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傅云琛自然是知道这个的。
但他就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
“行了。我知道你小子什么意思。你能跟我道这一声谢,足以证明你对我家念念是真心的。
要是真感激我,以后你就好好对她,不要让她受丁点的委屈。”
“自然。”傅云琛怎么舍得让许念受委屈。
他是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的。
毕竟是深夜。
又受了伤。
没谈一会儿天,许伯元便又再度昏昏欲睡。
傅云琛也靠在沙发上小眯了一下。
很快的。
外头漆黑的夜色就被黎明取代。
当太阳从东边升起来的那一刻起,酒店里几乎都没有怎么睡的母女二人就爬起来洗漱,然后手挽手,来到医院。
母女二人推门进来的时候。
房里的两个男人还在熟睡。
不过傅云琛睡眠浅,当许念快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便睁开了眼,露出了那双还带着几分困意的眼。
他睡得晚。
又被吵醒,眼底有着淡淡的血丝,而且眼圈下,也有点泛青,可把许念心疼坏了。
抱着他的肩膀,就是一番嘘寒问暖的。
傅云琛抬手揉了揉妻子的发顶,道了声无碍,便起身进洗手间洗了把脸,醒醒神。
许伯元也在大家的动静中醒了过来。
章文君看到丈夫醒来,激动的差点打翻了买来的早餐。
许伯元见妻子大惊小怪的,忍不住说她,“别急,我这不好好的嘛。”
他不说倒还好。
他一说话,章文君的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哗啦啦的就落了下来,
她抱怨他,“你干嘛要挡上来。”
许伯元反问她,“那你看到我有危险,你挡不挡?”
自然是要挡的。
章文君泪汪汪的看着丈夫,无话可说了。
许伯元知道妻子是担心自己。
他安慰她,“别哭了,我们大家都好好的,不是吗?”
她要保护女儿,他自然是要保护她的。
不管重来多少次,他都是会这样做的。
“嗯。”章文君抬手擦拭了一下眼泪,然后才温柔的询问丈夫伤口,“是不是很疼?”
自然是疼的。
但许伯元是男人,男人是不会轻易说疼,说不行的。
他朝妻子摇了摇头,逞强的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不疼才怪。
麻药退了。
刀口疼的他说话都得提着口气。
章文君怎么会不会知道许伯元在逞强呢。
她也不拆穿他,任由他在那装。
只是看到他因为太疼,而额上冒出冷汗的时候,她不免又要眼红一番。
转过头去压了压眼角,她才重新转过来看许伯元,贴心的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为丈夫擦拭眼泪。
因为蒋荷珠的事情,她这几天即便嘴上说原谅他了,可到底还是和他分房睡的。
昨晚的事情让她领悟到一个事情。
比起他的无意出轨,她更怕失去他。
只要他还在,什么都好,她不跟他闹了。
她真的怕有一天,万一两人谁有个万一,活着的那个,该有多痛苦,多遗憾。
章文君对丈夫说:“老公,回去之后,你就回房睡吧。”
许伯元不可置信的颤了颤眸,尔后激动的点点头,“好。”
他知道。
她这是真正的打算原谅他了。
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他本以为,这辈子,他们之间就只能这样隔着这么一个心结,遗憾过一辈子了。
没想到因祸得福。
虽然很荒唐,可他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感激有这么一场意外,让他和文君之间的心结,可以抹去。
等许念和傅云琛在洗手间说悄悄话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家爸妈的气氛有些不同了。
怎么说呢。
这空气间,都多了一股让人腻歪的恋爱酸味。
看到爸爸妈妈和好如初,许念自然是高兴的。
她挽着傅云琛的手肘,笑的像个大傻妞。
许伯元这次受了伤,需要在医院住一阵子,因此许念和傅云琛还有章文君就轮班留下来守夜。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傅云琛守夜。
白天才是许念和章文君。
蒋荷珠因故意伤人罪被定罪了。
虽然蒋浩宇有来看过许伯元,也曾暗示过许伯元,让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要告蒋荷珠。
但因为许伯元故作不懂。
蒋浩宇见许伯元装糊涂,也没法再说什么。
要怪也只能怪自家妹妹太蠢,竟然持刀伤人,他简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蒋荷珠被抓,最崩溃的莫过于蒋夫人了。
整天都到医院来闹。
最后蒋浩宇自知过意不去,赶紧把老母亲给带走,并且送回了乡下。
这事情,也算是平息了。
自从婚礼那天,许念便没有再见过于佳人。
这几天,不管是给于佳人打电话还是发微信,于佳人都没有回她。
许念很担忧于佳人,正想着要去一趟于家找于佳人。
不料换好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许念终于收到了于佳人的回信。
就回了两个字,“安好。”
许念见于佳人总算是肯回信息了,
不由给于佳人发了一个视频通话过去。
等了大约一分钟左右,于佳人才接起视频。
视频那头的于佳人穿着红色的睡裙,披着一件薄薄的丝绸同色外袍,她瘦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
哪里还有昔日冷艳女王的风姿。
许念很是心疼,“佳人,你还好吗?”
“没事。我挺好的。”
于佳人捋了捋落在额前的头发拨到耳朵,朝许念笑了笑,那笑容再也没有以往的冷傲,多了几分让人心碎的沧桑。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许念不知道于寒修到底对于佳人做了什么,竟然让于佳人在几天内,就暴瘦了一大圈。
“他能对我做什么。”
于佳人自嘲的勾了勾唇,似乎于寒修这个人在她心里,无关紧要。
似乎想让许念别担心,她又说道:“放心吧,我再不济,也是跟他领了结婚证的妻子,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事实也是如此。
于寒修并没有对她做什么,非但没有对她做什么,这几天还事事周到;
还跟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对她还要好。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对她再好也掩盖不了他亲手把她爹地送进监狱的事情。
更掩饰不了他接替她爹地,成了公司的新一任总裁。
他这是狼心野心,早就蓄谋已久了!
是她引狼入室,害爹地被抓,公司被占。
如今更是成了他的傀儡妻子。
更可笑的是……
她前两天见到爹地时,爹地还让她和于寒修好好过下去,不要记恨他,说什么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她又怎么可能不记恨于寒修。
不管爹地再怎么作恶,那也是她的爹地,为什么偏偏是于寒修把他送进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