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繁星下,初夏的神都上京甚是繁华热闹。穿过京城的汴云河上,有精致奢靡的画舫游船缓缓地划过,楼船上挂着红红的灯笼,吊着华丽的账幔,里面红烛摇摇,歌声弥漫,尽显一片太平盛世。
汴云河从城西而入,在上京拐了个弯儿从北城门一侧出城,沿着河流走一遭竟能逛过大半个上京。河水在北城墙下的分十八个出口流出去,蜿蜒着绕过一片村舍又往东流去。
一轮圆月升至中天,皎洁的月光洒在汴云河上,也照在新科探花卢峻熙府上。
孔德昊和乔汉云此时已经是七八分醉意,两个依然拉着卢峻熙敬酒,一边劝慰他一边骂吴天佐的儿子吴宝峰那个人渣,乔汉云举着酒杯笑道:“老天真是不公,这种败类怎么会落网呢?孔大哥,明儿咱们俩要一起上奏皇上,请皇上发出通缉令,四处通缉这个兔崽子!谁能把他送进衙门,我乔汉云出五千两银子做赏钱,我还就不信了,他能跟老鼠一样钻到地底下去?”
卢峻熙暗暗地一笑,心想那杂碎早就化成灰了。只是连卢峻熙本人都没想到,夏侯瑛居然把吴宝峰的尸体直接算做了妓院的妓女,直接否认了吴宝峰这贱货出现在醉仙阁的事实。
要不说得罪谁也别得罪当官儿的呢。这家伙,说把你直接抹掉就直接抹掉了。在吴天佐一案中,吴宝峰的人名下直接备注了两个字:在逃。
吴宝峰这混蛋生前没做啥好事儿,死了也不能安静。朝廷直接给他安了个逃犯的罪名,连坟头儿牌位都不准有。死?你说死就死了?尸体呢?人证物证呢?
孔德昊听了乔汉云的话,也跟着一拍桌子应道:“有道理。明儿咱们一起跟皇上说这事儿。”
卢峻熙忙拉着二人劝道:“二位哥哥,二位哥哥……您二位替小弟生气,小弟心里很是感激。只是这事儿咱们可不许多说话了。皇上已经派李大人把吴家一家子都锁拿进京交给刑部审讯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咱谁也别提了。我卢峻熙肚子里的火儿也早就平息了。今儿请二位哥哥来吃酒,就是要感激哥哥朝堂之上为兄弟我挺身而出的情谊,来,兄弟我再敬二位哥哥一杯。”
乔汉云叹了口气,拍拍卢峻熙的肩膀说道:“好兄弟,听你的。老话儿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管将来哪一天,只要吴宝峰那个混账露面,哥哥替你灭了他。”
卢峻熙连连点头,心里却暗笑着重复着柳雪涛的一句话:爷我不记仇,有仇一般当日就报了。
说话间已经是三更天,孔家和乔家皆有下人来接,石砚将两家的下人接到厢房奉茶,又叫小丫头悄悄地进来回了柳雪涛。
柳雪涛一直从屏风后面听着,此时听见外边三人说话都大了舌头,便知道这三位才子都喝高了,便叫丫头出去把席上的残羹剩菜撤下来,重新上了果子点心,又隔着屏风劝道:“孔大人乔大人也不是外人,相公也别深劝了。明儿一早还要上朝,耽误了上朝可不是小罪过。二位大人莫要怪雪涛多嘴,且先吃点水果点心,叫人做了醒酒汤送上来吧。”
孔德昊忙道:“弟妹说的很是。如今峻熙回来了,咱们兄弟自然是天天见的。有酒也没必要非在今晚吃。汉云,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回了。”
乔汉云也连声说是,又吩咐自己随身的小厮把马牵出来预备着。
柳雪涛便劝道:“天色已晚,不如且将就着住下,明儿一早三人一起上朝岂不更好?”
孔德昊便抱拳对着屏风后面说道:“多谢弟妹盛情,反正我们住的也不远,今儿已经多有叨扰,怎么还能再麻烦弟妹呢。我们且回了,改日请弟妹到我家里坐坐,你嫂子很想跟你亲近亲近,只是怕你不耐烦。”
柳雪涛忙笑道:“孔大人说哪里话,是雪涛失礼了,一直没去拜望夫人。等明日入宫给皇后和贵妃娘娘请了安,再去二位大人府上拜访夫人。”
说着话,卢峻熙和众人已经送孔德昊和乔汉云出来。因天色已晚,二人又都喝了酒,不能骑马,柳雪涛便让石砚把自己的马车牵出来送二人回府。
孔乔二人一同离去,卢峻熙家里也安静下来。半醉微醺的卢峻熙便搂着柳雪涛的肩膀叹道:“娘子,你看,这二位兄台对我是真不错。”
柳雪涛撇嘴笑笑,说道:“这个自然,你江南第一才子的朋友,岂是寻常之辈?”
卢峻熙侧脸看着柳雪涛,挑衅的问道:“怎么,听你这口气,像是不服气?”
柳雪涛便推他:“哟,这可不敢。卢大人声东击西瞒天过海关门打狗可是全套的本事,如今谁敢惹您老呀……啊……”话音还没落,柳雪涛便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已经被卢峻熙打横抱了起来。卢峻熙本就带了几分醉意,此时心情又好,便抱着柳雪涛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忽然心血来潮双臂用力把她往高了一抛,柳雪涛整个人被他扔出两尺多高,然后重重的落在他的怀里。
“啊……峻熙……”柳雪涛毫无防备被他恶整这一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待落下来被他接住之后,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颤着嗓音道:“峻熙……你可别发疯,吓死我了!”
卢峻熙享受极了这种感觉,立刻就抱着她进了书房的内室扔到榻上便欺身上去,好一顿猛亲。亲够了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雪涛,为夫体内余毒又发了,你再来给我解一解?”
柳雪涛白了他一眼,重重的出了口气,说道:“卢大人您不过是中了一点****而已,总不至于解了一个月了还没解完吧?那这****也太绝了,制造这种药的人也不怕饿死呀?用一次就管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