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才见一只颤巍巍的指尖浑圆的手浮起来摆了摆。
沧海眼珠一睁,“唔?这么快不吐了啊?嗯……”
“羊毛疔羊毛疔羊毛疔羊毛疔。再吐四次的。”摸着下颌笑得像一颗又香又凉的梨膏糖,看着挂在窗台的神医,拧起半边眉毛自语笑道:“唉,怎么办呢你说?我可还没消气呢啊……”居然开心的哼起歌儿。
弯下身抬神医立地两脚向外一掀,直接把他从窗户里翻出去,“吧唧”一声掉在地上。“啊,好像沾到了耶……哕,真恶心。”沧海甜笑,满意关窗,忽然瞥见树梢明月,由衷感叹道:“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今晚的夜色果然很美。一切都恰到好处。月色朦胧而不昏暗,夜风清彻而不萧瑟,虫鸣悠闲而不喧闹,花香幽然而不浓烈。
沧海之所以能如此清晰感受夜色,是因为他正在夜空之下。确切的说是躺在夜空之下。今夜突如其来的好心情,像暴风雨之后的晴虹,虽被蹉跎,但有个人却惨遭蹂躏。想起来就忍不住想笑。那个人从自己的秽物上爬起来的样子。全程都几乎四脚爬行,直到跌在自己房间地板。不省人事。
当然这些都是沧海不知道的,不过据他所知已令可怜的孩子心满意足。可怜的孩子,指的当然是沧海。
为了庆祝这一胜利或是为了别的什么,沧海决定乘兴夜游。外衣刻了宫三的辣椒手印,他只好搭上中衣,轻踱漫步。不知觉又行至大桑树下,伸长的一枝高昂在沧海头顶。忽地落了一串。
一串花叶。
没有果实。
豆绿色的叶子左右生满小小晶白肉虫似的桑树花,落在沧海鞋面上。沧海看了仔细,忽然倒退。肉虫串掉在地上。沧海打个冷颤。
吚,好肉麻啊,这花。
走累了。他最后选择在一株盛开的杏花树下倚靠小憩。抬头仰望,穹庐盖顶如一朵拱形伞菇,又像一团粉白相间的彤云。未开时艳红,初开时粉红,盛开时淡粉,将落时如雪。
夜空似一匹发光靛绸,随风摇荡,被银月奇辉再映,圈一圈光环作回礼。冰轮瞬间温暖,色作乳黄。星稀,却永恒。
若是真的能作一颗星星,该有多好。
带着这个美好愿望轻轻阖眼。
很远的距离,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夜空,暖月,杏花树下,安眠的他一定是微笑着的。会比平常没有笑时就微微上勾的唇角更翘一些。一领雪白中衣搭在他的膝上。他有一对雪白的袖子。不是流云般宽敞,而是合身的瘦窄。
膝头的中衣如带,飞扬起衣摆。也一定扶乱他的留海。他的暖月一般的面庞,带着微笑。每当如此,沉睡意识的他就如同一块你手心里的飘着薄荷香味雪白的柔软面团,似乎可以任你抻长捏扁搓圆,而你确实曾想这么干的,但是这一刻,你只是想悄悄的靠近,就像他随时会醒来发现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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