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谢谢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卢峻熙今生难忘。”卢峻熙说着,便要给洛紫堇跪下去。
因为她不仅仅以王妃的身份给自己的儿子接生,她还是雪涛的救命恩人。
洛紫堇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卢大人……雪涛在我的心里的位置……不比在你的心里轻。她是我从小的朋友,从小的……”两世的。
赵玉臻忙对卢俊熙说道:“别跪了,快进去看雪涛吧。哎……堇儿,这男人不是忌血房的么?”
洛紫堇恨恨的剜了一眼赵玉臻,抬手推开他转身就走。
“哎……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嘛!”赵玉臻见那女人忽然推开自己往外走,立刻追上去,“你跑什么?大衣赏也不穿……哎!你身上还有血渍呢……”赵玉臻接过丫头递上来的洛紫堇的斗篷急匆匆的跟上去,在她出门之前展开斗篷把那个瘦弱的女人搂进怀里。
“唔……我衣服上还有血……”
“衣服重要还是人重要?”赵玉臻扎毛,“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要为本王想一想!”
柳雪涛昏睡了十来个时辰,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方才醒来。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很多年以后,自己很老了,老到白发苍苍,牙齿都掉了,拄着一个龙头拐杖,被卢峻熙扶着,两人一起走在一片紫色的藤萝花下,卢峻熙虽然也老了,头发也全白了,可却依然玉树临风,俊逸潇洒。脚下踩着紫色的花瓣,厚厚的,仿佛是最柔软的地毯。空气中有各种花的芳香,还有各种鸟儿在花间鸣唱。
他嫌她走的慢,非要抱着她走。
她却嗤笑他不服老,明明已经白了头发,还装什么少年郎。
他们俩就那样走着,说着,笑着,说着这辈子经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后来说到了孩子,她便听见他的抱怨:说好了生个女儿的,结果生来生去都是儿子……
她便抬手打他,笑着骂他:不知足,那么多儿子还不好?别人求都求不来……
他笑呵呵的站在那里让她打,等她打够了方抱着她,一遍一遍的说着,雪涛,我爱你,我多么多么的爱你……
醒来时,屋子里烛光闪烁,身边靠着一个憔悴的少年,似乎是累极睡着了,嘴里却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雪涛,雪涛……
她无声的笑起来,原来不是梦……真的是他在叫自己。
孩子就在这时候醒了,哇哇的哭着,似乎是在提醒他的父亲,母亲已经醒来,她正看着你。
几乎是孩子一哭,卢峻熙就立刻醒来。
奶妈子匆匆忙忙的过去把孩子抱去喂奶。卢峻熙却一转脸看见躺在床上的女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恍如梦里。
“雪涛?”卢峻熙慢慢的俯下身来,抬手捧着她的脸,以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轻声叹道:“你终于醒了……”
柳雪涛裂开了嘴笑,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着:“嗯,我本来睡着呢,可老听见你叫我。所以就睁开眼睛看看你,怎么那么讨厌,连觉都不叫人睡够?”
“还睡,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知道不……”他低声说着,然后轻轻的吻下来。先是额头,然后眉毛,眼睑,鼻头,然后是唇角,一点点的吻着,逐渐加深,直到她嘤咛的反抗着轻微的挣扎,才放开她一起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渴了,要喝水。”她轻声撒娇。
“好,我去端。”他充当丫头,转身去倒了温热的水来,一勺一勺的喂。
“唔……饿了……”
“好,等下,有你爱喝的红豆薏米粥。”放下茶盅,他立刻去熏笼上端一直热着的粥。
“我要吃鱼……”
“行,立刻叫厨房去做……”放下粥,他转身要去厨房。
“峻熙……”
“嗯……什么?”听见她叫,他刚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蹲在床前看着她。
“叫丫头去传话,我要你陪着我。”
他幸福的笑,握着她的手亲了亲,说道:“好,我留在这里陪着你。”
户部侍郎卢大人喜得贵子的消息,顷刻之间传遍神都上京。
自然,官场上的消息是来自户部,一向勤于公务的卢大人一连几天都告假在家,理由是雪涛夫人十月临盆,又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因为孩子寤生,所以雪涛夫人这次生产是死里逃生,卢大人和夫人情深似海,自然要在家里多陪夫人几天。
而民间的消息,则是由王承睿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散播出去的。
这段时间他住在卢峻熙家里,白天出去散漫,花街柳巷,酒坊茶肆,已经在各处都混了个脸熟。为了显示他在卢大人家是贵宾,经常把卢家的事情挂在嘴上。百姓们一抬他,他便有些找不到北了。
幸好卢峻熙暗中拖了孔德昊,转着圈的给兵部侍郎递了句话,把王承睿的父亲王昌峰的官职找了个借口复原,依然回原职当差。王承睿便被卢峻熙打发回绍云去了。
九霄阁里,花魁大赛热火朝天的闹着。然这热闹却与丁香姑娘姐妹无关。
老鸨原想把丁香给游说过去,上台献艺壮一壮门面的。无奈丁香说啥也不答应。况且她已经赎了身,不再是青楼中人。她姐姐如今又是皇上的人,每月包银就是上千两。就算没有钱,老鸨现在也不敢惹蔓云。
毕竟皇上可不是寻常的人,就算他不便于公开身份,那替他出头的也必是皇亲国戚。绝不是一个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