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窗外的明月依旧圆满明亮。
圆月不知相思苦,偏要照那无眠人。
宛若把蜡烛全都吹灭,放下珠帘静静的躺在床上,努力的把眼睛闭的紧紧,默默祈祷快些入梦,然而越是如此心越是清醒,眼睛闭的再紧,可睡意却怎的也不来,仿佛就要捉弄她这被相思折磨的人。
慢慢的,宛若把眼睛睁开,月光透进屋中,帘外银光飒飒。
宛若无法忍受这转转反侧,故而坐起,此时夜安静的可怕,自己的呼吸都听的分明,突然之间她觉得床宽了不少,而自己变得分外渺小了,独自在这宽大的床上觉得忐忑不安,翻来覆去寻不到一丝的温暖。曾经宛若是独立的,她可以独自面对夜的黑,甚至迷上了安静,然而这四年多被一个男人的宠爱抹去了她独立的棱角,心不在坚韧如刀,害怕被冷落,黑袍独自面对长夜漫漫,害怕夜里醒来空荡荡的枕边。四年多来虽她与慕容伊川之间经过了很多误会,俩人吵过,闹过,然而终究她还是男人手心里的宝,一个男人的迁就与宠爱足矣把一个独立坚强的女人变成婴儿一般,而今的宛若对于慕容伊川的依赖亦如婴儿对母亲,可她的依赖却与自己相隔千里,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虽充满了诗意却也流转着一种淡淡的无奈。
人家恨夜断,我家恨夜长。
思念如一根针在宛若的心头一点点的刺着,痛的要她不知如何是好。
终于,终于,宛若卷起珠帘下了床,她轻轻的推开门,外头的孤灯在月光里显得分外暗淡。
月上宫阙空如戏,填的离人一股愁。
宛若静静的走出寝殿,踏着绵延月色缓步前行,当她走出昭阳宫一只脚踏上鹅卵石小径的那一刻方知晓自己是赤脚出来的,脚心落在有棱角的石头上顿时感觉到了一种钻心的刺痛,她没有退缩,继续在鹅卵石的小径上一步一步的往前挪,脚上的痛足矣让她暂时转移相思的心痛,这样也好。
走着走着宛若竟来到了御花园,昆明湖在月光里朦胧透明。
宛若边走边思,想着那一夜从别时与慕容伊川在昆明湖上的清风亭赏月话别,那夜清风亭上清风好,而今月光依旧,清风依然却不见了与之话别之人,宛若还是没有走上清风亭去,只是站在桥上静望着湖中明月空思量,任凭珠泪落几行。
突然宛若感觉到一双宽大温暖的手环住自己,此情犹似在梦中,她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夫君。”
没有动静,可自己依旧在那温暖的怀中,宛若猛然间把思绪撤回来,蓦然回首,明月下却那张脸虽也风华却非自己所唤之人,“天绝,怎会是你?快放手。”宛若忙把自己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上官天绝没有松手,依旧把她抱的紧紧,“夜这么深你怎一个人出来了?”静夜里男人低沉的声音分外清晰,那言语虽淡却含着温情。
在四下无人之时上官天绝不想和怀中女人君臣相见,他只想平等的关心她,疼惜她,但绝不会忘了分寸。
宛若抬眼静静的凝望着男人盛满关切的眼眸,月光里那双眼睛不在冷,仿佛是秋日下的清泉水,清澈干净,“我睡不着,你怎的也没睡?”宛若底下眼帘轻声道。
上官天绝道,我一直有晚睡的习惯,闲来无事便来花园走走,以后切不可一个人出来。
他没有告诉她自打慕容伊川走后自己每晚都会信步与昭阳宫附近。
宛若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放手。
上官天绝的手下意识在宛若小腹上掠过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哎呀。”宛若也把手放在小腹上。
他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故一脸紧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看到天绝如此紧张宛若忙笑着解释与你不相干,只是刚刚孩子踢了我一脚罢了。
上官天绝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小孩儿没出世就会顽皮啊。”他举得甚是新鲜。
宛若柔柔一笑,“那是自然了,天绝你还是快些与素素成亲,那样你就会感伤为人父的美好了。”
一听对方又把自己和素素扯上天绝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快坐下吧。”上官天绝岔开话题,扶宛若坐在竹椅上,然后自己蹲下身子去欲给宛若按摩脚,宛若忙拒绝道;天绝不可。
“如何不可,被石头磨了脚定会很痛,你啊都为人母了还如此任性,怪不得他会不放心。”言语里虽有准备然却是充满了宠爱,上官天绝固执的捧起了宛若的脚轻轻的为她揉搓按摩,顿时宛若就觉得脚心舒服了不少。
上官天绝从不觉得自己此刻是卑贱,他觉得能为自己的女人做些什么便是幸福,他这辈子除了武功之外唯一执着的就是对这个女人好
(我们这下大雪了,丰年好大雪期待今年有个好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