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除了傅家人之外,那件事的唯一外人知情者。
当年的事情,让三少留下了心理阴影。
导致他即便腿已经复原了。
却还是无法行走。
在心理学上,三少的情况,叫创伤后遗症。
他把二爷和二夫人的死归咎于自己的身上,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在负罪的枷锁上,给自己上了锁。
让自己迟迟无法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
这是三少的心魔。
想要重新像个正常人那般行走,首先,他得战胜自己的心魔。
“医生,您是不是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许念听出了医生的暗示。
她正愁找不到人问呢。
没想到医生竟然也是知情者。
“是。我都知道。”
医生的话让许念面色一喜。
她正要询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医生又说:“但是很对不起,三少夫人,当年的事情,恕我无法告知。”
他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医生,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像他人说起病人的隐私。
许念也不强求医生,“没事。”
医生建议许念,“三少夫人若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建议您亲自去问三少。
如果三少愿意告诉您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想必那个时候,他已经彻底战胜心魔了。那么,他重新行走,指日可待。”
问傅云琛?
许念不由想起昨晚男人那双悲伤的眼。
她当即就摇摇头,“不了。”
她不想去揭傅云琛的伤疤。
“那就随您。”医生笑笑,“我进去看看三少,三少夫人要一起吗?”
许念连忙摆头,“不了。也请医生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好。”医生颌首一笑,然后径直的朝门口走去。
许念隔着玻璃窗再度望了傅云琛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客厅。
许念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
她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
想起刚刚傅云琛摔倒了又重新站起来的画面。
心里忍不住泛着酸涩。
也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摔伤了。
许念心想。
许念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放空自己的脑袋,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就会嘴上说说,啥都帮不上傅云琛。
许念啊许念。
说好的要补偿傅云琛的,可重生回来一个星期了,你除了劝傅云琛去做复健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做。
这样一想,许念猛地坐直了身体。
她觉得自己这样不行啊。
傅云琛在拼命的做复健。
自己却在这里唉声叹气的,像什么样啊。
许念拍了拍手。
她决定了!
她要亲自下厨给傅云琛做顿吃的!
这样,是不是比较有诚意一点?
心动不如行动!
许念站了起来。
转身,朝厨房走了过去。
然后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
厨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啊的一声。
随着砰的一声,好似是锅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动静响亮的几乎整栋别墅都能听到。
被医生强制要求休息的傅云琛坐着轮椅,正往客厅这边滑。
结果被这一动静给吓了一跳。
他忙加快滑轮的速度。
朝厨房滑了过来。
厨房里。
许念欲哭无泪的看着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厨房。
她烧菜的时候,火开的太大,油又烧的太热了。
然后菜一丢下去,就着火了。
常识喂了狗的她下意识的往锅里泼了一瓢水,结果火势更猛了。
她吓得尖叫了起来。
也是她的尖叫声把厨师招了进来。
厨师见锅里着火,立马拿着盖子,将着火的锅给盖住。
许念完全是被吓坏了。
傅云琛进来的时候。
她眼角上还挂着受惊的眼泪。
看的傅云琛心疼极了。
他忙转动轮椅过去将她一把抱到了腿上,“念念,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
听到傅云琛的声音,许念瞬间像个孩童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傅云琛,怎么办?我把锅给烧了。”
许念觉得她真的太难。
她只是想亲手给傅云琛做顿吃的而已,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而且还把锅给烧着了。
她真的好没用啊!
“没事没事。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傅云琛也看到了厨房的狼藉,他后怕的抱住许念,庆幸她没事。
不然他一定会疯的!
“傅云琛,我好没用啊!我只是想亲自给你做几道菜吃吃,我怎么就把锅给烧了呢!”
许念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她将头埋在傅云琛的怀里,觉得自己好无用。
连道菜都不会烧。
傅云琛没有想到许念进厨房是为了做菜给他吃。
他心里感动的同时又很后怕。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背,不解她无端端的,为什么会想着要给他下厨:
“好端端的,怎么就想着给我做菜吃了呢?”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你在做复健,我又帮不上你什么忙。
我就想着给你做顿饭,给你鼓励鼓励,可是我连顿饭都做不好。”许念满脸沮丧。
“为什么会这样想?”
傅云琛手里抓了一绺她的秀发在手里,狭长的眸波光潋滟的看着她。
因为左眼下有颗美人痣,又是微斜着姿态,使得他看着许念的目光,好似宠溺的像可以掐出水来。
许念后知后觉的意识自己说了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来,泪汪汪的看着傅云琛,面色染上了一丝窘迫。
她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跟他对视,觉得脸上燥的慌。
她刚刚说的话,怎么都觉得想间接告白的感觉。
她难为情死了。
然后她忽然发现自己是坐在傅云琛的大腿上的,她连忙挣扎着要下来。
傅云琛不给。
他按住她的腰肢,逼着她继续坐着。
许念担心自己会压到他的腿,心里超有负担的:“傅云琛,你让我下来。我等下把你腿给压到了。”
“压一下不要紧的。”
傅云琛不打算让她把话题绕开,便又问她,“你为什么会觉得帮不上我的忙就是没用?”
许念见男人还不依不挠了,她咬了咬唇,眼睛瞅了瞅厨房的狼藉,又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
“你能不能别问?”
没看到她很努力的在回避这个问题了吗?
就不能不问吗?
许念心好累。
“不能。”直男癌的傅云琛表示一定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