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草莽劫之风清扬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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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1)

十八年后,大雨倾盆,甘凉道上,一座庄园矗立深山之中,庄园之内有一偌大石屋,足能装下百人有余,却有十几个农夫正在生火取暖。

“他奶奶的,喜大哥,你说这个老婆子儿当真不知死活,大雨天把咱们往这破屋子一扔,连口饭也不给,要不是咱们有事在身,嘿嘿,老子非把他整个山庄杀个鸡犬不留,连刚出生的小耗子都啪啪摔死。”一个粗笨大汉喋喋不休。

突然之间,只听得一声炸雷,雨势愈发的大了,一阵马蹄之声,踏雨而来,蹄声繁密更在暴雨之上,庭中诸人俱是高手,钢刀快马,寻常之事,但从未听得如此迅疾之蹄声,脸上均现诧异之色。

蹄声渐息,有人叩打庄门,不一会儿,只听石门“嘎吱”一声,一老妇手掌银灯颤颤巍巍进得屋来,正是庄园主人,身后跟一少年,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背插铁剑,剑眉入天,凤目生威,细腰乍背,双肩抱拢,英风傲骨,俊逸挺拔,让人不敢小觑。

“这位公子,您就在这儿休息,这些也都是避雨的乡下人。”话音未落,那一粗豪汉子喊道“你奶奶的,你说哪个是乡下人,快与老爷们弄些饭来,明日还好赶路。”

那老妇人一皱眉,也不言语,出了石屋,这粗豪汉子破口大骂“你奶奶的,老子和你讲话,竟好像听不见的一般。”

这少年寻一角落,自己坐下,五心朝天,一气归元,练起内功,此人正是风清扬,自靖难之役后,贾月楼护着红叶和尚直至云南少林莆田下院,只因一路上带着风清扬多有不便,况且贾月楼也被朝廷缉拿,连华山也不敢回归,故此风清扬被明教群雄带至昆仑山坐忘峰,张无忌将其收为义子,贾月楼每年前往西域,传授风清扬华山武艺,如今风清扬年方十八,恰逢端阳佳节五岳会盟,张无忌命其回转华山,行至甘凉道上,天降大雨。

不过多时,石屋之内,又进来三人,为首一名少年武生公子,身着鹅黄长衫,衣袖之上俱是金线滚边,腰间一条金丝腰带,熠熠生辉,头顶紫金小冠,上嵌翠玉,手中亦带着一块宝石戒指,鞋头之上钻石镶边,腰间一口宝剑,也是光辉灿烂,想必各种宝物镶嵌其上,手中一把纸扇,名家手笔,山水泼墨,往脸上看,微长的脸型,眉清目秀,两颗眼睛澄澈的好似泉水一般,丰神如玉,极其雅致,虽是须眉男儿,但简直比嫦娥仙子还俊几分。

风清扬心中暗笑“进了中原地域,甚等样人都有,韦一笑前辈常拿我开玩笑,说我跟西域人一比,好似个大姑娘,这位公子哥儿想必养尊处优,简直比大姑娘还要大姑娘了。”

此人身后跟着两名仆人,屋内灯光昏暗,看不清相貌,一个身着黑衣,一个通体素白,为这公子扫出一块净地,三人席地而坐。

过了半晌,那一粗豪汉子紧紧盯着这公子不放,满脸轻薄神色,精虫上脑,竟然走将过来,朝那公子哥儿脸上掐了一把“咦!这小相公,他娘的,比京城的头牌小桃红脸儿还水嫩,脸有点长,再短点儿,把你扮成个大姑娘,定然是红遍京城啊,哈哈,怎么样,深山大雨,萍水相逢,让大爷会会你啊!”口中不住的淫词浪调“唱的是红日滚滚坠落西坡,我和你在床上来把******呀!”这一双大手,却向那公子身上摸去,一干锦衣卫俱都哈哈大笑。

原来自元末以来,官员嫖妓之风盛行,朱元璋曾明令禁止,轻者贬谪,重者革职,自此士大夫不敢眠花宿柳,反将目光转移到清秀俊逸的男子身上,聊以自慰,明清两季,男风盛行,毫无疑问,这粗豪汉子便是个中高手,放在今天,那便是同性恋了。

只见那年轻公子,满脸通红,竟如女子一般反咬嘴唇,不胜娇羞,反手一拨,双指一弹,腰中宝剑“铮”的一声,凌空出匣,一道寒光,那汉子躲闪不及,竟被那公子将右手削下,疼的满地乱滚。

风清扬未曾料到有此变化,倒吸一口凉气“好汉子,长的像个女子,却是丈夫心胸,这等无耻小人,原该教训于他。”

农夫之中为首一人“腾”的跃起身形,双掌一翻,势如奔雷,径奔那一公子,那公子大吃一惊,旁边那一黑衣奴仆,身形不动,单掌拍出,“砰”的一声,震得风清扬耳轮中“嗡嗡”直响,二人各自倒退几步。

风清扬一惊“险些着了道!这两方竟然都是高手?”

这才仔细打量那公子哥身旁两个奴仆,适才出手那一黑衣老奴面色铁青,眼大无神,腰系引魂幡,双臂细长,不似生人,头顶小帽四个小字“正在捉你”,而那白衣老奴形容更为恐怖,舌头伸出老长,宛如民间传说的吊死鬼一般,手执哭丧棒,小帽之上也是四个小字“你可来了”,身上各挂纸钱,东飘西荡,风清扬不见犹可,一见之下,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今日莫非见鬼?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城隍庙里的黑白无常啊!”

那农夫见此人容貌也是一惊,霎时之间回过神来,从一担茅草之中抽出长剑,一团雪练也似,刺向那黑无常,却见白无常“嗷”的一声鬼叫,蓦地跃起,半空抽出哭丧棒,形同鬼魅,飘忽不定,剑棒相较,霎时之间拆了十余招,初时闪转腾挪,招数分明,那农夫剑法凌厉迅捷,而那白无常棒法飘忽不定,渐渐地越斗越快,只听得兵器相交之声,以快打快,如同钟鼓齐鸣、万马奔腾。雨打芭蕉一般,那白无常剧斗之中兀自说话,“好小子,好剑法啊?你可来了。”这声音阴恻恻的,飘忽不定,真如同从九幽地狱中发出来,剑刺棒击,一眨眼的功夫,二者拆了一百余招,不分胜败。

风清扬心中暗思“此二人招数之快远非我之所及,不知换我上场,能否赢这二人?”

那一公子在旁观战,突然纸扇一摆,往前踏了一步“大光明掌、狂风剑法?看你这幅德行便是锦衣卫的喜荣华吧?朝廷的鹰犬,给人做奴才做的不爽,改行做农夫了么?”

风清扬一愣,原来当年朱元璋在日,曾设锦衣卫,一来监视朝臣,二来朱元璋出身明教,对昔年张无忌等人之神功记忆犹新,唯恐有朝一日当真有武林豪杰手持倚天宝剑,取自己性命,因此设立锦衣卫,动用国力,遍访武学高人,集天下武学之精华,创出一套大光明功,其中拳脚、器械俱都囊括其中,据说堪与少林七十二绝技媲美,锦衣卫中人人练习,朱棣即位十八载以来,只因名不正言不顺,这才南七北六一十三省遍撒锦衣卫,再次重用锦衣卫,非但朝中人人惊怕,武林中人多受锦衣卫之害人人自危。

那农夫一声冷笑“早就听说魔教十大长老有什么勾魂神魔、索命神魔,俱是小鬼打扮,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风清扬“这魔教又是什么?这两个无常鬼是哪里来的,是了,当年明教可也是被元朝称为魔教的,这群朝廷鹰犬又是什么好东西?我倒瞧瞧,这群鹰爪子人多势众,一会儿我势必助这公子一臂之力。”