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琦儿忙道:“就是就是,我早就说过,他一来阁里的人全都变了,现在阁主竟然要保‘黛春阁’,真不知道唐颖起的什么作用!哼,”两臂一叉抱在胸前,“阁主若是早点要保‘黛春阁’,不搞什么猜谜,或许咱们还能团结一致呢,现下倒好,阁主要为‘黛春阁’了,反要弄死我们了。”
童冉笑笑道:“我却不是这个意思。你想,若是唐颖不来,谁又能引诱出阁主这等深沉的心思?俗话说‘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阁主定是先对唐颖起了淫念,这才引出方方面面的恶念,源源不断,终于到了今日要杀人夺权的局面,若非唐颖,咱们恐怕穷极一生,就连阁主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龚香韵实际竟是这么样人!”
玉姬道:“阁主,或许你本性并非是这等阴险小人,可是你从小在这阁里长大,耳濡目染这尔虞我诈,纯白的丝绸也早晚变了颜色,只是这丝绸外面包了一张雪白的窗纸,连你自己也意识不到自己的内心已经黑成什么样子,唐公子来前你便已坏到这种地步,并非是一朝一夕之功,唐公子所做,也不过是叫你自己把这层窗纸撕下来而已,就如同撕下你脸上常年所戴面具。”
慢慢将殿内人环视,慢慢道:“不要以为我在说龚阁主一人,所有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人都是一般模样,包括玉姬自己,有些人住在这阁里,还在想自己比阁中某些人强,但在阁外正常世道来看,阁里的人坏得一般模样,根本没有高下之分,阁里觉得比别人强的人,作比较用的道理和准则都是阁里学来,本就低下,再用低下的道理和准则衡量自己比别人强,岂不是愚蠢之极?!简直是傻到抽筋!”
殿上所有人等一时无话,即使九长老管事同几位性格刚烈的内外务管事心有不服,面现不忿,却无一人有理由反驳。大殿本静,此一时更如寂静,落针可闻。
玉姬又道:“阁主要杀孙凝君的原因是什么?”
龚香韵默默转过脸来,半晌却不言语,韦艳霓道:“那还用说,自然是阁主和凝君妹妹意见不合,却忌惮她实力超群,更因凝君妹妹动了歪心思,要谋阁主之位,是以……”忽然愣住,未往下说。
玉姬笑道:“是以如何?”
“是以……”韦艳霓望众人疑惑神色,语不自信,只得接道:“召集了全体阁众前来,清理门户……”
玉姬道:“这么说来阁主理由充分,证据确凿,又怕各位长老管事心存歪念,所以暗中安排各园内外务管事听阁主号令,将众位一网打尽,这都说得过去,可是孙长老已是百口莫辩,造反之事人人皆知,阁主又何必非要毒哑孙长老,叫她说不出话?”
众人愣了一愣,道:“说的是啊……”
玉姬冷笑道:“阁主是怕孙长老根本不分辨,却情急失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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