绍岩道:“可是我觉得那块碎银子很是可疑,到底为了什么会掉在那里?”
沧海忽然道:“在地上吗?”嘴疼得呲了呲牙,又道:“在干干净净的地面上呃?”
柳绍岩回了回头去望地下,“是啊,”又转过头来,“有什么关系么?”将沧海望一望,仍是讲出具体位置:“就在整间地室的中心,也是凸雕环形水纹的中心,”想了想,“偏了一点点而已。”
汲璎垂目沉思,璥洲低头去望沧海。
半晌无声,柳绍岩又问了一遍:“有什么关系?”
沧海道了两个字:“先后。”
柳绍岩愣了愣,“什么仙后?”又忽然啧了一声,上前将沧海拉起道:“地板这么凉,你不要坐久了。”说时已将大衣脱下摺叠,拉起沧海衣摆要往石阶上放,却见彼处已先铺着一件折得整整齐齐的墨兰披风,左臂位置尚绣着一朵朱蕊雪莲。
柳绍岩愣了愣。
沧海未站稳,汲璎已大步上前拾起披风,一边掸尘,一边瞪着沧海,仿似还轻轻哼了一声。扭头要走,忽被拉住。
沧海提起手掌,左右摇摆,做了个游鱼动作。眼神可怜。
汲璎竟不为所动,挥开袖上瘦手,仍旧立到阶下平台。
柳绍岩忽然冷笑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在你身边呆久了都会变成小心眼了。”将大衣垫在阶上,“了不起么,来,坐我的,”按沧海坐了,接道:“那是因为你心太软,胆太小,就怕得罪人,不论是谁,只要一生气你就会哄他,哄着哄着就惯出毛病来了。”
璥洲不由坏笑。
柳绍岩瞥了汲璎一眼,低下头却见沧海不悦而视。
柳绍岩愣了愣。
汲璎忽然道:“那包鞋子如果丢在污物上面,就说明是先有污物,后有鞋子,那为什么又要把鞋子丢在污物上?”竟是面色微红。
璥洲道:“如果是不小心掉在上面呢?”
“我看不太可能。”柳绍岩接口,“那屎尿虽然靠近石阶这边,但却挨墙面很近,而且那么脏,谁会在那附近呆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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