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七夕的下巴重重地撞在某人结实的胸膛上。
疼痛,唤回了她的理智。
她忍着痛,皱着眉头,看向被她扑倒的人。
其实毫无意外,对方就是她寻找的厉少爵。
厉少爵躺在地上,此刻支起了上半身,低眸看向怀中的夏七夕,眸子微眯:“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攻击我?”
攻击???
这形容得……
夏七夕黑线,不由地瞥了瞥小嘴:“你误会了,我不是要攻击你,我……”
“不是攻击,难道还能是投怀送抱?”
“……”夏七夕嘴角一抽,就给被电了一下似的,赶紧地爬起来,想赶紧地离开某人的怀抱。
可这人一着急,反而容易频频出错!
夏七夕此刻就是典型的列子,好不容易要爬起来了,却不知脚绊到了什么,再次跌了回来,又一次扑倒在厉少爵怀中!
厉少爵被她这么一扑,只能躺在地毯上。
夏七夕黑线,黑线,再黑线……
呜呜,谁来替她解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七夕欲哭无泪,暗暗咬牙,带着纠结的表情,抬眸望向身下的厉少爵:“那个……你怎么那么容易被扑倒啊?”
明明身材挺拔高大的他,怎么就被她这么不小心一撞,就倒地了。
这……合理吗?
他难道不是应该在她要倒下的瞬间,扶住她吗?
这完全是犯错后,先找别人的问题所在,绝不傻傻地承认自己的失误的心理。
“夏七夕!”厉少爵下颚绷紧,瞥她一眼,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怎么就不反省反省,自己长太胖了……”
“你说什么?”夏七夕听到胖字时,顿时炸了,嗖地一下支起了上半身,盯着被她压着的厉少爵,怒目一瞪:“你怎么可以说我胖,我哪里胖了?!”
她表示不服:“你的老眼昏花了吗?我可是前凸后翘,标准的S身材!”
说着,她还下意识地坐起身,双手插在腰间,抬头挺胸,斜睨着躺在地上的厉少爵。
“你看清楚,本姑娘哪里胖了?哪里胖了?”气死她了,居然说她胖。
以前的她就算了,现在的她完全拥有一副让人羡慕的身材。
竟然,还被指控胖,简直就是侮辱人。
掀桌!!!
厉少爵:“……”
他似乎只说了一句,她至于如此激动?
所以说,我们厉少不懂女人啊!
几个女人愿意被喜欢的男人说胖?
站出来!!!
厉少爵觉得跟一个失控的女人争论,那简直是没事找事。
于是,他没有再说话,直接利索地坐起身!
可夏七夕就跪在他双腿间,他这么一坐起身,险些就撞上了她挺着的……胸!
厉少爵黑眸中异光闪过……
夏七夕穿着白色衬衣,然后胸口的纽扣不知何时开了两颗。
所以,从厉少爵的位置看去,正好能看到她白皙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
厉少爵抿唇,思绪有些乱,不过剩余的理智让他快速地移开了视线。
非礼勿视……
夏七夕对此却毫无察觉,心里仍然计较着那个胖字,很不服气地朝坐起身的厉少爵冷哼一声:“人老了,视力不好,你还是去配一副眼镜吧!”
“老?”厉少爵皱眉,目光冷了几分,嗖地一下射向夏七夕。
刚才说他老眼昏花,现在说他老……
他是有多老?
她这是在嫌弃他?
我们厉少有些不淡定了!
他不客气地伸手过去,一把捏住了某人的下巴,让她与他直视,他极其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研究:“夏七夕,我看要配眼镜的是你!”
夏七夕不满,嘟起了小嘴!
瞬间,她的嘴巴就变成了鸭子嘴!
厉少爵不经意间看到她此刻的模样,微微一怔,随即不觉地扬起了嘴角。
“你……”夏七夕正不满地想反驳,却意外地注意到厉少爵嘴角扬起的好看弧度。
她顿时惊得忘记说什么了,而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接着,潜意识地倾身向前,盯着厉少爵的嘴角,怀疑地问道;
“厉少爵,你……在笑吗?”
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见厉少爵笑过!
天哪,太神奇了。
厉少爵闻言,嘴角瞬间僵住。
笑?
他笑了?
因为她……所以笑?
“厉少爵,再笑一个!”夏七夕就跟小孩心性那般,刚才的怒气没有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厉少爵的俊脸上,甚至忘记自己的下巴还被人掌控着,嘟着小嘴继续说道:“来,茄子,笑……”
厉少爵:“……”
把他当小孩?
还是在拍照?
还茄子……灿烂幼稚!!!
厉少爵目光微闪,继而松开手,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大半夜,你来找我做什么?”
刚才听到她在外面喊,所以他才拉开了门!
夏七夕一怔,玩心瞬间消失,快速地想起了重要的事情,颇有几分紧张地注视着厉少爵:“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动,我怀疑别墅里来了小偷!”
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忘记了。
“小偷不敢来这里!”厉少爵淡淡地说着,随即避开夏七夕,站起身!
夏七夕见状也跟着站起身,目光注视着厉少爵:“如果不是小偷,刚才的响动……咦!”
就在这时,她无意间看到大床边上碎裂的花瓶!
她怔住了……
这……难道就是刚才的声音?
夏七夕微微愣住,旋即疑惑的目光再次移向厉少爵:“是你……是你打碎的花瓶?”
厉少爵半阖着双眼,抬手揉了揉额头,站在床边,背对着夏七夕:“做了一个噩梦,不小心碰到花瓶,所以……没事了,你回房去吧,不用管我!”
“……哦!”夏七夕注视着他,愣愣地回答着。
可却没有移动脚步,而是在脑中回想着他的话。
做了一个噩梦?
到底什么可怕的噩梦,让厉少爵有如此大的反应?
连着打碎了两个花瓶……
不知怎么的,夏七夕心里莫名发慌。
“你……你经常做噩梦吗?”她只记得他好像经常失眠。
其实,人偶尔做一个噩梦很正常。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想问……
厉少爵此时转身看向了她,顿了顿,语气极慢地说道:“不是什么特别的噩梦,也不是第一次梦到,我也早已习惯,就算告诉你也不能改变什么,反正也要天亮了,不睡便可。你不用在这里浪费睡眠时间,让我一个人待着就好,出去吧!”
夏七夕一听,心里怎么莫名酸酸的?
而且还有几个小时天亮,他难道要坐等天亮?
他经常做噩梦,然后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待着?
夏七夕脑补那样的画面,心里更加难受了。
这种难受,她很久后才反应过来,叫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