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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吃了艾伊送来的医疗石后,身体迅速恢复,伤口也很快愈合,这时候他们却面临着更为巨大的危险,森林愤怒了,哈尔心想难道是刚才练习“披风刺”的那一下,斩断树木致使森林愤怒?无论如何他现在觉得那个动作时不应该有的,巨人树作为森林之中的一员,森林之神保护它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如果因此而死未免让人心有不服,哈尔站到众人面前说:“是我的过失,杀死了阁下的子民,我愿意一人承担,但请你放走我的同伴。”
虽然情况非常危险,但听到哈尔的话,布莱西斯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他想起了五年以前哈尔和阿赛斯之间的争斗,那时候哈尔也是这样,他对哈尔说:“你还是没变,可是斩断一棵树不至于引起森林如此愤怒,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同时他看了看弗洛蒂,从外形上看,这两个人都不像是启示,一个整日醉呼呼的模样、略显老态,另一个则胡子拉碴、不够精神。
弗洛蒂点点头,“我看也是,进入森林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这样简单。不过情况也许没想象中那么糟糕。你看这些荆棘似乎很害怕我们,并不敢上前,这显然是他们主人的心思,你能看见它们的主人在什么的地方吗?我们应该和他谈谈。”
布莱西斯之前对付树妖使用这门妖术的时候,用的是直捣黄龙的战术,对准施法的主人进攻,很轻易就破了对方的妖术,只可惜这一次,如此多的荆棘,整个森林都在不停生长,它们的主人站得离这里太远,在弗洛蒂的提醒之下,布莱西斯用它的意念感知周围的动向。
紫皇级别的人,和银星级战士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拥有了在力量和敏捷乃至智力以外的第四种属性-意念!强大的意念可以感知周围的情况,超出其本身视觉、听觉、触觉所能达到的范畴。虽然某些魔法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但意念作为独立的实力可以随意使用,成为其本身感官之中的一类,这显然是魔法所不能及的。
布莱西斯看见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清瘦的女子,对方似乎知道他意念所能到达的地方,所以所站的地方刚好在他极限的边缘,他只能看见她的在那里,却看不见她的容貌,看不见她的表情。最让布莱西斯为难的是,他并不能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这次包围圈的幕后指使者。
“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我看见了一个人。可是她对我们没有好感。”
“现在不需要什么好感。他在什么位置。”
“很远。有了,我们试着朝那个方向而去。”布莱西斯用意念感知的时候不会去看对方所在的方位,而现在当他指出对方方位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所指的方向是艾伊离去的方向!
“我们过去试试。”弗洛蒂提议到,然后率先往那边而去,他刚动身,荆棘便洪水一样涌了过来,他不得不退了回来。
哈尔看见布莱西斯所指的方向,惊异道“教管,你是说森林之神在那边?”
“不是森林之神,森林之神不会和我们这些后辈为难。”
“可是,无论是谁?都有可能对艾伊不利!我得去找她。”
布莱西斯摇头苦笑,心想:你的敌人说不定正是她呢。
但哈尔怎么会知道?他从始至终都以为艾伊是一个背景单纯的女生,想到艾伊离开的方向正是他的敌人所在的方向,心中大急,看着那涌动的荆棘,他知道情况不妙,转头对紫羽和希亚说:“你们跟着教管和弗洛蒂,他们一定有办法带你们出去的,我得去找到艾伊,希亚说得对,我不应该让他离开。”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别忘了艾伊也是我的朋友。”希亚看了一眼紫羽,紫羽咬着嘴唇,原本幸福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你真的要去找她?”
“是的,紫羽,她是我的同伴。”
“你喜欢她对不对?”紫羽突然发问,让哈尔脸色窘迫,就在不久前她还满怀感情吻了哈尔,而现在他居然问哈尔是不是喜欢别的女人。
“我哥哥喜欢谁,管你什么事?别以为你亲我哥哥一下,他就会喜欢你……”希亚刚才看见希亚亲哈尔已经满怀怒气,现在看见哈尔要去找艾伊总算有机会可以发泄,说话毫不客气。
哈尔脸色为难,结结巴巴对紫羽说:“紫…紫羽…你别误会,我…我只是担心同伴…她是我的朋友。”说着握了握紫羽的手,他看见紫羽担心害怕的神情,情不自禁地想要安慰她,他握住紫羽的手向来非常有效果,可是这一次他仍旧感到紫羽的担心,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安慰紫羽的。只能用苍白的话语继续解释,“她救过我的命,医疗石,还有……”他想起之前制止尹璐提伤害自己的人可能也是艾伊,这个理由他却不敢说出来,深怕让人看出艾伊和森林是一路人似的。
所以,事实上,他只是想要去找艾伊,他们这里有五个人,而艾伊是一个人离去的。
“你还是要去找她对不对。”
“我会马上和你们会和的,我保证。我这就去了,希亚你不用跟着来,你和他们呆在一起。”他最后一句话像是一句命令,希亚心里极不情愿,可她还是决定尊崇哈尔的意思。
哈尔说完就朝着那个方向而去了,面对涌动上来的荆棘,他毫不畏惧用剑斩开,荆棘似乎有点害怕,但是很快继续涌上来,不过他们在来到哈尔脸庞前的时候,畏惧似地停了下来,哈尔径直向前,那些荆棘不得不退后,弗洛蒂见状欣喜地跟着上前,却被疯长出来的荆棘再次逼了回去,并且他脸上留下了许多血痕,显然荆棘对他可没留什么情面。哈尔走出了几十米,身前的荆棘不断避开,身后的荆棘不断合上,使他和布莱西斯等人分开了。
“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弗洛蒂赞叹道。
“也许对方正在等着他。”布莱西斯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希亚撅起嘴,对他们吼道:“你们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
“荆棘只让他一个人通过。”弗洛蒂说,“也许他可以和那个敌人谈判谈判,这地方,现在倒也很安全,我们坐下来,等着他的消息吧。”
紫羽则和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坐着,一言不发,她非常聪明,却也非常敏感,她对发生的事情内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解释。
渐渐地森林安静了下来,他们各自满怀心事地坐着,思考一些未来一些过去,对周围的危险暂时不作处理,布莱西斯想着哈尔的身世,想着如何对付那十二个龙鹰骑士,弗洛蒂则想回到军营以后的事情,希亚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之间她希望看见哈尔和艾伊能成为眷属,“他们看上去那么般配。”转念她又想起了艾奇拉学院的史蒂文先生,那个青年看上去和哈尔一样优秀,平凡的笑容里,充满的别的含义。而紫羽,此刻她坐在这里,就像在水雅城堡的黑色深渊里一样,孤独没有依靠,最恐怖的是,她的身后永远有一个冷漠的声音,这是占据师的宿命,他们没有自我,更别想拥有自私的爱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森林的愤怒在消退,荆棘露出来的空间越来越大,到后来阳光也穿射了进来,在经历了被延长的黑夜之后,阳光显得异常珍贵。
“哥哥一定打动了敌人。”
“可是他用什么方式打动的呢?”弗洛蒂说,他不了解艾伊所以想不到是艾伊再一次替哈尔解围,他对哈尔现在的处境感到担心,总觉得哈尔可能使用交换肢体之类的事情达成了邪恶的协议,人类和森林的关系向来不太好。
布莱西斯站起来,悠闲地撑了个懒腰,“天气看上去很不错啊,大家开心起来。”
最不开心的是紫羽,她抬起头,小声说:“我们是不是该再去找哈尔。”
“我们在这里等他就可以了。”布莱西斯说,但他很快想到弗洛蒂似乎不愿意在这里多待,所以他又给出了更好的建议“二位小姐你们跟随这位骑士大人先出去,我在这里等哈尔就行了。”
“这是个好提议,你有办法出去的对不对?”弗洛蒂说,他也想亲自等着哈尔和哈尔一起出去,可是哈尔离开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能回到这里可说不准,这期间森林如果又起什么变故,很可能他们四个人都会死在这里。而有布莱西斯在,就一定有办法离开森林,他们现在继续留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
“你和她出去吧,我和教管在这里等哥哥。”希亚对布莱西斯莞尔一笑,对自己这个提议感到非常满意,一个骑士护送一位小姐,再好不过了。
紫羽没有说话,但弗洛蒂看她的神态,肯定是不会和自己离开这里的了。他无可奈何地劝慰“两位小姐,这完全没有必要,哈尔少尉会没事的,你们可以和他在特伦纳斯河重逢,我看这地方也并不适合争风吃醋呢。”
希亚讽刺人的功夫厉害,接受人讽刺的功夫却不怎么样,被弗洛蒂说得脸上发红,呸了一口,想起对哈尔的情感,哥哥妹妹叫得太久,似乎真的变成亲情了,又怎么能算是“争风吃醋”?
紫羽则毫无反应,看起来她人未老,耳朵却已经年久失修,时灵时不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