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厉曜天生气,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低声回了一句:“恐怕少爷早已做出了选择。”
“是啊,他就是有这个能耐!”厉曜天险些气结:“做事从不顾后果,任意妄为!”
管家叹息了一声:“老爷,既然少爷已经决定,您又何必生气,徒增烦恼!”
“他倒是决定了,叶倾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厉曜天一掌拍在了桌上:“那可是厉家的骨肉!”
“这……”管家也接不上话了,的确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厉少爵同夏七夕回到了老宅。
两人见厉曜天在,便直接来到了厉曜天面前。
厉少爵握着夏七夕手,目光看向面色阴沉厉曜天:“爸,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您……”
“你什么都不用说!”厉曜天因为生气,所以打断了厉少爵的话:“不就是结婚的事情,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必特地跑来告诉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他管不了他,他也不想管了!
厉少爵拧眉,他知道厉曜天会生气,可没想到竟一句话也不愿意听:“不仅是结婚的事情,还有……”
“不管是结婚还是什么,我都没兴趣知道,你自个掂量着办!”厉曜天说着,朝两人冷哼一声,接着站起身,走回了卧室。
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可见,气得不轻。
管家瞧着,只能摇了摇头,跟上了厉曜天。
夏七夕被厉曜天的态度刺到了,脸上的笑渐渐隐了下去,她望着厉曜天离开的背影,叹息了一声:“伯父,他很生气。”
“无需担心。”厉少爵握紧了夏七夕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让她看着他:“结婚是我们两人的事。”
所以,无论谁反对都没有用。
“可是……”夏七夕抿了抿,犹豫着问道:“那孩子怎么办?伯父会接受吗?”
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他就走了。
厉少爵眼眸中异光微闪,继而伸手过去将夏七夕抱入了怀中:“既然他不愿意听,我们就不告诉他!”
这句话,多多少少有着赌气的意思。
夏七夕抿唇,倒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难过了。
其实她明白,厉少爵还是有些失望。
他一直都是在在乎这个父亲的。
只是,他们都不太懂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内敛了。
但总而言之,这场婚礼还是在厉少爵的坚持下,开始筹备了。
……
这是属于夏七夕的婚礼,可夏七夕却一点儿也不需要操心。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整个人也时常懒洋洋的。
平时除了去医院看聂欢,其余时间都在睡觉似的。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忍不住傻乎乎地询问厉少爵,她是不是太贪睡了。
厉少爵浅笑,弯曲着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能吃能睡是好事。”
“呃,是吗?”夏七夕眨眼,怎么总有种养猪的节奏。
她嘴角一抽,赶紧摇了摇头,她都胡思乱想什么呀。
不过,她不想再睡了。
于是,她起身换了衣服再次去医院看望聂欢。
却不想,刚到医院就接到了好消息,聂欢终于清醒地睁开双眼了。
夏七夕连忙来到病房,当见到睁开眼睛的聂欢,夏七夕激动得想哭。
她上前一把握住了聂欢的手,又哭又笑道:“你比我还能睡!”
“别哭……”聂欢注视着夏七夕,弱弱的声音说着。
夏七夕连忙抹去眼泪,朝她点了点头:“好,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哭!”
闻言,聂欢这才勾起了嘴角!
“欢儿!”方瑜见聂欢彻底清醒过来,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涩。
聂欢听到方瑜的声音,慢慢将视线移向了方瑜。
而在看清楚方瑜此时的模样时,她的眼泪竟一下子夺眶而出。
她那个无时无刻不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母亲,居然仿佛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都是因为她吗?
聂欢抿唇,脑中忽然想起车祸的画面。
她只觉得浑身都疼……
可是,她看到了严以枫,看到他回到了她的身边。
“严以枫……”
“我在!”严以枫就在聂欢的床边,只是见到聂欢清醒过来,有些过于惊讶,所以处在了一脸懵的状态。
当听到聂欢喊他的名字,他终于彻底回过神来。
随即,倾身向前靠近聂欢,颤抖的双手握着聂欢的手,额头抵在了聂欢的额头上。
“你……终于醒了。”
他感觉自己等了太久太久……
“对不起,小丫头。”
若不是因为他,她就不必吃这些苦!
聂欢听到严以枫如此说,眼泪更加难以克制。
其实,哪怕她现在很难受,可她也从来没有怪过严以枫。
现在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听他对她说话,她觉得很幸福。
她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跟严以枫说……
然而就在此时,医生护士从外走了进来,无意间打断了他们。
严以枫不得不松开聂欢,聂欢也将目光移向了医生。
女医生笑着朝聂欢点了点头,像是对她的醒来很是欣慰:“我们要替你做一些简单的检查,看看你的身体恢复状况。”
聂欢没有拒绝,很配合地答应了:“谢谢你,医生。”
因为聂欢身上的伤不少,所以要解开衣服裤子。
所以,严以枫主动地退出了病房。
不过在离开前,他不舍地低下头,在聂欢的额头亲了一下。
夏七夕与方瑜瞧着,心情十分的复杂。
跟来的护士看到这一幕,个个都心生羡慕。
有男朋友不要紧,要紧的是男朋友还如此体贴温柔帅气。
就连女医生都红了脸,片刻才询问道:“你又觉得那里不舒服吗?”
说着,她开始坚持聂欢身上的伤。
方瑜简直不忍直视,瞥开了脸,暗暗抹泪。
夏七夕看到聂欢身上的外伤,也是难过得直掉泪,仿佛也能感受到伤口带来的疼痛。
聂欢倒是不在意,也可以说痛到了麻木,麻木到她居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
“医生,我的腿……就好像没有知觉!”
夏七夕与方瑜一听,面色瞬间凝重了几分,接着齐齐将目光移向了医生。
医生检查完伤口,又看了看病例,以及护士带来的片子。
随后,她表情颇有几分复杂地看向了聂欢。
聂欢对上医生的目光,顿时感觉到不安:“医生,我到底怎么了?”
“是啊,医生,欢欢的腿怎么了?”夏七夕也十分着急地询问,怎么会没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