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薄……”庆生淡淡念着这两个字,握着琵琶的手紧了紧。
呵,也对。
母亲在他出生的时候便已死去,接着是父亲,然后又是上一世的心爱之人,接触他的人,不都是福薄之人么?而他自己……算不算得上是个灾星?
老者见他黯然失色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我说臭小子,说她福薄你还当真信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不可教!”
庆生顿了顿,不解的看向老者,却见他重新拿出了酒葫芦,一口一口闷声喝起了酒。
两人并排坐着,陷入沉默。
不知何时,那酒香四溢的葫芦悄悄凑到了庆生面前,老者晃了晃葫芦问道:“要喝么?”
“不了。”庆生淡然推开葫芦。
“呵,还真跟从前一个模样,这酒葫芦明明是你寻来给我的,自己却丁点酒气都不沾染,上辈子是怕那丫头闻了不舒服,这辈子呢?难道是为了那个卓丫头?”老者慢条斯理的收起葫芦,趁着醉意有开始胡诌起来。
“和他人无关,只是喜好问题,现在,不想喝。”庆生摇摇头,目光瞥到了别处。
老者定定的瞅了他两眼:“白天还急性子的想知道自己身世,怎么现在给了你机会单独来这儿,倒是不问了?”
庆生听罢,长长呼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忽然不想问了,或许是没有那个勇气吧。”
“你倒是也猜出个七八分了罢?”老者换了个坐姿,继续道:“既然知道了故事开端,难道就不想看看结局如何么?”
“呵呵……”庆生苦笑着摇头:“结局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还需要继续了解么?”
他抚摸着那残缺的琵琶,被风蚀的痕迹触目惊心。如若是个圆满结局,又怎会有今天遇见的那般场景?知与不知,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唉……你也不必伤神至此,那已经是个古老的故事了,故事中的男子早已死去,再与你无关。”老者仰面伤神道:“是那丫头痴情,定要等他,于是我帮她凝聚了最后一念意志,如今真的等到了他的来世,她也算安息了。”
“不过有一点我想你应该要知道,他们之所以走到那一步,是被人所害。”
“被人所害?!”庆生惊异得看向他,见他一脸神色淡然却又认真,不像在胡诌。
点点头,老者接着道:“世人皆羡慕神仙快活自在,却不知他们宁愿用这快活和自在,换取一点点温暖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