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我的老天爷!我跑遍了整个府邸找不到小少爷,不想居然是钻到大爷的怀里去了!”紫燕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站在门口冲着卢峻熙怀里的泓宁气的直瞪眼。
柳雪涛放下手中的字,抬头看着卢峻熙怀里的儿子,板着脸说道:“下来!”
泓宁原本还腻在父亲怀里捣乱,听见母亲一生断喝,便立刻乖乖的从卢峻熙的怀里爬出来,顺着矮榻溜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笑都不敢笑一下。
卢峻熙便看着柳雪涛,那意思是你可别吓着孩子。
柳雪涛根本不管卢峻熙如何使眼色,只是转手拿了一把戒尺走到泓宁跟前,厉声问道:“娘早晨跟你说了什么?”
“要听紫姨的话,不许说谎骗人。”
泓宁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回话,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很是平静的看着柳雪涛。
“那你为什么不听话,还让紫姨满府里找你?”柳雪涛说着,手中的戒尺一晃,似乎是要打下来。泓宁没觉得怎样,倒是把紫燕给吓了一跳,她急忙跑过去抱住泓宁,求道:“主子莫着急,小少爷还小,偶尔不听话也是有的,他还不到两周岁呢,您可不能打他。”
柳雪涛叹了口气,说道:“你挺着个大肚子还护着他!你起开,我自有话问他。”
紫燕不依,依旧搂着泓宁求饶:“好主子,大爷再过两天就进贡院了,您可不许把孩子打的哭叫连天的,让大爷在里面做文章也不安心。”
柳雪涛听了这话,又看了卢峻熙一眼,长叹一声说道:“那不成你家大爷再落了榜,倒是成了我打孩子的缘故了?”
紫燕看见柳雪涛泄了气,便笑着说道“也不是,反正您早晨也说了,如今家里万事都以大爷的事儿为主,其他的小事儿都需绕开这件大事儿。可您此时若是把小少爷给打了,大爷心里能不疼得慌吗?”
柳雪涛哼了一声,看着卢峻熙说道:“这孩子都是被你们给惯坏了!将来他长大了不听话,看你们怎么办。”
泓宁立刻从紫燕的怀里跑出来拉着柳雪涛的衣角说道:“娘,儿子听话。儿子没有骗紫姨……”
“你这孩子,还狡辩?”
紫燕忙道:“小少爷说的不错,他并没骗奴婢,是他跑了躲起来,奴婢找不到他,被香葛那死丫头骗了。”
柳雪涛便忍不住笑了,又抬手捏了捏泓宁胖乎乎的脸蛋儿,骂道:“你个小磨人精,你自己不说谎,却叫别人替你说谎,这是你仗着主子身份去辖制下人,更加可恶了,知道不?”
“娘的话,儿子记住了。”泓宁见柳雪涛不再板着脸,便主动蹭上来踮着脚尖搂住柳雪涛的脖子在她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傻傻的看着她笑。
柳雪涛无奈的笑笑,抬手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说道:“好了,娘知道你是个乖孩子。出去玩吧,别打扰你爹爹看书了。”
泓宁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牵着紫燕的手出去了。
卢峻熙便叹道:“你这女人,两岁的孩子也能拿戒尺打吗?他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也真能下得去手?”
柳雪涛把手里的戒尺往一旁一扔,说道:“你还说,不都是你惯得么?老话说严父慈母,你说你这做父亲的不严,我这做母亲的能慈么?”
卢峻熙无奈的笑道:“你真是不讲理,是你整天看见孩子就拉长了脸,我瞧着孩子可怜,才不忍心对他严厉的。这会子你倒怪起我来了。”
柳雪涛瞪眼:“我那是希望他将来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可不想我儿子将来是个娘娘腔。”
“哎……你说谁娘娘腔?”卢峻熙炸毛,把手中的书往一旁一丢,伸手便把站在跟前的女人拉进怀里,“你把话说清楚,谁是娘娘腔,嗯?”
“哟,你心虚了?”柳雪涛站在榻前被卢峻熙搂住了腰身动弹不得,却抬手摸着他白皙消瘦的脸颊,微微的笑,“心虚什么,你都是有儿子的人了。纵然有些娘娘腔,那也没人怀疑你是个爷们儿。”
跟了他尽四年的光景,她是亲眼看着那个小屁孩一点一点的长大,长成今天这样的翩翩佳公子的。此时细看他,依然是洞房花烛夜那晚看到的那张俊俏的样子,男生女相,但不娘,浑身透着一股洒脱和大气,眉目清奇,眼眸黑亮,五官清秀,皮肤白净,鼻子精致挺翘,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细长眼眸,薄薄的眼睑,眼尾微微上挑,颇为勾人。比夜空还亮的眼眸,静静地、静静地望着你……沉着、睿智而静谧。
不过,熟识卢峻熙的人都知道,他看似是很好说话、没脾气、很无害,实际却个内毒、难搞、很会耍阴招的人。他是披着羊皮的狼,表面温和、善良,内在却阴险、狡诈、恶毒。
他可以是最讲义气的兄弟,也可以是最难缠的敌人。
“别人怀疑不怀疑为夫不在乎,主要是……我的娘子好像有些怀疑了……”卢峻熙说着,一双手便伸进了柳雪涛水绿色的团花状锻小袄里。沁凉如玉的手指触及到她温软的肌肤,她的喉间便忍不住嘤咛一声,身子一软跌坐进他的怀里。
“雪涛,你还欠着为夫一个女儿呢。”
她坐在他的腿上,看着那爱恋的视线模糊了他的双眼,密密匝匝的情意,重重叠叠的感慨。
“女儿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柳雪涛盈盈的笑着,故意卖关子。
“不过什么?你说,你要什么为夫都给你……”他紧紧地搂着柔软的娇躯,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泓温泉充盈和包裹住了,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温暖和轻柔的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