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不能够预知自己下一步的命运,可很多时候冥冥之中似乎自有暗示,我们虽感知不到,可却在内心的指引之下去做某些事,完成某些渴望。
明日一早西门永浩就要随大军出征巴蜀了,这头一天他自然有很多事要忙活的,这一去路远山高,不知何时是归期,这一去沙场厮杀,会让命几度悬在一线之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西门永浩决心在离京之前替自己完成一个心愿,想了断一份不该有的情缘,挥剑斩去一根牵绊了自己一年多的情丝。
用罢了早饭,西门永浩就出离了将军府,没有让人跟从,独自来到了王府附近的那一家天天香茶楼,然在上楼之前遇见了一小乞丐,西门永浩把一张纸条交给了那小乞丐说你只要把这张纸条送到王府门外手里,让他交给平姑娘,然后等到回音之后回来告与我知,那么我就给你一两银子,小乞丐闻听只要自己送一封信就能够得到一两银子,若能得之则自己多日就无需在要饭度日了,自然是欣喜若狂,满口应允,“公子放心,我绝对让你满意。”小乞丐伸出脏兮兮的手接过了纸条,然后就飞也似的跑开了,随之西门永浩缓步走进了茶楼,被小伙计领着来到了楼上东边最里面的一雅间,坐下要了一壶普洱,另外要了一份儿核桃酥,他坐在一靠窗的位置,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静静的等待着平儿的来到。
平儿正在房间里整理这个月的账目,然门口的一看门官撬开了她的房门,把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递给了她,“送信人没说是谁吗?”平儿接过了纸条不慌不忙的问,门官说那送信人是一个十五岁的小乞丐,他说是一位公子让他送的,而且要平姐姐的h回音,那小乞丐还站在门口等着。平儿一听是一位公子她似乎猜个几分了,还是怀着几分疑惑把纸条缓缓打开,看到内容之后果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信上寥寥数语,”苹姑娘安好,明日在下讲出征巴蜀,此一别不知何时相见,故特想在离别之前与姑娘见上一面,还望姑娘能满足在下一番心愿,我将会在天香茶楼等姑娘到向晚时,西门永浩。“平儿看着信上那工整娟秀的字迹及那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真情,她有些动容,本不想去见,可知兴许这一别可能是永别,好歹他爱慕了自己一场,在别离时见上一面有何妨?
平儿来到了天香茶楼,在小伙计的指引之下来到了楼上,寻到西门永浩所在雅间。
此行西门永浩正背靠着窗户面向门口静静凝望,原来他已从小乞丐哪里知晓了平儿要来见自己,而且从哪窗户自己已居高临下俯瞰到了那一抹美丽正朝着此处而来。
“我很抱歉,让西门少爷久等了。”来到房间里,平儿落落大方的走到了西门永浩面前,坦然的表情里略带丝丝姗姗来迟的歉意。
西门永浩的目光肆意的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今日的平儿依然如往昔一般玩玩如玉,优雅大方,一身橘黄衣裙之上点缀着少许的紫粉色花纹,衬托的她雍容华贵,还有几许的妖娆,“平姑娘能来我已很高兴了,快快请坐。”良久,西门永浩才缓过神来,慌忙让平儿坐下,如玉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明朗的眸光里流转着寸寸柔情,在他的眼中平儿依然如初,这一年多来经历了多少事,然对于平儿的那份爱慕却始终不曾变过,水云间,情依然,多少回梦里常相见,梦醒时人已空,相思满,无人见。
平儿很是大方的坐在了西门永浩的对面,“姑娘要喝什么茶?”西门永浩很是的体贴的问道。
平儿抬眼微微扫了面前桌案上西门永浩面前的茶碗一下,见茶碗里还有半碗茶水,“西门少爷喝的是普洱,那我也随之好了,再说我这人对喝茶一项不挑剔的。”平儿笑道。
西门永浩赶忙拿起茶壶亲自给平儿倒茶,“西门少爷还是我自己来吧。”平儿见对方给自己倒茶,自是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想拿过茶壶来,可为时已晚了,“能够为姑娘倒一碗茶我就很满足了。”西门永浩此时毫不掩饰内心的那份情愫。
平儿锻轧茶碗喝了一小口,那普洱茶的清香一点点的渗入到了自己的肠胃里,然残香依然,回味无穷,西门永浩只是静静的看着平儿品茶,他自己则无心去饮,多咱看到平儿把一碗茶喝下去了,对方的茶碗刚一放下,西门永浩手疾眼快,赶忙拿起茶壶又给她倒了一碗,相识一年多来,这是他们俩人头一回共处一室,只有彼此,“此次出征甚是不易望西门少爷早日凯旋,”良久,平儿主动打破了这沉默,刚刚的沉默让她觉得窒息,而对方那一眼情深更是让她觉得愧疚,若自己不是王府的人,即使不能爱上他一回叮嘱她一些,因为这一曲有可能再也不能回还,福王定下了三条锦囊妙计,这平儿是知晓的,然其中一条就是针对他西门永浩的,福王素来就是宁我负天下人,而不许天下人负我,他爱西门永浩之才,然却知其不能为己所用,故必除之。平儿举得自己如此的虚伪,嘴上说着祝福的话,可心中早已知晓了其前途,那微笑的背后则是一把看不见的刺刀,在一点一点刺入对方的咽喉里,平儿不想做一个无情人,可是对西门永浩她的确是无情的。
西门永浩哪里会知晓平儿的内心深处,更不会知晓福王早已为自己定下了一条毒计,对于前方的一切西门永浩是冲着希望的,然在别离之时能与心爱之人独处一回就足矣了,“为了早日与姑娘相见我也会早日回还的,再说我岳父陈太尉素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征讨个蛮夷叛贼应该不在话下的。”西门永浩面露骄傲之色,他在平儿的眼里还是一不谙世事,狂傲不羁,甚是青涩的少年。
“我相信陈太尉必能早日评定叛乱,而少爷作为先锋官也一定能立下战功,让圣上欢心,为西门家争得荣光的。”平儿依然是一脸的风轻云淡,那微笑淡淡柔柔,好似三月吹花的风。
西门永浩嘴角微微翘起,“我只是想报效朝廷。我有句话想问姑娘不知可否。”
平儿笑着说西门少爷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平儿洗耳恭听。
西门永浩又给平儿的茶碗里倒了茶水,放下茶壶之后他的双手在随意的把玩着面前的那一把白瓷壶,目光静静的落在平儿处,沉默了片刻,西门永浩方才缓缓开口,“我在王府第一回看到姑娘就被姑娘深深的吸引了,你美丽温柔,聪慧能干,我见过许多的女子,可如姑娘这般美丽与聪慧融为一身的海是头一回,而后来知姑娘也算半个江湖人,你虽没有好的出身,在王府只是一个女官,可却是王府里真正掌握实权的女管家,姑娘身上有江湖女子的直率干练,也有宅门闺秀的婉约娴静,大方得体,真是如此我才无法自拔的对姑娘生出了爱慕之情,虽然我身边有盈盈,还有爱我最深的如瑾师妹,可她们二人加起来也不及姑娘在我心中的分量,我对盈盈虽是夫妻,我却对她无一丝爱意,我对师妹有的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亲情亦或者友情,还有愧疚,而我唯独对姑娘所产生的是那种爱情,渴望相伴一生的那种情,即使我夜谈王府被抓姑娘在我的汤里加让我暂时失去武功的毒药,可我也不曾怨恨过姑娘,我也知姑娘对我不曾有过那种心思,可我依然放不下你,忘不了你。我说这番话没有别的意思,希望姑娘莫要有负担,我只想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而已。”西门永浩彻底的敞开心扉把挤压许久的那些不能与他人言说的情感痛快的倾吐出来,这一刻他觉得很是轻松怅然,而说话之间他的脸微微有些紧张,不敢与平儿对视。
品格耐性听完了西门永浩这番真情告白,她的脸早已羞红,微微低下头去,这一低头好似一朵含羞的红莲,妖娆娇美,她的眼圈儿不知不觉之间也红了,“西门少爷我何德何能得到你的爱慕,我只是一个出身卑微的丫头,若不是王爷收留,我恐怕早就冻死或者饿死了。我不配得到少爷的这份心意,而且少爷为我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应该好好珍惜陈小姐和冷如瑾,她们都是好女人,且是这人世间对你最真的女人,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她们,希望——”平儿还想说些什么,可滑到了嘴边却硬生生的吞咽了回去,热泪从发红的眼圈儿里滚了出来,顺着发红的脸颊缓缓下落,晶莹夺目。
西门永浩看到平儿被自己感动的落泪,他的心跳瞬间加倍了,然情不自禁的攥住了平儿的手,“在我心中你平儿就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不能与你相守是我今生唯一的遗憾,为了你我愿成为薄幸人,为了你我愿倾其所有,我知姑娘心中没有我,既然今生今世不能相守,姑娘可否许我来生来世。”西门永浩动情的望着泪眼婆娑的平儿,他轻轻的攥着平儿那柔软的手,这一刻他忘却了所有,心里除了平儿,这是他头一回看到平儿落泪,而这眼泪却是为自己而流,这已足够,而也是自己头一回攥着心爱女子的手,虽攥着她的手攥不她的心,可却也已足够,爱可以让一个人放弃一切骄傲,好似让圆月如钩,让江河断流。
“今生我们缘浅,来时若我们还相互记得,那就让我们情定初见。”平儿流泪道。平儿不否认自己对于西门永浩是欣赏的,可也仅此而已,西门永浩是个好男子,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将门出身,然他唯一的不足就是沦为了一负心人。
西门永浩重重的点点头,而起身来到平儿面前讲其揽入自己的怀里,平儿想拒绝,可还是犹豫了,就在这犹豫之间自己的身子已被西门永浩紧紧的抱住。抱着平儿那温暖柔软的身体西门永浩心猿意马,这一刻无数回在梦里相见,一晌贪欢,醒来才知只是庄生一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