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前还一脸无所畏惧的向晚,一看到那男子,早柔弱的叫起来。
“诺,救我,她要杀了我,诺,快救救我。”
说完,眼泪流下来,完全是梨花带雨柔弱不堪的模样,众人在心里逑了一把,这女人还真能演,先前可是一副亡命之徒的样子,这会子倒成了小女人。
皇甫诺眉一挑,冷光一闪,却柔和的笑了:“没事,你别担心。”
说完慢慢的抬起头望向那握刀的人,他的心有一丝轻颤,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场合,她遥望着他的眸光是那样的冷漠,冰寒,像冰一样,比一个陌生人还要冷,这三年,一千多天的思念,却断送在这样的眸光里,他的心很疼,看到她的手上染着血,不管是向晚的还是她的,都让他恐慌,沉着的命令。
“乔乔,放开她。”
董乔乔从最初的震憾慢慢的清醒过来,听着他冷然的话,心里没来由的痛,脸色却更冷,唇角浮起笑意,阴骜的冷哼:“皇甫总裁,难道你让我放开,我就放开吗?你应该管好你的未婚妻,让她不要做那些无聊透顶的事情,竟然敢绑架我的儿子,既然她敢做,我就敢杀了她。”
琅琅之音响起。铮冷沉硬,完全无视于皇甫诺脸色的冰寒,他的冷硬吓唬的是别人,并不是她,她不怕他。
唇角挽出一道笑花,只是心痛,为自已曾经的付出,那是多么的不值啊,男人啊,你永远不要相信。
“如果想让我放了她,马上让她放了我的儿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乔乔!”皇甫诺一惊,唤了一声,森寒的眸子望向向晚:“你绑架了小雨?”
这时候向晚可不敢糊闹他,如果被他查出来,她可就会死得很难看的,到时候只怕这个破镯子都救不了她。
“我没有,不是我绑架的,可能是王莹干的。”
皇甫诺掉头望向乔乔:“放了她吧。”
江夜寒看着乔乔的手轻颤着,知道她此刻心里压抑着的痛,忙柔声唤她:“乔乔,既然不是她绑架的,放开她吧。”
“我?”乔乔望向江夜寒,那手颤抖得更厉害了,此刻心里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愤恨,想杀了向晚,脑海中妈妈的死,还有那些受欺凌的画面一再浮现在眼前,眼看着她可以死在自已的刀下了,竟然完好无缺的放了她,她真的不甘心。
就在她一个迟疑间,昏暗的灯光下,向晚毫不迟疑的用脚狠命的踩了她一下,使得她一痛,手力加重往她脖子上抹去,众人大惊失色的叫起来,可是快一步的,皇甫诺的身影一动,掌心如闪电的击了过去,一掌打掉乔乔手中的刀,使得她的手被击了一下,痛得皱眉,身子后退了两步,凝眉望着他,此刻那眸子是毁地灭地的暗沉,铺天席地的击中了他,他只有一个念头,他竟然为了向晚打了她,是的,他打了她。
一边的江夜寒飞快的冲过去扶住乔乔的身子,握着她的手,紧呼出声:“天哪,你流血了,快,我们走吧。”
乔乔最后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竟然那么熟悉,仿佛望了他一千年,死死的定格在他的脑海中,那眼眸,竟然和一千年连熙的眼睛一模一样,那般绝决,那么无畏,唇角浮起一抹璀璨的笑,昂头再不看他一看。
“乔乔。”
他心痛到快抽了过去,他只是怕她杀了向晚,她也难逃一死,可是他却伤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心痛绝望得恨不得死过去,却无力改变这样的事实。
江夜寒扶着她的身子走过去,经过他的身边,轻声的开口:“这一次,你们再也无法回头了。”
说完,他们走了出去,雷冬和酒吧的打手阻住他们的去路,皇甫诺望了一眼,挥手,心痛无比:“放他们走吧。”
一行人飞快的离开星期五酒吧,酒吧内,向晚乖巧的靠向皇甫诺,一只手捂住脖子,她没想到诺竟然帮助她了,这说明他真心接受她了吗?
“诺,我的脖子疼。”
“自找的!”皇甫诺面无表情的冷哼,漆黑如波的眼神一转,扫了酒吧一眼,唇角是一抹阴寒,果断的命令身后的雷冬:“把这家酒吧拆了。”
“是,少爷。”
酒吧的打手一看这种状况,脸色变了,当下准备动作,向晚一举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一双眼眸水意莹莹的望着那高大俊美的男人,他的黑瞳像古井一样幽暗无波,燃眉之上是骇人的狂怒,此时若是他们动一下,只怕只有死路一条,到现在她才想起,这男人分明是保护那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杀了她,只怕她也绝无活路了,而他只是为了保护她啊,真可笑自已,在他出手帮助自已的时候,狂喜得恨不得死过去,原来竟然是这样的,此时心中的痛那般深,倒不如刚才被那丫头杀了呢?
雷冬领着一帮人手脚俐落,劈咧叭啦的一阵扫荡,酒吧里的东西很快被砸烂了,皇甫诺眸中有纷扬的无助和浓密的悲伤,看着这样子的他,她竟仍然那么心疼,就是他伤她伤到死,她还是会为他心疼。
这真是一场孽缘啊。
酒吧像被暴风雨席卷了一样,眨眼一片狼籍,皇甫诺掉转头来,望着向晚,面孔冰寒,阴冷冰骜,有细微的咬牙声,深沉的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最好安份些吧,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一定亲自动手。”
说完转身领着雷冬离去,留下一脸绝望的向晚,如果说先前对他还有一点期望的她,此刻清晰无比的明白一件事,他是不可能爱上自已的,如果不爱自已,他为什么要和自已结婚呢,这是自已的准新郎吗?他到底把自已当成什么了,为了他,她不顾母亲被害死,为了他,她伤了父亲,为了他,自已成了最卑鄙无耻的小人,可是仍然得不到他的爱啊,那怕一点点怜惜,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