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接连三日入宫帮着宛若理事,等一切结束之后她才有空闲理一理府上的琐事,幸好有个机灵的琥珀丫头,素素把府上的一些事交给琥珀,她应付的十分得体,如今上官天绝贵为安国公且手握禁卫军的大权,又得皇帝宠信,因而每逢节令前来府上送礼巴结套近乎的官吏络绎不绝,对于官场里的人来送往天绝很是不屑一顾,因而出出进进都是素素张罗着,每日上官天绝除了上朝及去近卫营之外便是在府里交自己的几个徒弟练功亦或者在书房专心研究武学,素素知道天绝不喜欢与官场中人交往,她便抛头露面招呼前来拜访的诸热。
还有一天就除夕了,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安国公府回到了往日的安宁中来。
素素把最后一本账整理完刚想喝一口水外头人来报说皇后娘娘派秦公公来送年礼了,素素忙亲自出门把太监秦明迎入正厅,琥珀赶忙献茶,彼此寒暄一番之后,秦明便起身告辞,素素亲自将他送出大门外,“秦公公别忘了代我谢皇后娘娘恩典。”素素说罢回首唤过琥珀,琥珀会意把一封红包悄悄塞给秦明,“多谢上官夫人,夫人的话杂家一定带到。”秦明边笑着边把红包装进了口袋里头,刚才两眼平和,如今收到了好处眼睛立刻放出光芒来。这秦明是昭阳宫的总管太监,同时也是后宫总管太监,在后宫有一定的地位,他做事得力,宛若对此人也很是信任。素素在昭阳宫没少和秦明打交道,彼此也算熟识。
送走了秦明之后素素携琥珀回到落红轩,“夫人,娘娘赏赐了不少东西,堆放进库房还是?”面前的大箱子里放着十匹锦缎,两柄和田玉如意,十二支宫花,然后是两坛御酒,,之前素素在帮着宛若理事时就知道要赏赐给各府上的念礼,记得国公府没这么多啊,这玉如意是后来添上的,十二支宫花也是如此,素素明白宛若对自己的格外用心,不免感激,“皇后娘娘赏赐的就不堆入库房了,这玉如意放在我枕下安枕,宫花放在我梳妆台,至于锦缎暂时用不上先搁置等来年做衣裳,这御酒是他喜欢的等他来安排。”琥珀按照素素的纷纷把东西一一分散了,素素见天色还早而手上暂无活计,因而披上披风出门来到花园,白梅如雪,红梅如霞,素素折了一枝红梅握在手里,沿着i小径闲步一会儿风有些冷便作罢。
素素推开书房的门见天绝专心致志的端详一把木剑。
素素把折的红梅插入窗台上的白瓷瓶里,然后悄悄来到天绝身边轻轻推了推他,“你怎过来了?”天绝缓缓抬头下意识的攥住素素的纤手,女子指间的凉意让他有些心疼,在一抬眼看到窗台上一枝开的灿烂的梅亦如女子此刻娇羞的容颜。
素素柔声道;“想过来看看你,刚刚皇后娘娘派秦公公上来了年礼,有两坛御酒等着你发落。”
一听有酒天绝顿时兴致大起,“御酒自然是人间佳酿,留着我慢慢饮。”
素素望着天绝面前那把一尺多长,四寸多宽且形容锋利的木剑好奇的问,“你好端端做木剑作甚?我听说木剑是道士用来驱鬼的。”
闻言天绝微微一笑,拿起木剑解释道;“道士驱鬼的是桃木剑,而这一把木剑是梧桐木,等他日给给咱们儿子玩耍的。”说话间男人那黑沉沉的眸光里闪烁着似水柔情,他的手不自已的放在女子依旧平坦的小腹之上,眉宇间少了往昔的坚毅与冷厉,泛起的是令人迷醉的温情。
一抹醉人的红晕悄悄爬上素素的脸颊,她的身子微微一软落在了男人的大腿上,羞怯之间手已拦住了男人的颈。面对怀中的温柔天绝的心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尽管外面寒风刺骨,不过此刻他却有暖意如春之感。
慕容伊川一直没有提去行宫过年,宛若也忍者没有问,还差一天就到除夕了看来行宫之行是没希望了,想到在宫里过年,很可能要和潘曹二妃一起宛若心里头有千个万个不乐意,然也无奈。
宛若忙完了手边的事后觉得身心疲惫,仿佛半分力气都没有了,全身的骨头酸软的好似棉花,尽管才过了晌午,宛若还是落了帘子和衣而眠,身上盖了厚厚的云丝被,脑袋也蜷在被子里头,因而就把外头呼啸的风声隔离开来。宛若迷迷瞪瞪刚睡着就被一股力量推醒,宛若懒懒的睁开眼见面子坐着慕容伊川,他正春风满面的望着自己,“你忙完了?”宛若揉了揉眼睛懒懒的问。
慕容伊川点点头,“忙完了,快起来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慕容伊川缓缓把被子拉开。
“去何处?”宛若没有动弹。
慕容伊川俯身把宛若从床上抱起在其耳边悄悄的说,“自然是你想去的地方了。”
自己想去的地方,宛若心里微微一思量,立刻明了,“你先放我下来,我整理一下衣裳在走嘛。”宛若挣扎道,慕容伊川没有理会,继续大踏步朝门外去。
凛冽寒风迎面吹来,宛若微微打了个寒战,本鞥的把头全埋在男人温暖的怀中。
坐上了马车宛若才得意腾出手好好整理了一下鬓角乱发。
车子缓缓驶离皇宫,沿着熟悉的大道走的有条不紊。
宛若拉开帘子的一个缝隙看到总共就两驾马车i,然后有一百多名年轻体健的御林军随行,如此宛若才放心,若是跟着的还有旁人马车绝不会只有两驾。
看到宛若微舒的眉慕容伊川不动声色的问,“是不是认为我会带着别人?”
宛若没有否认,慕容伊川莞尔,修长的手指在女子消瘦的脸颊上微微滑过,有些委屈的说道“你总是不信任我,而我对你之心日月可见,如今我才体会到何为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了。”
行宫里的一切如旧,去年天气旧亭台,若说不同便是长乐宫的院子里多了几株梅,此地冬深尚未寒,枝头的梅刚刚做了骨朵,宫女太监们早已在宫门口迎候,慕容伊川牵着宛若的手下了车冲跪了一地的人一摆手,然后便旁若无人的朝正殿走去,同时随行小茜雪姐弟及他们的乳母,春香,翠翠,初夏还有香菱也一起跟在了后面,看到这里熟悉的一切那种故地重游心安宁的感觉让宛若暂时把一切的不快搁浅,之后的一小段日子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没有朝政,没有妃嫔,有的只有清风明月,恩爱相依。
(关于宛若心口不一这件事其实很难说,在古代女子之贤德之一就是鼓励和支持自己夫君纳妾,从而枝叶兴旺,宛若是想做真正意义上的贤妻,却又做不到,所以她徘徊在理性和感情之间。这也是很多古代男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