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峻熙进了马车便躺在了榻上,柳雪涛跟进去半跪在榻前拉住他的手,问道:“伤到了哪里?”
“肚子上……”
“我看看!”柳雪涛说着,便去掀卢峻熙的衣裳。卢峻熙刚把她的手攥住,低声说道:“别看了……”
柳雪涛一听这话急了,还当是他受伤极重怕吓着自己,便非看不可,着急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我?松手,给我瞧瞧!”
卢峻熙依然死死地拉着她的手,谈到哦:“雪涛,你来,让我抱抱你吧,抱着你,我肚子上的疼痛可能会轻些……”
“胡说八道……”柳雪涛嘴上骂着,眼睛里却流下泪来。她又生怕外边的下人听见自己哭,一头埋进卢峻熙的怀里,低声呜咽着。
卢峻熙却极享受的轻叹了一声,手臂缓缓地落在柳雪涛的肩上,轻轻地拍着她安慰着:“雪涛,为夫真的没事儿。你乖,别哭……修远怎么样,他有没有闹你……”
卢峻熙说这话简直跟戳了柳雪涛的心窝子一样,她顿时顾不得许多抱着卢峻熙呜呜的哭起来。
秀儿在外边听见车里自家主子呜呜的哭,甚是担忧,想了想,还是回身轻轻地推开车门往里瞧了瞧,却因天色已晚车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瞧不清楚。只听卢峻熙又轻声的哄着柳雪涛,说自己的伤没有大碍,那言语竟是秀儿这辈子都没听过的温柔,一时这丫头红了脸又悄悄地把车门子带上,老老实实的靠在车辕上和赶车的车夫闲聊起来。
车里,卢峻熙哄着柳雪涛,说道:“雪涛,别哭了。那些人已经被顾大人押送大牢了,为夫不过是轻伤,你没见江上风,那家伙身上都挂了彩了。回头拿了上好的金疮药叫人给送牢房里去。你先听话,我腰上有些痛,你帮我摸摸可是哪里打坏了?”
柳雪涛听了这话儿立刻止了哭声,听话的把手伸进他的衣衫里,寻着他腰里的汗巾子摸索着解开,再掀开长衫的衣角,打开长裤的裤腰,往他腰上看去。又问道:“都是些什么人,下这么狠的手?江上风都吃了亏?”再想想江上风都吃了亏,这小屁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据说是江湖上的劫匪,你说的那个人是京城来的,禄王的清客。不过顾大人怀疑他是假冒的,一并押到牢房里去了。回头……哎呦……”
“是这儿么?疼的厉害?”柳雪涛再也无心询问那些强盗的事情,而是小心翼翼的寻找卢峻熙身上的伤。
车里黑洞洞的,一丝光亮也没有,柳雪涛自认不是近视眼这会儿也看不清楚。于是只好伸出手去摸……腰上肌肉紧绷,肌肤滑腻如玉,并没什么不妥。但柳雪涛此时无心想其他的事情,只当是没摸到受伤的地方,于是继续……
摸来摸去,卢峻熙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她急忙停了手,问道:“是这儿么?”
卢峻熙哼哼着说道:“再下一点……”
柳雪涛的手又往下摸,却听见他哎呦一声,于是便轻轻地摁下去,问道:“难道是伤了这里?”
“娘子,好痛,你帮我揉揉……”
柳雪涛将信将疑,却又不好多问,于是只好给他轻轻地揉。
“娘子,舒服多了……”
柳雪涛皱眉,这是******什么强盗?居然打人家这里,真******阴狠,是想要老娘这辈子守活寡么?心里骂着,柳雪涛手上的力道忍不住加重了。
卢峻熙哀叹一声,说道:“娘子,你纵然妇怨深种,也不能拿着为夫出气啊!”
柳雪涛一愣,忙松了手:“啊……我不是故意的……”
“娘子,来……继续……”卢峻熙这会儿只顾着享受,却忘了演戏。
柳雪涛一愣,忙把手抽回来啪的一声拍在他的手上,低声骂道:“没正经!看来是伤的太轻了!”
“唔……娘子,你好狠的心!”卢峻熙猫一样的叹了一声,咕哝着蜷缩着身子。
柳雪涛还要骂他,马车却忽然停住。
“爷,奶奶,到家了。奴婢是不是叫人抬个藤屉子来抬着爷?”秀儿乖巧的在外边问着。
柳雪涛便应了一声:“嗯,行。叫人把灯笼拿过来,车里太黑,别在让你们爷磕着碰着。”一边说,她一边动手把卢峻熙的衣裳系好,又劝道:“忍一忍,等回房再仔细的瞧瞧……”
卢峻熙极享受自己女人的服侍,心里渴痒难耐。无奈时间地点都不对,他也只好忍了。
藤屉子倒是拿来了,卢峻熙却没用,说没伤在腿上还可以自己走动。便被柳雪涛搀扶着,整个身子都靠在她的肩膀上,半压着她一步步的挪进了旭日斋。
卢峻熙被柳雪涛半搂半抱十分吃力的送到床上,扶着他躺好柳雪涛身上都出了一层细汗。
她长出一口气把他的靴子扒下来仍到外边去,又把他脚上的臭袜子拽下来扔出去,然后拍拍手说道:“怎么大夫还没来?”
紫燕忙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先给柳雪涛洗了手,又把毛巾打湿了去擦了卢峻熙的臭脚丫子。应道:“应该快来了,爷这一身衣裳也该换下来,瞧这一身的土,咦?这是哪个天杀的给踢了一个大脚印子?这还了得,正好在肚子上……”
柳雪涛听了这话忙进来看时,果然见卢峻熙月白缎子长袍的前襟生印着一个大脚印子,不偏不斜正好是腹部。再看看卢峻熙皱眉闭眼一脸痛苦的样子,她终究是抿了抿嘴,吩咐紫燕道:“快去找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