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匆匆六载已逝。
如今蓝月之上战火愈演愈烈。
七年前齐邑两国向燕国提出了联盟,经过两年的筹措,终于在三年后以燕王为首三国联盟军组建而成。
三国的军力的齐聚,令其余三国纷纷作出了相应的措施。
但由于京国与其余两国,梁国与晋国的意见不合,最后也只是落了个不欢而散。
第四年,燕王率领联盟大军正式向京国进发,从而也打响了战争的第一炮。
联盟军团的凶猛骁战,尤其是京国一国之力所能抵抗的,仅是三个月的时间,京国便沦陷。
同年七月,齐王与邑王向燕王投上效忠书,从此燕王独领四国,成为了蓝月上最为强大的君王。
这两年来,梁国与晋国虽是拼死与燕王对战,可由于长久的对战,早已将两国的兵力消减一空。
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如今眼看着梁国帝都侨城将要沦陷,纳兰潃甄站在城墙上,望着那满城的烽火。
七年的时间,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面对一切,也足以撑起一个国家。
可如今看来,这也不是痴人梦话。
若非有莫离在,恐怕梁国早已在数年前就被楚歌所攻陷。
可如今,楚歌一天天的壮大,而她与莫离所拥有的兵力却在一日日的消减。
熬了整整两年,地狱还是降临在了梁国。
“甄儿,快走!”蓝风上来,一个飓风就将那些试图靠近纳兰潃甄的兵士,卷走,徒留那一抹孤寂的寒冷。
“走?我还能走去何处?侨城失守,便是梁国的灭亡。我纳兰潃甄堂堂梁国之主,岂可在这时候抛弃自己的国家,抛弃自己的战士,抛弃自己的子民,逃走?”
纳兰潃甄望着蓝风,看着这个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她很想要以最美的笑容,与他做最后的诀别。
可惜......
“甄儿!”蓝风上前,一把抱住了那摇摇欲坠的女子。
“蓝风,我不适合做一个王,我知道,你知道,父王知道,这副担子太重太重。”纳兰潃甄伸手,轻抚过蓝风俊逸的脸庞,撩起他那头湛蓝的发丝,“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累得不愿意再去做抵抗,就让我去吧,至少也可以用我换得梁国百姓的安好。只要我愿意臣服那人,就......”
蓝风紧紧地抱着纳兰潃甄,看着她那张清丽脸庞上的泪水与决然之色,“不——我不能......”
“蓝风,这就是我纳兰潃甄的命,是我的命,我就不得不屈服。对不起......最后我还是让你失望了,让父王失望了,让莫离失望了......让所有为我而死去的人失望了......”
纳兰潃甄一把推开蓝风,退后了数步。
“甄儿——”蓝风疾步上前。
“别过来,不然我就马上咬舌自尽在你的面前。蓝风,走!你走!马上走!不许再回来,不许再回到我的身边,当我死了,当你的甄儿死了,我......”
蓝风望着她,蓝眸中萦绕的是一份痛苦,是一份不舍,他岂能甘心!
可如今,他却只能离开,只有离开,才能有机会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甄儿,好好的活着!”蓝风望了眼那站在城墙的女子,转身化为了一缕黑烟,远去。
纳兰潃甄望着那离去的黑烟,她整个人似一下子就失去了力量,跪坐在地上。
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襟,眼泪盘旋在眼眶中,竟是不见落下——
蓝风,甄儿辜负了你,辜负了你!
“王,燕军已经攻入了皇宫。”
纳兰潃甄听着属下的来报,站起了身子,她抹去了眼中的泪水,回身,大声说道:“命梁国将士放下兵器,不得与燕军抵抗。竖起白旗,告知燕军统帅,我纳兰潃甄愿意嫁给燕王为妃,从此梁国归顺燕国!”
“王!”梁国将士大臣,纷纷向着纳兰潃甄跪下。
“我纳兰潃甄愧对你们,愧对梁国子民。如今也仅能以我这一副血肉之躯,换得一时的安宁。”纳兰潃甄从城墙上走下。
她走过那些跪在地上的将士大臣,向着皇宫大门一步一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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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万驼峰上——
“来晚了,我们还是来晚了,没想到燕军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莫离紧握着腰上所挂的玉佩,无色的眸子,紧盯着那不远处的火海。
没想到不过半月,梁国就沦陷了。
甄儿——
“太子,梁国看来我们不易久留,还是尽速的离开才是。”孟继青跪地,向着在前的主子说道。
“莫非这个天下当真要成为楚歌的?”莫离仰望天空,万里星辰,仅是找寻不到了一片可以让人心安地了。
那男人若非真的是这天下的主人?
护龙家族的尽数倒戈,如今加之五国尽归燕国,留下的也不过是他们晋国。
可以一国之力,又要如何去抗衡那拥有五国之力的强大军队。
莫离首次迷茫浮上,他眼底幽幽浮上了一抹身影。
要是那人如今还在,她会如何做?
七年了,七年来始终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就连浅殇他们也感应不到携呈的所在。
那人究竟去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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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灵山
一座终年被浓雾所萦绕的山,外头战火燎原,而在这里只有平静安生。
浮云河,位于雾灵山最东边的一条清河。
清晨,浮云河上被笼罩在一片白雾中,远望就如那天际浮动的云层,且五步内难辨视物,故而取名浮云,也因此清晨没人敢靠近河边。
七年如一日,清晨,在无人靠近的浮云河中,一道身影畅游其间,如雪的白丝漂浮在水上,俨然成为了庇护的屏障,令人难以觊觎了其身。
此刻距离浮云河千米之外,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朝着河边而去,青色长袍上斑斑血迹,清秀的面容上挂着疲惫的神情,却不敢停步只是拼命的朝前跑!
不断地跑,不断地跑——
直到来到河边。
人尚未站稳就一头栽入了河中,神智早已脱离了控制,朦胧的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身体不住的往下沉去。
因河水的冲击与灌入,咳嗽连连,人也恢复了几分清醒,开始挣扎,挥动着双手试图上岸!
可惜白雾让他迷失方向,过于的劳累让他不堪负荷,力气散去人又开始往下沉。
“不——”
双眼泛红,不甘尽显在脸上。可现实的残酷不容他反抗,人还是沉入了河底!
氧气的流失使他五感中流淌血液,眼睛暴突。
就在他即将失去知觉时,人忽然被一股强大的水流托起,抛甩在河岸上。
人趴在草地上干呕起来!
“何人胆敢在本座练功时靠近浮云河!”
声音洪亮如在耳边响起,可他望向四周却无一人。
惊觉自己冒犯了此人,忙跪在地上抱拳,歉意道:“在下徐清风,不知前辈在此练功,还望前辈莫怪,晚辈在此请罪。”说完弯身拜了拜。
“你非是本地人,怎会出现在此处!”质问声紧接而来。
“徐清风因逃避仇家追杀,误入了此地。”徐清风眼不住地搜寻着四周,想要找出说话人所在处。
“雾灵山不欢迎外人进入,你还是速速离开此地!若是让本座再见你,必取你性命。”不容置喙的命令。
徐清风见此人似要离去,忙问:“前辈可是这雾灵山的主人?”
“速速离去!本座尚可绕你一命。”
“请问前辈可知道白清傲此人?徐清风无疑冒犯前辈,可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前辈能通融一下。”徐清风说着伸手探向胸前,掏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高举。“前辈可认得此令牌?”
“金乌令?”话语响起时徐清风手中的令牌脱手,朝着白雾中飞掠而去。
“前辈既然知晓金乌令,必定知道金乌门门主白清傲身在何处!”
徐清风眼中迸射出喜悦,也正是这份喜悦,令他数月来的紧张感一去,人瞬间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水花四溅,白雾消散,红影凌空跃下,湿漉漉的白丝紧贴在薄衫上,提手一望金乌令,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徐清风。
绝丽的面容上划过一丝诧异......
上前抓起昏迷的徐清风,然,一缕单薄的青芒,在清清碰触到徐清风时,从他的身上悄悄地飞射而去。
清清眉宇轻蹙了下,人一跃而起,飞掠向着不远处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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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把徐清风带到了小屋,这人还才进入院门,就看到何白苏抱着一堆的草药从药舍出来。
“清丫头,怎么出去一趟,这就带了个人回来?”何白苏瞧着清清手中的男子,放下了草药,朝着她走来。
“师父,这人交给你了,我去换身衣服。”清清把徐清风推给了何白苏。
何白苏瞧着那青年,不禁蹙起了双眉,“这人究竟是谁?”
“乌东的徒弟。”清清仅是给了何白苏简单的回答,人已经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何白苏一听这话,忙把徐清风扶进了药舍。
不过多时,清清出现在药舍内,她走向那躺在床榻上的徐清风,问道:“师父,这人伤势可严重?”
“伤势倒是没什么,也就是些皮外伤。”
“那怎么会一睡不起?”
“累得吧,我估摸着他至少有五日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五日?”清清低喃了一声,走离了床榻,让给何白苏为徐清风上药。
“药就在炉上,你自己去拿来喝,再服用几幅药,也该差不多了。”何白苏边为徐清风上药,边向着走至门口的小徒弟说道。
“那就是说,我身上的伤势已经没问题了?”清清转过身,看向何白苏。
“是,已经没问题了。不过这最后的几贴药是为了巩固,必须要喝,知道了吗?”何白苏提着她。
“嗯。”清清点头,喝了七年的苦药,终于到了最后了,她怎么也要咬牙忍过去。
“七年了,时间还真是走得挺快,小羊离开也有四年了吧。”
“小羊都已经离开四年了吗?”清清拨弄着桌上的草药。
在这雾灵山上,她都快过得不知今日是几时了,只知道那小家伙突然有一天说要离开雾灵山。
说是当年师父交代的。
清清没有阻止小羊的离开,也找寻不到留住那孩子的理由。
这一去便是四个年头,从离开后,小羊就没有再出现过。
想来那小家伙现在也已经长大了——
“一会还去半云崖?”
“去。”清清眉眼笑了笑。
“还剩下半年的时间,就是八年了。”
“嗯。”清清那拨弄草药的手,不禁在何白苏的话中,停了停......
再不过半年,就是约定的八年期限日。
也是她为自己定下的时限。
“师父,那我就去半云崖,他若是醒了,就让他回去吧。这里没有白清傲......”话尚在药舍内回荡,那人的身影却已在百米之外。
何白苏望着床上的青年,手撩开了他的亵衣,当一块藏青色的印记跃入在他的眼底时,那本是无痕的脸上,竟是起了惊诧之色。
“这是......”
他为徐清风盖上被子,匆匆地离开了药舍,向着半云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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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
清清离开药舍,便唤来了自己的上古神兽斗狼青豆。
八年的时间,青豆早已不是那匹小斗狼,身形巨大足有清清整个人的高度。
清清手抚着青豆那一身银白色的毛发,人一跃而起,坐在青豆的背上。
“走,上半云崖。”
青豆一声长嘶,四肢往上一跃,带着清清向着云雾中疾奔而去——
清清趁着风,迎着雾,在青豆的带引上,上了半云崖,来至了山洞口。
她在山洞外略略站了下,看向身后的青豆,拍了拍它的脑袋,“你在这里等我。”
青豆双膝跪地,脑袋向着清清撒娇着蹭了蹭。
清清含笑的再度拍了拍青豆的脑袋,这才进入了山洞。
踏入赫怜祁所沉睡的山洞中,清清习惯性的先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才向着床榻上的男子走去。
眉宇间皆是柔柔的笑意,她坐在床沿上,俯身,望着他——
“怜祁,我来了,今天的心情说不上好与坏。”手指轻抚着他的眉,顺着鼻梁往上滑去,有些恶作剧的停留在那张微凉的唇上,“八年的约定,还剩下一百二十五天,再过一百二十五天,就是你醒来的日子——我一直相信着,你不会让我失望,不会让我久等。告诉你个好消息,师父说我的伤势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我的伤已经好了。”
说着,清清缓缓地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从内传来的心跳声,“怜祁......”
头枕在他的胸膛上,清清平躺望着洞顶——
“你知道吗,今天有人带着金乌令来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人受了伤,师父还说那人很累。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还不能离开你......”
清清伸过手,握上了他的手,紧紧地扣着,“我答应过你,定会守着你,定会让你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我......”
仰起头,清清那微张的嘴巴,倏然一颤,惊讶的看着从赫怜祁紧闭的眼帘下,竟然有一滴泪水滑出——
她猛地伸起手,沾着那滴泪,诧异的看着他,“怜祁?......怜祁,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是不是听到我说话了?”
七年了,七年来,你只是无声无息的躺着,从未有给我任何的希望,可我仅是守着那个约定,等待着。
现在,这是我在做梦吗?
清清伸手,再度摸上了他的眼角,微寒的触感下,有着一抹湿润——
眼眶内骤然浮上了薄雾,清清上前,顾不上那落下的泪水,颤唇道:“我就知道,你会遵守与我的约定,我就知道......只有你不会骗我,不会让我失望。怜祁,你听见我的声音......”
这七年来心从未这般的开心过,只因你的泪,只因你的回应,只因你给我的那一丝希望!
“没关系的......只要你听到见,我就很开心了。真的没关系......”清清为他轻轻地擦拭去那不断从眼帘中流淌而下的泪水,“我知道你很努力了,我知道你也在为我而拼命的想要醒来......我可以等......”
怜祁,怜祁——
清清趴在他的胸前,一声声的唤着那人。
突然,从洞外传来了青豆的吼叫声,清清猛地坐起身,看向洞口。
青豆从不会在这里叫,这是?
清清回身,看了眼赫怜祁,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含笑道:“我去看看青豆,一会就回来。”
说着,她快步走离了山洞。
一缕青芒旋即浮现在赫怜祁的上空——
青芒一点一点扩大,大到足以覆盖住他的整个身体,在那人眼角再度滑下泪水的瞬间,青芒骤然间一涨,洞中亮如白昼,又快速的消失,似渗着那人的肌肤穿透入内——
清清来至山洞,看到的是青豆竟然毛发倒竖而起,那双黄褐色的兽眸闪着凶狠的光芒。
“青豆?”清清上前。
青豆竟是不理会清清,仍是向着洞口大声的吼叫。
清清皱眉,“青豆,怎么回事?”
青豆在清清的声音中,竟是飞快的向着洞中奔了去。
清清心头一惊,忙疾步进入了山洞,去追那向着赫怜祁所在的山洞奔去的青豆。
从没有见过如此反常的青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然,就在清清奔至洞口,居然看到从洞内迸射而来猛烈青芒之光。
这让她惊诧之余,没有减慢脚步,反而更为的加快。
怜祁——、
进入山洞时,青芒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不过是那夜明珠的照射。
清清向着床榻上的赫怜祁快步的走去......
她望着那床榻上的人,伸手,摸上他的脸庞,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刚才的青光是怎么回事?
青豆那反常的举动又是?
青豆的吼叫声又传来,清清转身,欲要去喝止青豆——
蓦然间,手臂居然被人所拉住,这令她整个人如遭电击,猛地转过身,顺着自己那只被抓住的手臂,往上望去——
那双眼中的惊讶益发浓郁,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敢置信......
“怜......”清清张开的嘴,还未发出一个完整的字眼,人被沉沉地一扯,旋即跌入了那人的怀中。
震惊,错愕,茫然,一一的从她的眼底拂过,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看着他伸起手,看着他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庞......
感受着那大掌的寒意,却又是温暖的,温暖的令她心都开始发出了颤抖。
“清清......”咬字有些含糊的低唤声。
让清清那眼中的泪水,悄声无息的滑落,她一把抱住了他,在他的怀中再也压抑不住那份悲伤,竟大哭了起来,“你个坏蛋,你舍得醒来了吗......你舍得醒来吗......七年了,七年了......你居然让我等了你七年......你个坏蛋......”
手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的胸口,怜祁,真的是你吗?
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等到你,是吗?
“我是坏蛋,你还等我......”赫怜祁一把扣住了那只胡乱挥动在他胸口的手。
“是啊,我蠢啊,我笨啊,就是等你,等着你醒来......怜祁!”清清扑在他的胸口,发泄着,我终于等到了你。
我终于等到你跟我说话了!
“清清,我回来了......”赫怜祁捧住她满是泪水的脸庞,目光紧盯在她的脸上,“我回来了......”
“嗯嗯......”清清哽咽着喉咙,重重地点了点头,伸起手,以着那份无法克制的颤抖,抚摸上他的脸庞:“欢迎回来,怜祁。”
“不是说,以最美的自己欢迎我回来吗?”赫怜祁笑望着她,手轻抚上她的脸庞,“怎么我看到的还是你的泪多过你的笑?”
“对不起......我想笑的,可我办不到......”清清望着他眼中的笑,“我终于又能看到你的笑了,我终于不需要再一个人自言自语了,我终于可以拥着你,感受你的温度,感受你双手握住我手的力道。”
“清清......”赫怜祁满目的心疼,将她紧拥入怀,“让你久等了。”
“怜祁......怜祁......”清清抱着他,手紧紧地攥着他的后背,“我想你,我很想你......我想你......”
“我也是,我也想你......我知道你每天都会在我的耳边说话,我知道你每天都会告诉我一天当中发生的事,我知道你时时刻刻都在为我的转醒做着努力......我知道,可惜我却无法给你任何的回应......”
“只要你能醒来,我只要你醒来,什么都可以忍......”清清仰起头,她摸着他的脸,“这不是我的梦是不是?你真的在跟我说话,你真的在对我笑,是不是?”
“不是梦,我真的醒了。”赫怜祁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感觉到了吗?”
“嗯......”清清应着,重重地点着头,这确实不是梦。
“清丫头——”从外传来了何白苏的声音。
清清从赫怜祁的怀中起身,意外的看向出现在洞中的师父,可想到赫怜祁的转醒,忙上前,走至了何白苏的身前,说道:“师父,他醒了,怜祁醒了,他醒了!”
何白苏早就在洞中时,就看到了那坐起在白玉床上的男子——
他惊诧在赫怜祁的转醒中。
赫怜祁款步从白玉床上离开,向着何白苏走去,俊雅的笑,浮上了他的眉宇间,另那张俊美的脸庞,更为的亮眼起来:“白苏。”
“帝。”何白苏忙跪下。
“行了,起来吧。”赫怜祁上前,扶起何白苏,“要不是你与老鹿妖,不一的牺牲,我早就消失了,哪里还能有醒来的一天。”
何白苏起身,望着赫怜祁,问道:“帝,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赫怜祁颇为不解的看着何白苏,“能怎么样?”
何白苏上前,说道:“请帝把手给白苏。”
“师父,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师父这样谨慎的举动,让清清不禁有些担心,是不是怜祁身上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