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个女人就算了,还是盛柏的女儿,当着他的面也敢这么护着!
薄祈挨这么一下,整个背上的骨头都蔓延着痛感,额头上冷汗都沁出来一层,他还是站直了身躯,嗓音冷静,“道歉也是该我道歉,她没说错是我绑架她,给您蒙羞的是我,自然该我挨。”
夏参谋长重重一哼,冷然笑着,不屑的道,“老子打的就是你,不然那你以为我想打谁,老子活了几十岁还没打过女人!”
秦风无语,他也不知道夏参谋长是想考验什么,那么一拐杖就是冲着盛小姐打下去的,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能给他打死不可,就是条件反射也肯定得挡过去啊,不然等想清楚人都给你打残了。
薄祈态度仍是很好,“您消气就行。”
夏参谋长看着他这副死样子,只想再轮一棍上去。
真他妈油盐不进。
他眯着锐利浑浊的双眼,看着站在那里的美丽女人,她双眼没有焦距,就静静站在那里,没有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发表任何的意见跟态度,似乎连个表情都没有。
他又冷哼了一声,讥笑,“我看你长了这颗脑袋,也就是为了挂上一张好看的脸,其他屁用都没用,瞎了就瞎了,当个一无所知的金丝雀被养着没什么不好,免得再继续祸害男人。”
盛绾绾一直听到瞎字才知道夏参谋长说的是她。
她莫名其妙。
他这是在拐着弯的骂她蠢?还有,她祸害哪个男人了?
回去的车上。
夏参谋长走了之后,薄祈还是带她去看了眼科医生,不过结果还要过几天才会出来。
前面秦风开车,他一边开一边瞟向后视镜里那张漂亮的脸,真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啊,传说中的安城数一数二漂亮的脸蛋。
后面坐着的男人掀了掀眼皮,“看够了没?”
秦风摸了摸鼻子,狼狈的收回视线,“我只是欣赏,欣赏。”末了想起了什么,将功折罪一般的积极的道,“盛小姐,您记得督促我们头儿按时换药,参谋长虽然年纪大了劲儿可打着,幸好骨头没断,年纪也不大身体硬朗,拄跟拐杖不知道是不是专门为了打人。”
盛绾绾的脸从车窗外偏了过来,“你那位干爹,是不是跟我爸有仇?”
男人语调很温和,“你不知道你爸跟军方的人也一直有冲突,只不过是没抓到证据?”
她是不知道。
不过要这么说也不算很意外的事情。
但她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态度很微妙,只不过她也无迹可寻。
更重要的是,她觉得薄祈这个薄,跟薄锦墨就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薄锦墨从来没提过——哦,这男人说薄锦墨不认识他。
再说,她心里漫过自嘲,就算认识,那男人也不会跟她说。
红枫别墅。
盛绾绾觉得这男人真的伤的挺重,因为他都没有向前几次一样直接抱她回去,而是耐着性子牵她回去。
她估计他都这样了估计也不能对她做什么,于是听他指挥回了卧室。
薄祈直接在大床上的躺下,一双眸盯着她,慵懒哑声像是蛊惑般的道,“替我把扣子解开。”
“我看不到。”
“我手不能抬。”
盛绾绾不信,嗤笑,“夸张。”
要是真的手都不能抬,刚在医院的时候他怎么没让医生治,就只拿了点药说回去自己涂。
男人侧着身子躺在大床上,“我到底是为了谁挨了这么一棍子?”
盛绾绾摸到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她在这里住了几天,卧室跟浴室的构造她已经很了解了,闻言仍然毫不留情,“你活该。”
他声音低了下去,仍然带着点慵懒的尾音,但已经淡了很多,“我绑架你,就算好吃好住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也是绑架犯,绑架犯就算死了都活该,嗯?”
盛绾绾,“……”
他这是还委屈上了?
对她好的绑架犯难道就不是绑架犯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她心底到底生出了一点异样的情绪,不大好受。
薄祈望着她垂下去的脸蛋,平平淡淡的道,“不过绾绾,我就算是供着祖宗也是为了让他保佑我——你如果一点回应都不给我,我也会考虑改变策略,”顿了顿,见她脸色还是有了微妙的变化,方低笑着继续哄道,“你过来帮我把衣服脱了,然后让范姨给我上药……我不喜欢让别的女人给我脱衣服。”
盛绾绾起身还是走了过去。
让她对这男人感激涕零是不可能的,他绑架她也曾经试图侵犯她是不争的事实。
但让她毫无感觉也……难,她知道夏参谋长那一拐杖是朝着她打下来的。
她的手在男人声音的指导下慢慢的伸向他衣服的扣子——
手指一顿。
薄祈低头看着她摸着自己衬衫的手指,神色微微一变,眼眸瞬间讳莫如深。
她细细的手指慢慢的摸着。
“你干什么?”
男人嗓音好整以暇,“你都撩我了难道我还不理?”
盛绾绾被他这么一说也想起刚她那么摸是容易惹人误会,脸蛋一红,扳着脸道,“我眼睛看不见所以摸得比较多……我是看你这衬衫……跟我以前定制过的一件很像。”
衬衫的料子,还有就是衬衫的袖扣,从材质到设计,手感一模一样。
薄锦墨的衬衫。
他轻描淡写,“你说你给你那前夫定制的衬衫?”
“嗯。”
薄祈盯着她没有焦距的眼睛,情绪未明,淡淡的评价,“都分开这么久了眼睛也看不见,你还记得他的衬衫是什么样子。”
“出于职业设计师的专业跟敏感。”
他表示赞同,“出于对你专业的肯定,所以我也定了一整套跟他一样的衬衫。”
盛绾绾呆了呆,好半响才道,“……你是不是疯了?”
男人用手肘支起自己的身体,脸凑近她,淡淡的笑着,低沉性感的嗓音就贴着她的耳畔,“没疯,只不过就是嫉妒他每天能穿你亲手定制、挑选、熨烫的衣服,嫉妒我只能用这样下作的方式才能强硬的扣在身边的女人,他一点都不珍惜,嫉妒……”
“你够了。”
“你说够了就够了,乖,脱衣服。”
她毕竟不敢多碰,只是不小心擦过。
花了五分钟把他的衬衫从身上脱下,然后他才打电话把范姨给他上药。
盛绾绾已经重新退回到了沙发里,裙子下的两条腿盘膝而坐,把耳机放入耳朵里,闭着眼睛听故事。男人趴在床褥上,鼻息间闻着淡淡的属于女人的气息,侧首看着坐在那里的女人,她的手撑在沙发的俯首上,茶色的长发垂下,闭着眼睛的模样很安静。
他心头宁静而满足,薄唇含笑,“在听什么?”
“听书,打发时间。”
“听的什么?”
“童话故事。”
“哪一个。”
“蓝胡子国王的金钥匙。”
“没听过,我也无聊,给我说。”
盛绾绾撇撇嘴,“无聊你就睡觉,别打扰我听故事。”
睡他是不能睡的,给范姨做了个手势让她暂停上药,然后换了个方向,英俊的脸偏向她在的方向,手撑着下巴,低声道,“把耳机拔掉,我跟你一起听,刚好,我童年也没有听过童话。”
她蹙眉,有些不情愿,“我喜欢用耳机听。”
男人有条不紊,“要么你把耳机拔掉我跟你一起听,要么你听完转述给我。”
盛绾绾还是把耳机拔掉了,用手机放外音。
有声阅读的童话。
这种读听模式最大的问题就是阅读的速度太慢,尤其是对脑袋转得快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不过薄祈也不是真的想听童话。
只不过是想听她正在听的,然后看着她听故事的模样。
肩膀跟背上就一道拐杖打下的伤痕,不过很深,全部发红,范姨涂抹得比较仔细,也很慢。
慢声读物听着有点催眠的效果,再加上他这具身体原本就很久没有得到休息很疲倦,这么一趟下来,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舒适。
神经松弛,他想着就这么躺着稍微休息一会儿。
结果闭目一养身,轻易地就睡着了。
范姨见男主人睡着也不敢过多的打扰,那边沙发上的盛绾绾也蜷缩在沙发里浅浅的瞌睡了下去,她看了眼两人,低声兀自的叹息了一声,收拾东西轻手轻脚的带上门离开。
薄锦墨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了背上火辣辣的痛,他眉头皱起,还没理清楚这痛是怎么来的,视线里跃然就跳进一张安静美丽的容颜。
第一秒时,他就是毫不怀疑是梦,但他还是慢慢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