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峻熙一咬牙抬手把柳雪涛搂进怀里,狠狠地箍着她低声吼道:“你这个妄自尊大自以为是的可恶女人!你满心里想的都是家人,亲人,别人!何时也正经的想一下你自己!这种事……你居然也要冲上去,若是你有个好歹……”
卢峻熙喟然长叹,说到这里似乎哽住,再也说不下去。沉默片刻后又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抬起手捧着柳雪涛的脸颊,注视着她墨色的瞳眸,轻叹一声:“若是你有个好歹,可叫我怎么办呢!”
柳雪涛顿时觉得鼻子一酸,眼睛里便又一股热流激情而出,顺着脸颊倏地滑落下来滴在他胸前的衣衫上,霎时间便隐入其中再也无处找寻。
她在他抬手为自己擦泪之前伸出手臂,匆忙的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了他性感美好的薄唇。他的唇很软,虽然曾经几经品尝,但当她触上的那一刻,如同有道电光,将柳雪涛从头麻醉到脚。
他身体轻颤,依旧睁着眼,眼底流出微微的吃惊,继而是满心的喜悦。她闭上眼,用心感受他唇上的水润。
他只是安静的立着,任由她贴在他柔美的唇上,却并不动一下。
他依旧不动,气息却越来越急促,被她触及到舌时,突然搅住她的腰,将头俯下,身体前倾,主动伸舌与她纠缠。他们彼此追逐着,缠绕着,纠结着,天塌了又何防,地陷了又怎样?天地之间,只有我和你,男人和女人。
那一刻,她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吻着的这个小男人便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子,他让她的心耿耿作痛,让她忘了生活的艰辛,让她体验蚀骨的相爱并感受着颤栗的快乐。
她愿意让他进到自己的心尖子上,在上面狠命踩踏,哪怕让她痛不欲生。
青春若不激烈,不就辜负了吗?
狂热的激吻中,周围的世界仿佛在天旋地转,柳雪涛完全忘记羞涩,整个身体都依偎向他,用她身上玲珑的曲线去感受他身体英挺的线条。
宇宙洪荒在身边迅疾流逝而去,天色何时黑了下来,月光又是何时斜斜洒落在身上全不知道。和眼下正占有和肆虐着的身体的气味、炽热的体温、肌肤的触感相比,时间逐渐变成一种可有可无,让人讨厌的存在。二人的心在这一刻甜美轻盈得像要展翅飞翔。
柳雪涛的背脊在红木椅子上擦得生疼,看着他的笑意渐渐地浮上唇边。于是撅起嘴巴委屈的埋怨:“还笑!人家屁股上的肉都要被这生硬的木头给搓烂了。”
“是么?”他邪魅的微笑着,捧着她红润如花尚沾着露珠的小脸,轻声说道:“要为夫帮你检查一下么?”
“呃……算了。”她立刻意识到事情绝不会是检查那么简单,便急忙抬腿将他的手臂踢开,“这会子还不去前面,修远找不到我们是不会吃晚饭的。”
卢峻熙皱眉,放肆了这半个月,忽然间感觉到这院子小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呀……”
果然,柳雪涛在听见外边娇嫩的叫声时,便不由分说踢开了身上的人。
卢峻熙叹了口气,弯腰把地上的汗巾子摸索着捡起来胡乱给她擦了几下,方转身去替自己收拾。
一顿手忙脚乱之后,书房的门被咣的一声撞开。门口处泓宁扶着门框站在那里往屋子里面瞧着,自言自语:“唔……这是什么味道啊!娘亲……娘亲啊……你在不在……呃?爹爹?”泓宁终于在卢峻熙划亮了火折子之后看见了屋里的两个大人,这小孩儿着实惊讶了一番。
柳雪涛匆忙系着衣带走到窗户跟前将窗子打开,让外边的晚风吹进来把这一屋子欢爱的味道冲散,方转过身来看着那边已经被卢峻熙抱在怀里的儿子说道:“修远,怎么你一个人跑来了?你紫姨呢,还有香葛翠浓她们呢?”
泓宁看了一眼柳雪涛认真的说道:“紫姨肚子里的小宝宝动了,莲姨在陪她说话,儿子出来的时候莲姨正趴在紫姨的肚子上听小宝宝呢。香葛……去给儿子冲茶汤去了,翠浓弄丢了我的小虎,儿子罚她去重新捉一只好的来。”
卢峻熙皱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虎是谁?”
柳雪涛笑道:“小虎是世子爷给修远捉的一只蟋蟀,据说每天晚上都叫到很晚才听,开始的时候王妃烦得要命,后来倒是习惯了,据世子夫人说王妃若是听不见这蟋蟀叫,还睡不着了呢。”
卢峻熙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点着儿子的额头说道:“你小子果然是个刁钻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个本事。如今你把小虎拿回家来了,王妃若是失眠,你那位世子爷舅舅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了。”
泓宁却并没有接着他神勇伟大的爹爹的话说下去,而是饶有兴致的伸手去拉开他爹爹脖子上的衣领,直到他果然看见他爹爹白皙的颈子上那一块浅粉的吻痕时,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爹爹……你不听话了么?”
“这话怎么说?”卢峻熙莫名其妙的看看怀里的儿子,再转头看柳雪涛。“不然怎么娘亲会咬你呢?”泓宁胖乎乎的小手指头摸着卢峻熙脖子上的红印子皱着眉头很是心疼的样子。
柳雪涛看着卢峻熙脖子上的那块罪证,咬咬牙,不置可否:“是爹爹不听话,为娘才略表惩罚。修远若是不听话,娘也一并罚你的。”
泓宁像是果然被他妩媚动人的娘亲吓到,忙放开手指捏着的衣襟,把小脸贴在他英明神武的爹爹肩膀上,咕哝着问道:“我才不要……世子舅舅说了,这种惩罚是大人的游戏,小孩子不许参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