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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番外:好像就消停下来了

只不过大概纸总是包不住火,虽然没有惊动到她,但她隐隐觉得薄祈偷养她的事情被发现了,所以她有时倒是宁愿真正的薄太太能够发现她。

至少大概可以结束这样看不到出口的囚禁生涯,虽然这个男人对她极好,而她的眼睛看不到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最严重的一次,她被秦风赛上车强行带走了,又让她在酒店待了三天,才带她回去。

她也曾嘲讽薄祈,“都已经被发现了,你还敢带我回来这里?”

他只温和淡然的回答了一句,“你对这里最熟悉。”

她觉得这男人只不过是遵循古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条计策而已,既然他老婆已经搜过这里了,可能不会再来。

的确那次之后,好像就消停下来了。

她宁愿被发现,但她连跟对方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晚上,薄祈给她的折耳猫跑到花园里去了,她叫了几声范姨都没人应,于是就自己一边喊一边去找了。

循着细细的猫声找到了被灌木缠住的猫,她小心翼翼才把它抱了出来,一边摸一边道,“下次别这么调皮了,下次受伤了怎么……”

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异样,是有人在看着她。

这才突然想起平常范姨是不会让她一个人下楼,又一个人跑到花园的,就算不搭手也会看着她,刚她一路叫下来,她也没应声。

她有些紧张,“谁?”

五米之外的极其挺拔的男人黑眉徒然狠狠皱起,望着那剪着短发的,身形单薄穿着长裙的女人,她手里抱着猫,花园里到处都装着灯。

在橘色的光线下,足以看清楚彼此的模样。

也足以让他看清楚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迷茫困惑,还带着些警惕的“看”着他。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盛西爵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隔四年,其实没有四年,父亲跟妹妹每年都会去看他。

他妹妹素来是明艳娇俏的,带着不言不语都藏不住的张扬。

而现在……曾经的那股娇气几乎是荡然无存了。

抿唇,脸上的温度冷得更加的厉害他直接抬脚笔直的朝他走过去。

盛绾绾敏锐的听到男人的脚步声,但她不知道是谁,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大脑转动的猜测对方是谁,正准备再开口——“砰”的一声彻底划破夜晚的安静。

盛绾绾瞳眸缩到最大,毫无防备的听到枪声,几乎是尖叫了一声。

那一枪从背后射击过来,盛西爵瞬间就要倒下去,几乎是强靠意志才稳住着身形,他看着她好似完全认不出来他的脸色,眉头紧皱,想开口却发现很艰难。

如果现在不走……

竭尽全力的稳住呼吸,上上下下的扫了她一眼,至少她如今是毫发无损的,只不过……

最后看了眼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浑然没有焦距。

忍着冒血的剧痛,离开。

好在赶来的就只有一个保镖,刚才是他心神都在绾绾身上才没注意到所以被偷袭,他转身连开几枪,那保镖顾着盛绾绾,便没有再追。

保镖很快的走到她的面前,“盛小姐,您有没有事?”

“刚刚是谁?”

为什么会有枪声?

“这个,盛小姐,我们也不清楚,只是警报突然发现有人闯了进来,佣人都被打晕还有其他的几个兄弟都被打晕了……您没事就好。”

突然的闯入者?她心神不安,说不出来的强烈的不安跟烦躁。

就算是薄祈的老婆……需要动枪吗?而且她几乎可以猜测,刚才那一枪是打中了对方,明显是偷偷潜入进来的,而且是一个人。

光明正大的薄太太,不应该从正门进来?她冷声问,“薄祈呢?”

“我们已经通知了,先生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

保镖扶她回了卧室,把卧室通往阳台的落地窗锁住了,卧室门口守着两个保镖,好在范姨也就昏迷了过去,简单的做了措施就醒来了,没什么大碍。

醒来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卧室里给她压惊,“盛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盛绾绾坐在沙发里,垂头思考,淡淡的问,“你看清打晕你的人了吗?”

范姨点头,但又徒然意识到点头她是看不见的,于是出声回答,“好像看清了,不过他戴着帽子,当时又慌……”

“你觉得是什么人?”

“不好说……”范姨有些为难,“是个男人,很高,穿着一身黑,我才转身他就已经把我劈晕了。”

其实她问范姨也没用,能问出什么?

卧室的门被推开,男人颀长的身形走了进来,长腿步子也很快,很快的走到她的跟前,范姨也识相的让开,修长有力的手指扣起她的下颚,眼神极快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嗓音紧绷得厉害,“有没有受伤?”

盛绾绾蹙眉,拨开他扣在自己下巴上的手,“你的保镖没告诉你吗?”

他嗯了一声,才淡淡的道,“你未必会跟他们说。”

她眉梢微微一挑,“伤在我身上,痛也在我身上,我为什么不说。”

男人看了眼范姨,“你先出去。”

范姨看看他,又看了眼盛绾绾,连忙道,“哎。”

说完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盛绾绾坐在沙发里,抱着那只猫,“是谁闯进来了。”

男人的脸色又黑又沉,眼眸也似浓墨一般深不可测,半响他才很随意的回了一句,“你不用管这些,没受伤就好。”

她低头,手摸着柔软的猫,淡淡的嗓音逼近冷漠,“今天没受伤是我命大,但下次就说不定了,我看你的保安系统做得很不怎么样啊,人家就一个人,打晕了别墅里的佣人,真想弄死我我看也就只差了一点点。”

他伸手摸着她的头发,眸内波涛汹涌,另一只手附身抱住了她,语调还是正常的在她耳畔道,“下不为例。”

盛绾绾没说话。

男人低头,看着她落在猫背上的手指,干净白皙,动作僵硬并不舒缓,他重新看着她的脸,“害怕?那我今晚留下。”

她手指一紧,淡淡笑问,“又睡地板吗?”

“可以。”

“我不拦你。”

“好,你去洗漱。”

盛绾绾歪着脑袋,有些失笑般好奇的问,“这个关头,你敢在外面过夜?你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我没结婚。”

对于这件事情,她早已经懒得争辩。

不过她也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害怕。

晚上,洗澡洗漱完后盛绾绾就躺在床上了,那只折耳猫的窝在阳台上,偶尔叫两声,也不觉得吵闹反倒只会觉得这个世界好歹也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

男人躺在地板上,呼吸均匀而安静,不重,但她也能感觉到。

夜深以后,她自然就慢慢的熟睡了过去。

薄锦墨伸手拉开了床头的小灯压下灯罩,头脑清明,没有睡意,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手指摁着眉心,无声的咀嚼。

盛西爵,绾绾。

薄祈,笙儿。

盛绾绾原本以为他会把她转移走,但他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意无意的淡淡的告诉她别墅的防卫加强,那天闯进别墅的那个人也不是针对她而来的。

她不是傻的,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也清楚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但他不说,她也没什么好问的。

这座别墅她根本走不出去,看她一个眼睛看不到的,连保镖都不需要,有佣人都足够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似乎很忙碌,一共都只来了两三次,而且有两次心情都是不好的,虽然从来不跟她发脾气,但她感觉得到。

她原本以为这种状态需要持续很长时间因为她哥还要几个月才出狱,等他回国发现她不见再发现她被绑架再到找她,再找到薄祈的手上——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但除了等待,她什么都做不了。

已经是秋天了,阴天的时候她就在室外复习前一天学的盲文,累了就趴在桌上休息,但可能是因为那次有人闯入的原因,薄祈还专门加了个佣人看着她。

比范姨年轻,三十多岁,性格也比范姨强硬,叫兰姐,她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在一旁盯着她她都听不下去,还大有一种又看不起她这种“情一妇”又奉命令办事的傲慢。

最后她直接发火了,冷冷道,“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让你从这里滚出去?”

还是范姨在中间当和事佬把她拉走了。

本来让她重新开始接触盲文就很困难,对眼睛的绝望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段囚禁的灰暗全都压在她的心上,她人本来就焦躁而逼近暴躁。

总是时不时来打扰她,她实在是烦。

心烦意乱,学不下去,索性趴在桌上,还没趴一会儿她就听到了脚步声,妈的让她静一下会死是吗,她当即就不耐烦的吼出声,“我说了不要来打扰我,这么简单的话是很难听懂?”

兰姐没出声,不太像她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