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派的高手面对北鼻小僧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少林、峨眉、崆峒、青城、武当五大古派所用的武功在江湖上名传甚远,但也因如此,破招的方法也被钻研出了许多,北鼻小僧并没有太顾忌他们,真正值得顾忌的是另外四大新派的武功,开打以来,已然过去四十三个回合,北鼻小僧虽说不占下风,却也不占上风,少林拳法最注重沉稳,下手是有个轻重的,但此刻北鼻小僧所用的拳法却是大大无度,在少林拳法的基础上似乎又加用了什么特殊的步法和心法来稳固其招式,居然能以一敌九共却剑拳。
宛如风手持至尊软剑——碧央月丘,以一身踏雪无痕的轻功在北鼻小僧周边来回刺探,无一剑不是盯准北鼻小僧的运气大穴刺去,但未曾有一剑近身,反倒被北鼻小僧用那玄铁念珠伤了多处的骨脉。
花坊主轻功不如宛如风,却也是这九人里面第二好的,她的武器也独到,乃是套在指节上面的****十指鞭,她一直想要用这粗细不知小拇指二分之一的鞭子弄伤北鼻小僧,好将其中的****中在北鼻小僧的体内,但这么几个回合下来,十指鞭被玄铁念珠敲断四个也不见花坊主有一丝一毫的得逞。
九大派高手里,最先受伤的是国教院的般戈武教,他手戴铁莲花,一套硬气拳打的如此刚猛,找准空隙本以为能打个北鼻小僧筋骨错位,不料北鼻小僧反手一掌,以掌接拳,也不知用了几分劲力,将般戈武教引以为豪的右手生生弄了个脱臼。
其他几派的高手看了无不感叹。
五十个回合过去了,九大派的高手多少有些折损,但那童颜不老的北鼻小僧却脸不红心不跳。
只见北鼻小僧在九人的夹击下一跃而起,俯视众人,拇指夹作念珠,弄成一记佛掌盖天,颇有气势的呼喝一句:“飞来佛!”
掌气高溅,激起一帆风浪,树叶飞沙连连掀起,面对那杀气十足的飞来佛,众人立刻向后一跃,瞬间拉开了距离,那飞来佛的掌气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长四米深五寸的掌形大坑。
北鼻小僧落在坑的中央,又闭上眼睛,做了个佛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其他九人分开站着,将北鼻小僧包围在其中,他们面面相觑,已然不知道怎么办。
左象护法深吸一口气,他是众人之中最有谋略的,但怎么精打细算,始终不能在算盘上打出一丝一毫的胜算,眼前的北鼻小僧用的虽是少林拳法,但拳风强劲,攻守兼备,步法更是精妙的让人捉摸不透,江湖上少有此等高手,说他在武林排行只有前十怕也是难为他了,若是三年前的九洲山庄比武他也在场,排名绝不对低于前五,左象护法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北鼻小僧这样的高手居然也来劫黑白无常,为了墨家文字谱?绝对不会,他暂且埋下心中的疑惑,收起架势,似乎准备暂缓一阵,道:“不愧是北鼻小僧,五十个回合下来,我等已经筋疲力尽,前辈却毫发无伤,甚至气也不喘一口,我等晚辈实在是自愧不如。”
北鼻小僧盘着手,那一副不问人间事实不求因缘善果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他浅说道:“承让,施主客气了。”
般戈武教找了机会将脱臼的骨头接上,这才苦叹一口气,恶狠狠的看着北鼻小僧,却也不能不服气,他也收起架势,“不,老夫自以为硬气拳修炼到了十层大圆满境界,一拳破开石门不是问题,不曾想居然被看似弱气的小僧一掌弄了个脱臼。”
花坊主看看自己指间的鞭子,更是无话可说,十指长鞭断了六根,这要怎么打?
北鼻小僧苦叹一口气,“贫僧不想与几位结怨,不如就让贫僧带走黑白无常,此事就算了了。”
宛如风瞪着花坊主,道:“让你带走!我等回去如何交差?”宛如风说这句话完全是在勉强自己,他握剑的右手此刻已经满是红肿淤青,怕是再握剑行劲是难上加难,但他仍然无法放弃这黑白无常。
而这句话也恰巧是其他人想说的,他们自己的心里也很清楚,所谓江湖帖顺大义什么的都是虚的,实为墨家文字谱,如果放走了黑白无常,天知道下次能在什么地方找到他。
北鼻小僧看着周围这九人,心里只能是暗暗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江湖事,变化万千,贫僧也说不清这凡尘千千,但自从贫僧十几几年前被师弟下了江湖帖之后,就明白了一件事,所谓感化,无非是牢度口舌,今日与九位施主善谈,更是觉得如此,若是九位施主实在担心无法回去交差,那便不要回去了,贫僧这就帮你们了解余生,步入阿鼻。”
北鼻小僧刚一说完,身上便散发出了凶沉的杀气,杀气刚出,在场的九人便赶到心跳骤停,这小僧刚才以一敌九居然还没有用全力!
若是今日再继续下去,怕是九大派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回去!
北鼻小僧扭头看了看朱笑我和七丘那边,两人无一例外不是在以玩耍的心情对付那几人,唐枭便更为干脆了,以********将那几个九重天的人弄得痛苦之至,求生不能,欲死无门。
北鼻小僧问道:“几位施主,九大派连并江湖豪杰一同来了五百余人,而贫僧一行却只来了四个人,以四敌五百还能取胜,说出去实在不光彩,黑白无常施主们今日是带不走了,奉劝施主们还是速速离去,修行不易,还请怜惜。”
确实!四个人便将九大派的高手逼退,这无疑是笑话,十足的笑话,今日他们溃败无疑,北鼻小僧甚至完全可以不与他们废话,只需内力全开,再来一记飞来佛便可将九人震得五脏六腑寸断。
玲珑坊的花坊主最识相,甩甩长发,潇洒的转身离去,道:“今日这笔账,我玲珑坊记下了!”
说完,便对着那几个还在和七丘对阵的人吆喝一句:“打道回府!”
北鼻小僧目送花坊主离去,还颇有门场的说了声:“花施主慢走。”
其他八人此刻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他们深吸一口气,再想了想,左象护法第二个开口,掀开折扇,画扇清风,“乾坤棋也不想与前辈结怨,今日就此别过。”
这两人走了,剩下的七人还能有斗志吗,自然也是纷至离去,但七人之中,有一个人想要离去却被北鼻小僧拦下了。
那人便是来自少林的二斗星高手。
北鼻小僧拦在他的面前,冷冷说道:“善哉善哉。”
那胡须花长的少林老僧冷汗直冒,随后也照做这样子来了个“善哉善哉”。
北鼻小僧看着老僧问道:“我那方丈师弟近来可好?”这句话中明显藏着刀子。
老僧不知该怎么回答,居然一直掖着不好说话。
北鼻小僧见老僧这副模样,也只好是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串玉佛珠交给老僧,道:“代我把这小弥勒佛珠转送给你们方丈,就此别过吧。”
说完,北鼻小僧头也不回的走了,其实他也在愧疚,十几年前还是太过冲动,居然一怒之下杀了毫无戒备的方丈,如今想来,被下江湖帖也是情有可原,十几年来他一直在反思,但已经无用,他这十几年杀人无数,佛门也不会再收容他了。
老僧看着手上的玉佛珠,才知道这是上任方丈的遗物,乃是少林代代相传的方丈信物,他咽了口口水,北鼻小僧居然就这么归还了,此时不免心情矛盾,但也还是早早地离去了。
在北鼻小僧以一敌九的架势下,这所谓围剿黑白无常的大会就这么散了。
七丘和朱笑我看起来还不怎么尽兴,他们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玩耍,虽然对手同为一斗星,而且还不止一两人,足足有了七八人,但他们两人却怎么也不紧张,此刻那些人散去,他们才苦叹一声,“早知道就先杀几人过过性子了。”
北鼻小僧虽然貌如孩童,却异常的稳重,他对着七丘和朱笑我说道:“杀孽过重,将来是要进阿鼻地狱的。”
“是,是,老前辈说的是。”七丘和朱笑我不以为然。
北鼻小僧这才发现唐枭不在了,他问道:“唐枭呢?”
朱笑我扛着那把铁伞,指着前方的林子,道:“黑白无常跑了,他发现后就去追了。”
北鼻小僧皱皱眉头,“太鲁莽了!你们还在这干什么!快去帮他。”
七丘点点头便冲进林子,朱笑我满不在乎的慢慢走,像是并不担心黑白无常能跑掉一样。
北鼻小僧则是进了那枯树老庙,欲在里面找找文字谱的下落,不过他并不是为了文字谱而来的,他只是奉命带黑白无常回去而已。
找了一会后,确实没发现墨家文字谱的下落,也难怪,其实他也觉得,这黑白无常本事再大,也难拿到江湖千千万万人寻找而无果的墨家文字谱。
……
“黑白无常跑的真快!轻功居然这么好!”唐枭轻功修炼的并不到家,想要跟上修炼鬼魅僵正步的黑白无常实在有些费力。
一直寻着影子,唐枭在地上的白雪之中发现了一点血迹,想着会不会是黑白无常的,便连着向那林子追了去。
刚走出没多久,暗处便飞来三根散镖,略有警觉心的唐枭轻松闪过,那散镖就这样嵌入他旁侧的树干之中。
而下一秒,又飞来七根钢针,无一例外不带着无味的软骨散,唐枭是什么人,玩毒谁能玩过他?他自然也是发现了,闪开了。
但又一秒,八方之中,竟有数千根各种各样的飞镖向着唐枭飞来,每一根都包含毒液,唐枭心里一紧,“暴雨梨花针!”
暴雨梨花针乃是唐门绝学,看来唐枭这是到了唐门的陷阱里,面对着成千上万的钢针,唐枭飞速将腰间的玉瓶拿出,里面乃是唐枭提纯的化铁水,而唐枭所做的,就更为独特了,他将内力存入玉瓶中,不知为何,化铁水居然猛地有了意识似得,生生从玉瓶中窜出,化成一道内力支持的壁垒,遮盖住了唐枭,那成千上万的钢针向着唐枭的方向飞来,在化铁水的强大溶解效果下,一根根钢针就这样化作了铁水。
唐枭将化铁水再用内力提纯后存回玉瓶内,他冷冷的环顾四周,大喝一声:“是唐门的人就给我出来!别让我唐枭看不起!”
“呵呵呵呵,看不起?”终于是有人走出来了,不过只有一个人,那人穿着蜀山唐门的正衣,眉目看着清秀,右额至右眼有一条伤疤,他嬉笑一声:“怕是该看不起你的应该是我。”
一见到那人,唐枭便有些害怕似得退后了几步,这人是三斗星的高手,和唐枭曾是同门,而且关系甚是亲密,唐枭的师傅唐九毒就是眼前这个男子的父亲,在唐门,唐枭时而会唤他一声哥哥。
那人今年看似三十出头,他手拿一根孔雀翎,在手上拍了拍,长舒一口气,便问道:“你倒是说说,我们俩,谁该看不起谁?”
唐枭紧张的上齿居然和下齿磕碰了好几次,半天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说出一句话来:“唐赤峰!”
“不错,是我。”唐赤峰上前走了一步,那股从容显然有些违和,他问道:“想不到你居然还能记得我。”
唐门绝学分两门,一门毒,一门暗器,其中被称为唐门最毒的是唐枭,这唐门第一的暗器高手,就是眼前的唐赤峰,不过真正让唐枭害怕的,是唐赤峰的身份,唐九毒死后,他便是现任唐门门主,代表唐门,而给自己下江湖帖的,正是唐门。
唐赤峰看着唐枭,道:“我不在乎什么黑白无常,也不在乎什么墨家文字谱,我只想知道,你哪来的心思,居然背叛我唐门!”
唐枭没有多想,挥洒藏于指间的一小粒烟尘,随后立刻逃走了。
那无色的烟尘还是被唐赤峰发现了,他立刻躲到逆风的方向去,看着唐枭想要逃走,便立刻举起手上的孔雀翎,大喝一声:“叛我唐门!依据门规,本该杀你无赦,念你我二人同门一场,废你武功!残你双臂,这笔账我们就一笔勾销!”
说完,手中的孔雀翎的尖端便对准了唐枭,一阵喷射,一把连环的暗磁钢球便打向唐枭。
唐枭轻功不好,右腿关节被打中,居然内侧脱臼!好在唐枭也找准了方向,借助树干,一举窜了开。
唐赤峰见唐枭不见了影子,自然是立刻上去追。
……
墨奴刚刚看见了黑白无常自庙中出来,向着这个方向跑了很久,气喘吁吁也没看见黑白无常的影子,他靠着树干上气喘吁吁,忽然看见右侧树干上的雪居然一片不自然的落了下来,他警觉的拔出刀子,生怕是什么危险。
结果出来的却是倚着树的唐枭,他气喘吁吁,此刻任凭有什么高潮的毒功也使不出来了,加上那孔雀翎内的暗磁钢球上又抹了神寻香,怕是唐赤峰很快就能找到自己,如此一来,唐枭更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再怎么说他今年也只有十九岁,江湖经验并非很足,遇到这种情况,立刻手忙脚乱的难以处理。
墨奴一见是唐枭,发觉分外眼熟,这不正是之前在雪地之中赠给他围脖的白银的人吗!
墨奴收起刀子,走上前,想要搀扶唐枭。
唐枭在虚弱之中看了眼墨奴,他也认出了这就是之前那雪地里的小叫化,便笑了出来:“怎么?小叫化,你活下来了。”
墨奴想背动唐枭还是有些困难,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不是小叫化,但托你的福,我活下来了。”
唐枭一脸羡慕的说:“真好啊,天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劝你也快点离开吧,现在追我的那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啊。”
“别说话!怎么这么香?”
“这是唐门的神寻香,香气可传百里,那人很快就能顺着香气找到我了。”唐枭有些自暴自弃,他都不知道七丘、朱笑我、北鼻小僧去了什么地方,此刻居然都不见了人影。
唐枭苦笑一声,从怀里取出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交给墨奴,道:“反正我也是活不长久了,你把这些毒药带走吧,这里还有一本《毒髓经》的抄本,你要是有兴趣就拿去学,省的给那家伙弄回唐门去了。”
墨奴哪里管他,依旧是艰难的扶着唐枭在雪地里行走。
“你好没意思啊,我都要死了,你还管我作甚?把这些东西拿走,你兴许就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呢,或者现在你杀了我,取下我的首级,那边可以去武林山庄里取我的赏钱,我的脑袋很值钱的,够你几十个辈子吃喝不愁的。”唐枭彻底颓废了。
墨奴只是咬紧牙关看着前方,恶狠狠的说:“你好吵啊!你也应该想办法活下去才对啊!”
“活下去啊,不可能的,来的可是唐门的门主啊,那个人用毒的手艺比我差不了多少,修为也高有三斗星,如果刚才和北鼻小僧打斗的九人再加上他,那就算是北鼻小僧也得败下阵来啊。”唐枭对于唐赤峰的评价极高。
只见身后一个影子骤然出现,手举孔雀翎,笑道:“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后悔刚才没去帮那九大派?”
唐枭看见唐赤峰,便对着墨奴说道:“看,来了。”
墨奴不明白唐枭这股自暴自弃的勇气是哪里来的,他敲敲唐枭的头,“喂!你不能死在这啊!”
唐赤峰举起孔雀翎,道:“他当然不会死在这,我只是要废他武功残他双臂罢了。”
但对于唐枭这个天下第一毒来说,废他武功残他双臂,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墨奴护着唐枭,其实心里非常害怕,但唐枭毕竟对墨奴有救命之恩,他还是鼓起了勇气。
只见一记飞来佛,唐赤峰猛地后退闪避。
北鼻小僧赶来了。
唐枭一看见北鼻小僧,立刻舒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还在和那九大派的人对阵呢。”
北鼻小僧冷哼道:“贫僧并非恋战之徒。”
唐赤峰看见北鼻小僧,也不多说,他知道该怎么办,他轻笑一声,对着唐枭说道:“唐枭,只要你身怀一日唐门的武功,这江湖帖便一日不解!追杀你的人便一日不会少!”
北鼻小僧兴许是受不了唐赤峰的这番话,居然皱起手掌,来了一记七层功力的飞来佛掌,一记掌劲将唐赤峰生生打出数十米,撞倒了两棵树后,唐赤峰才站起身,苦笑道:“好一个北鼻小僧,唐门记下了!”说完,唐赤峰便捂住胸口,走了。
这时,朱笑我和七丘也到了,朱笑我的肩膀上还扛着昏厥过去的黑白无常,他们看着唐枭,笑道:“哎呀,很少能看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啊。”
唐枭忽然恢复了气势,狰狞的瞪着朱笑我,“要死吧!你们是想被我毒的死无全尸吧!”
七丘看着墨奴,疑惑道:“这小子是谁?”
唐枭道:“几日前我施舍过的小叫化,不曾想今日遇到了,居然想要救我,还真是年纪小,不知道江湖事啊,连毒叛鬼童子也要救。”
“他这是知恩图报,你少来了。”七丘嘲笑道。
北鼻小僧看着朱笑我背上的黑白无常,道:“人已经抓到了,带回寒耽陵,早些把这事结了。”
唐枭看看墨奴,笑道:“小叫化,今日就谢谢你了,这玉骨散就送给你当礼物了。”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
朱笑我瞪大了眼睛:“玉骨散!你这么舍得啊!这可是洗髓的上好药物!你身怀剧毒用不到也别给一个小叫化啊!肥水不流外人田,给我多好!”
唐枭还是塞给了墨奴,也不多解释,但是墨奴从头至尾都一直盯着朱笑我肩膀上的黑白无常,手放在怀里蠢蠢欲动,他一直紧紧地握着那把匕首。
黑白无常!就在眼前了!我……我要杀了他们!
想着,墨奴立刻从怀里掏出匕首,冲向朱笑我,朱笑我反应自然是快,连连后退几步,“哇啊!我随口说说的,这小子怎么这么记仇!”
墨奴依旧不依不饶,朱笑我退几步他便冲上前去几步,朱笑我顿时杀意皱起,看着墨奴,面部肌肉几乎扭成了一团,“好你个臭小子!想寻死?朱爷爷这就送你去报道!”
说着,铁伞高高举起,直指墨奴便准备打下去了。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十米开外的唐枭居然用那发黑的指甲顶着朱笑我的脖子,两眼发冷,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你敢动他!我就杀你!”
朱笑我的脸色先是魔怔了一下,随后便扭曲的更加厉害了,他瞪着唐枭,“连你这个小小的九重天也想和爷过不去?好!爷这就弄死你!”
说着,铁伞张开,那铁伞的伞骨有了动静,居然成了一把半折的大斧头,朱笑我猛一振臂,将肩膀上的黑白无常震了下来,之后便打算用那铁斧头劈死唐枭。
唐枭不像先前,此刻毫不惧怕,取出至毒之物便也要硬拼。
毫无疑问,此刻出手的便是北鼻小僧,他冲到两人中间,一掌排开了铁伞,一掌挪圆了毒针,随后再来一记点分两极将两人拍开。
“你们给贫僧住手!忘了寒耽陵的规矩吗!寒耽陵的人不能私斗,若是要斗,那便至死方休!你们真要如此?”
铁伞天王朱笑我这才冷静下来,那发红的眼睛也渐渐淡了,他挠挠脑袋,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傻笑道:“哎呀,我这杀瘾又犯了,冒犯了,唐枭,冒犯了啊。”
唐枭却冷静的很,他只是看着墨奴,道:“就这样吧,你们带走黑白无常,这孩子交给我,我便不再多说什么。”
北鼻小僧点点头:“就这样吧,耽搁的时间也够多了,别让陵主久等,我等就此退走,唐枭,不随贫僧回去吗?”
唐枭摇摇头,“不了,我还是不喜欢那地方,”
墨奴虽然被朱笑我吓了个够呛,却也还是在瞪着黑白无常,只是他不敢轻举妄动罢了,刚才那铁伞天王朱笑我举起铁伞的时候,墨奴就犹如走马观花,一瞬间真的是什么都看到了,这也使他更加爱惜生命。
北鼻小僧叹了口气:“那就如此吧,带上黑白无常,我们走。”
七丘、朱笑我、北鼻小僧就这样散去了,唐枭解下腿上的暗磁钢球,运了运气,才勉强可以走路,他扭头看着惊魂未定的墨奴,沉默了好一阵子。
两人在黑夜里聆听了一会夜虫的鸣叫,心都静了。
打破这宁静的,是唐枭,唐枭看着墨奴,问出了这么一句话:“那些人都没把你放在眼里,所以没问,但是我要问,你为什么要杀黑白无常?你刚才的目标不是朱笑我而是他肩上的黑白无常吧,为什么要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